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妹子,是你麽。”徐達等著睜開眼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來人,很快就發現了原來是楚流煙來牢中探望自己來了。
徐達一麵說著,一麵想要掙紮的坐起來,楚流煙見狀連忙說了一聲:“徐大哥,你不要動了,我來幫你坐起來。”
說著楚流煙就疾步走到了徐達的麵前,伸手扶住了徐達。
“流煙妹子,吳國公不是不準讓人來探視我麽,你是如何進來的。”徐達一邊輕聲的喘著氣,一邊對著楚流煙問道。
“徐大哥,這件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我你還是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我看你削瘦多了。”楚流煙不由心痛的伸出手來去摸徐達的削瘦了不少的臉龐。
徐達卻一把抓住了楚流煙的手憐惜的說道:“流煙妹子,我倒是沒有什麽,隻是你卻是消瘦了許多,這些日子你為了我的事情肯定在外頭連日奔波,所以才會如此的。”
楚流煙一驚,連忙從徐達的手中抽了回來,不勝嬌羞的對著徐達說道:“徐大哥,你這麽說話就見外了,不管我做了什麽,都是為了你做的,我欠了你這麽多的恩情,就算替你做一些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徐達眼見楚流煙抽離了自己的手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下來。
楚流煙心中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舉動有些傷害了徐達似的,也隨著沉默了下來。
兩人相對無言的靜默了一陣子。
徐達突然抬頭問道:“吳國公是不是還不想放過我。”
楚流煙慌忙回答到:“徐大哥,不知道為什麽,吳國公一反常態就是不肯放你,我最先托付劉伯溫軍師聯合軍中的一眾武將替你向吳國公求情,還托付了馬秀英讓她見機在吳國公麵前替你開脫一番,結果吳國公根本就是拒人與千裏之外,命人將來替你說情的將士全都擋在了吳國公的府邸的外頭,就連馬秀英也的說情也是徒勞而返。”
“這麽說吳國公朱元璋就是不想放過我了。”徐達不由的歎了一口氣道。
“徐大哥,你也不必灰心,我們還是有辦法的。”楚流煙的話還沒說完,徐達已然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流煙妹子,你不要白費心機了,吳國公這一次不會繞過我的。”
楚流煙聞言大驚失色的質問道:“徐達將軍,如今情勢未明,你有何出此言?”
徐達輕輕的籲了一口氣說道:“其實這樣的結局在我奉迎小明王韓林兒來應天之情就已然知曉了,在去滁州之前,我已然隱隱約約的感覺會發生這種情況,便在離開應天之前和吳國公朱元璋見了一麵,如今看來,我所當心的情形果然都出現了。”
楚流煙連忙追問道:“你去滁州之前還見過吳國公,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
徐達沉默了一陣,就開口對著楚流煙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打算跟你說的,害怕跟你說了也是徒亂人意而已,如今既然吳國公沒有打算放過我的意思,我便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跟你說了吧。”
“你說,我聽著。”楚流煙知道徐達底下要和自己所說的話必然是一些極為重要的事情,就朝著徐達移近了一些。
牢籠裏頭的燈光忽明忽暗,明滅不定的落在了徐達和楚流煙的身上,將兩人相對而坐的身影拉了老長的一截子,搖晃不定的影子在牢房的地麵上不是糾結到一塊,不時又分了開來。
“徐大哥你有話就說吧。”楚流煙催促了一句道。
徐達抬眼深深的看了一眼楚流煙說道:“其實上次你來找我的時候跟我說起吳國公想要派人到滁州去,用非常的手段解決掉小明王韓林兒,我心中就已然有了某種擔憂,後來我答應了吳國公替他前往滁州去奉迎小明王來應天登臨大位之後,我已然知道此去滁州定然凶險重重,很有可能是一件有去無回的事情。若是失敗了,我定然會葬身其他地方,若是能夠僥幸成功,也很有可能沒有怎麽好下場,所以我便在出發前去滁州的前一天去見過吳國公的時候,向他拜托了一件事情。”
楚流煙有些不接的追問道:“徐大哥,刺殺小明王成功的話不是大功一件麽,為何你會覺得沒有什麽好下場呢。”
徐達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小明王雖然暗弱無能,可是小明王的麾下都是猛將劉福通的舊部,若是小明王韓林兒在我奉迎來應天的途中出了什麽差池,這些人豈能輕易的放過我。”
楚流煙聽完不覺深深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一層我倒是沒有考慮到,如今看來確實是這樣子的,從應天城外駐紮著的那些滁州兵馬的反應開來,徐大哥的擔憂倒是有些先見之明的。”
徐達接著說道:“若是滁州的兵馬想要對我不利,極有可能對我下手,所以吳國公就在我一回到滁州之後馬上就令人將我羈押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探視我。”
楚流煙有些疑惑的說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說,吳國公雖然在表麵上是將你羈押了起來,關在應天監獄之中,其實也有保全你的意思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