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哭聲,三個人頓時凝神屏息,誰也不敢大聲出氣了,隻在黑暗中悄悄聽著那哭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靠近自己。待到那哭聲在前方固定下來,不再走動了,三個人才相互示意,一步接著一步,悄沒聲息地往前走。
走到一處寬敞的洞穴時,一柄淡淡的燭光從那洞穴的旁邊散射出來,在黑暗中顯得煞是耀眼。王玨接著燭光,往前悄悄探了探頭,隻見一女子正伏在燭台邊上哭泣,相貌看不見,可聲音卻有八分熟悉,好像曾經和小淑在什麽地方對過話。
見王玨遲疑不前,章雨秋等得性急,索性將他扒到一邊,越過那橫在路中間的腿腳,首先走了進去。再一看那趴著哭泣的女子,一身黑色緊身衣,長頭發,雖然臉麵埋在臂彎之中,看不仔細,身形卻和李冰玉有七分相似。於是,章雨秋往前挪了一步,輕輕喊了一聲:“冰玉!”
那女子聽到呼聲,隨即將頭抬起來,眼裏還含著淚水,臉上還泛著淚光點點,果然是李冰玉沒錯。章雨秋大大鬆了口氣,因為她知道李冰玉和黎邰銘是同來同往的,方才黎邰銘塞紙條給自己的舉動,分明對自己抱著幾分信任,他的這個同伴大概也不會危險到哪裏去。
“冰玉,你怎麽在這裏哭泣?”章雨秋見她並沒要逃跑或者動武的意思,又上前一步,緩緩走到她身邊,坐下來像親姊妹一樣,摸著她那散亂的長發,輕輕說道。
見兩個女人在親密談話,王玨和侯大勇站在洞外反而不好進來,隻得悄悄坐在洞口,不讓李冰玉看到自己,靜靜等待事態的發展。
“我害了黎邰銘。”李冰玉一句話才說完,便伏在章雨秋身上大哭起來。
章雨秋像哄小孩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小心翼翼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在這裏?”
聽章雨秋這麽一問,李冰玉恍然大悟,突然抬起頭來,用那淚眼蒙蒙的眼睛,看著章雨秋,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跟黎小豪在一起嗎?你是他的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見自己的話還沒套出三分,便被對方反攻倒算,來了個追根問底,章雨秋假裝惆悵,道:“你知道我和明曉宇相見於偶然,那天黎邰銘將他帶走之後,我始終放不下這顆心,便追著車子留下的輒印,一路跑到這裏。卻又找不到任何人,心裏七上八下,便從井口爬下來,想試試看能不能在這裏找到他。”
忽聽她這麽一說,李冰玉忙將眼淚一抹,低聲道:“你現在不能去見他,他自己已經泥菩薩過河了,再多個你,除了添亂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啊?”章雨秋假裝驚詫,道:“曉宇他出了什麽事情?都怪我,那天執行任務心切,想著先把黎小淑帶回黎小豪身邊,再趕過來找他,沒想到這一離開事態居然變得這樣嚴重。”
一聽到黎小淑的名字,李冰玉小嘴一噘,忍不住又開始下起傾盆大雨,一邊嗚咽,一邊說:“小淑不來還好,來才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現在已經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