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玉反扭著雙手,站在兩個男人身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明麵上黎邰銘雖然在征求她的意見,實際上他隻是想借冰玉的口說出那個“不”字。可是,冰玉打心底裏佩服小淑對朋友這份情誼,再看到他傷痕累累的胸口,更是傾慕得不得了。黎邰銘這麽一問,把她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左右為難。
於是乎,冰玉隻好紅著臉保持沉默。過了一會兒,黎邰銘長長歎了口氣,道:“果然是老了,連魅力都輸給年輕人。想當年,多少女人拜倒在我的腳下,說一不二,從來不要我勞神費心去猜她們在想什麽。”小淑肚子有點餓,黎邰銘說這話的時候,他正啃著老何給的壓縮餅幹。一聽這話語出驚人,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把嘴裏的餅幹屑噴了一地。
“咳咳……”黎邰銘用手肘觸了他一下,歪過頭輕聲說:“在美女麵前保持風度,男人才會有魅力。這是我的把妹秘籍,如果你不是我的親侄子,我是不會隨便提點你的。”
“恩,”小淑見他一副老不正經的樣子,料想年輕時候是個大色狼,故意要和他劃清界限,道:“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你那一套就省省吧,還是老老實實帶我去找人。”
唉!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冰玉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這番話好似一盆冷水,把冰玉心裏那剛剛對小淑升騰起來的愛慕之情,澆了個透心涼。
“假如你找到了那個人,”黎邰銘一邊說著,一邊把被手銬銬住的右臂往小淑左肩上搭,“但是,他不願意跟你走,願意跟我走怎麽辦?”
這個問題問得恰如其分,有那麽好幾秒鍾小淑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答。之前,他也想過,倘若曉宇甘願就這樣寂寂寥寥的離開世界,怎麽會對花姑狠下殺手,又怎麽會突然從醫院消失。他對生死契約的事情隻字不提,明明白白是不想讓大家知道他複生的真相。那九十九個人到底殺還是不殺,雖然小淑不敢也不願意一口斷定曉宇已經做了決定。然而,不能否認的是曉宇跟著黎邰銘走確確實實是有可能的。如果真出現那樣的情況,逼黎邰銘帶自己去見曉宇,豈不是逼自己去和曉宇絕交?
就在小淑被黎邰銘問得窘迫到極點的時候,冰玉突然站了出來,對黎邰銘說道:“生死之交哪裏有那麽簡單,很多事情不是壹加壹等於貳的問題。雖然你口口聲聲說黎邰正搶走了你的一切,倘若真的有一天,你能一巴掌把他拍入地獄,你捫心自問一下,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兄弟,真的不會猶豫麽?”
這話說得黎邰銘啞口無言,他張大嘴巴瞪著眼睛看了看冰玉,又轉過臉,俏皮地用手指著小淑,說:“好,好,好,孺子可教,以後跟著我,包你變成萬人迷,讓所有女人都倒在你的石榴褲下。”小淑的臉刷一下紅成了大蘋果,隻得將外套往肩膀上一聳,用衣領遮住了耳根和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