出師不利,黑皮膚倒在了小淑的胯下。不過,剩下那夥兒人並沒被嚇住,隻當剛才是打前戰的先鋒軍。接著又上來兩個年輕人,一個用幽藍色的三角布巾裹了頭,一個穿著一條兩隻腿褲被裁剪得高低不同的牛仔褲,都是一些奇裝異服的少年。
隻見藍頭巾將一把飛刀在手裏轉得跟花樣的,冷不丁朝小淑飛了過去。小淑聽著風聲將頭往旁邊稍微側了一側,那飛刀便貼著右臉頰飛了出去。一群人倒了一口冷氣,似有一些想就此罷手。不過,小淑並不罷休,道:“將剛才搶老人東西的那人交出來。”
聽他這麽一說,大家麵麵相覷,中間一個領頭模樣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一拱手,對小淑說道:“兄弟,我看你臉上有傷疤,想必也曾經吃過我們這碗飯,既是自己人,我們便不說假話。那金鏈本不屬於老太婆,她在瓦礫堆上尋別人留下的東西,和趁火打劫有什麽不同?我們拿走的東西,並不屬於她,她與我們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番辯解頗有理由,小淑一時語塞,找不到話說。回頭再看看老人家,早有人將她扶起來,背著離開了現場。隻得說:“她個老人家是偷是搶在所不問,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傷害別人,就是觸發了法律,是暴徒的行為!”
“那好吧。”見雙方說不到一起去,領頭的人將雙手往胸前一抱,做出一副你能耐吾何的表情,道:“反正事實就是這樣,你想怎麽辦吧?”
“我想帶肇事者回公安局自首。”話音未落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且不說公安局現在還營不營業,即使大門敞開,又能如何?當前這種局勢,頂多會把他們繳械送到臨時避難所。小淑到現在還不明白,國家機器一旦崩潰,連懲治罪犯這個最基本的功能都不可實現。他隻當警察忙著在避難所巡視,沒有時間上街抓歹徒。而真實的情況,避難所是臨時搭建出來,讓大家避免受到歹徒滋擾的地方,當地局勢已經有些失控了。
領頭的看小淑說起話來稚氣未脫,料想年輕人沒有經曆過世事變遷,於是說:“那就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還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吧。”說完,一群人將小淑圍了個水泄不通,有拿西瓜刀的,有拿木棒的,有舉著磚頭的,還有舉著半截碎玻璃的,在小淑四周一步接著一步轉了起來。剛才被他一腿撂爬下的黑皮膚,早已經在剛才說話的功夫爬起來,重新融入了戰鬥的行列。
隻見領頭的人把手舉過頭頂,輕輕一揮,說了一個字:“上。”一群人向想著小淑蜂擁而至,眨眼功夫到了近前,小淑躲又沒處躲,藏又沒處藏,隻得掏出老何給的水果刀,抽出刀刃亮閃閃在近前揮舞著。這招果然有點兒用,但凡沒有帶武器的劫匪,看到他亮了家夥,都放慢腳步,悄悄落到拿著武器的同伴後麵。這樣一來,原本無懈可擊的陣容,就有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