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黃土大道上有著絡繹不絕的運糧車隊作為指引,吳國公朱元璋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滁州兵馬的營盤外頭。
隻聽的滁州營盤裏頭,歡呼聲震天,楚流煙已然知道自己和劉伯溫的這一妙策已然成功了一半。
眾人來到了滁州營盤的門口,隻見之眾滁州將領已然守候在門口相迎了,自從早上連城訣得到報稱說吳國公朱元璋要來滁州兵勇的營盤中分發糧草和軍餉,不覺將信將疑。
可是沒有等到想明白怎麽回事,已然有應天的運糧官到了營盤門口,要求將糧草運送進來。
連城訣原本以為是吳國公朱元璋故作姿態,給滁州兵勇送糧草不過是說說而已,頂多也不過是送來幾車糧草,做做樣子,充充門麵而已。
可是轉出營門一看,隻見遠糧官後頭排著一車車的糧草,而且後頭還有絡繹不絕的糧草車子過來,連城訣方才明白原來吳國公說道都是實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欺詐。
連城訣也有些拿不準吳國公朱元璋到底打得是個什麽主意,不過既然有了諭令說是今日要來滁州兵馬的營盤裏頭,所以連城訣就決心要靜觀其變了。
其他的將領對於這件事情也很是好奇,聚集在大帳中商議了一下,覺的既然朱元璋已然將糧草給運到了這裏那麽自然是不要白不要。這種好事對於滁州將領來說心裏頭都極為暢快,覺得總算是把糧草缺乏行將告急的事情給解決了,雖然也沒有想明白朱元璋到底為何要如此示好,不過既然是給自己送東西來的,而且還送到了門口,總是要好好地接待一下的。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送來了如此大禮,做主人的起碼也要表示一二,連城訣和滁州的諸將商議了一下,決定還是要到營門口去接迎吳國公朱元璋的到來。
這一幫子滁州的將領跟在連城訣的身後,慢慢吞吞的到了營盤的門口。等了半個多時辰,就望見了前頭塵頭大起,吳國公朱元璋帶著一驃人馬,飛快的朝著營門奔馳而來,看情形還帶了為數不少的衛兵隨行。
一看是如此陣勢,滁州將領裏頭有人以為吳國公朱元璋是來用武力相逼的,可是才對著連城訣提了一句,就變連城訣罵了回來。
“若是真是要武力相逼,何止隻帶了這數十人馬。”
連城訣的這句話一出口,馬上就把剛來想才提醒連城訣的滁州將領嗬退了回去。
“那麽我等要如何行事,大哥。”一個在旁的將領對著連城訣請示說。
連城訣微微沉吟了一番說道:“如今情勢不明,我也不能斷定到底今日吳國公忽來此地,究竟這葫蘆裏頭賣的到底是什麽藥,不過這件事情我們也無需再提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方今之計,你等就小心護衛著我,仔細瞧瞧吳國公到底是打著什麽主意,不妨以靜製動,處變不驚方是上策。”
“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讓我等以不變應萬變。”一個將領插口道。
一聽有人如此說道,連城訣就是極為嘉許的看了一眼此人說道:“我的意思確實是如此,就這麽先對付著,看看吳國公來此地究竟是意欲何為。”
諸將聽了連城訣這麽說道,全都點頭稱是。
是以吳國公朱元璋一下馬,連城訣就帶著之眾滁州將領迎接了上去,殷勤的將吳國公朱元璋等一眾人馬給迎入營盤之中。
“吳國公到此,我等又失遠迓,還望吳國公恕罪則個。”連城訣對著朱元璋屈身說道。
吳國公朱元璋連忙拉起就要跪下的連城訣說道:“不必多禮,今日我來此處不過是來看望一下你等,犒勞一下興師遠來,助我抗敵的滁州將士而已。”
聽得吳國公朱元璋這麽說來,連城訣也笑著回複道:“吳國公今日來此,居然還命人先行送來了這許多的糧草,我等將士無不歡欣鼓舞,如今滁州方麵出了一點狀況,糧草尚未遠轉到應天,今日我正為此事發愁,不想吳國公已然命令押糧草的官員給我等送來這麽多車的糧草,實在大大的緩解了我軍的迫在眉睫的糧草告乏之困,這份功德,我滁州將士無一人不銘感五內。”
吳國公朱元璋卻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是一些糧食罷了,沒想到恰逢其會的解了你等的燃眉之急,說起來也沒有那麽多的道理,當兵麽無非就是吃飯,若是沒有飯吃,還有誰願意當兵。”
連城訣沒有料到吳國公朱元璋居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不覺哈哈大笑著說道:“快人快語,吳國公真是妙人,我等滁州將領對於吳國公的這番盛情自然是卻之不恭,不過在此也要先行謝過吳國公的厚意。”
“倒是不必謝我,你等從滁州不遠千裏奔赴應天,與我一同聯手對抗陳友諒那個狗賊,我必當盡此地主之誼,方才對著起滁州的兄弟。”朱元璋一麵說道,一麵將眼光掃視了一遍連城訣身後立著的滁州將領。
“諸位將軍以為本國公說的如何。”朱元璋笑著對著滁州諸將問了一聲。
“吳國公說道是,我等謝過吳國公的此番深情厚義。”滁州將領回道。
連城訣不想吳國公朱元璋將滁州的將領一股腦的蠱惑了過去,便笑著對著吳國公朱元璋說道:“吳國公,不如隨我到大帳一敘。”
吳國公朱元璋笑著說道:“如此甚好,營盤之外並非久立之地,請前頭引路。”
連城訣隨即讓幾個侍衛將吳國公朱元璋一幹人的馬兒牽著去喂養,隨即就令人在前開道,一行人逶迤而行。
朱元璋就親熱的牽著連城訣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同舉步行在前頭,而楚流煙和劉伯溫等一幹人等隨同滁州將領一起跟在了吳國公朱元璋和連城訣的身後,亦步亦趨的往滁州兵馬的營盤中心的營帳行去。
等到到了中軍營帳之中,連城訣便殷切的將吳國公朱元璋讓到了中間的主位。
朱元璋掃了一眼,隻見此案是極為珍貴的紫擅木所雕,且雕工精細,非是凡品,朱元璋一看這個架勢,心知此席原本是連城訣的心頭所好,也是此人平素專用之席。
朱元璋不願意奪人所好,更不願意在滁州的兵營裏頭做出一些令滁州將領側目的事情來,所以朱元璋便開口力辭道:“我不過是個友軍的將領而已,也將軍在小明王殿下同殿為臣,豈敢遂據上座,豈非是喧賓奪主,不妥不妥,此位還是請身為主人的連將軍來坐好了。”
說罷了,吳國公朱元璋便走到側麵的一處地方,撿了一個幹淨的席麵,便欲要做了下來,連城訣一見,連忙上去扯住吳國公朱元璋的袖子說道:“吳國公,你若是不做了此位,就是看不起我等滁州將士,今日吳國公是客,我等豈能怠慢了客人。”
吳國公朱元璋依舊是一臉推辭的說道:“不可壞了規矩,如是我今日做了那個位子,豈不是對著天下人說我朱元璋有心要居於你等之上了麽,小明王韓林兒雖死了,可是朝中還是有很多文臣,若是到時候那個文臣看我不順眼,刻意用此事來逼迫於我,肆意造謠說鄙人有不臣之心,本國公到時候又有何等的言辭以對。”
吳國公不提滁州的文臣也就罷了,剛剛一提起此話了,就將原本就對滁州的那些文臣肚子裏頭憋了一肚子火的滁州將領一個極好的借題發揮的機會。
一個將領一聞吳國公朱元璋此言,就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的嚷嚷道:“說起來,這幫滁州的文臣大臣們還真不是東西,我等在外頭拚死拚活的,那一群王八羔子卻隻是知道吃喝玩樂,其餘事情一概不問,這倒也就罷了,可居然還欺負到了我等頭上,居然對於我們克扣糧餉,還監守自盜狗膽包天的擅自將軍糧給……。”
“吳國公,眼下都是兄弟,你就做了這個位子吧。“這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連城訣亂以他語打斷了,隨即連城訣就狠狠的瞪了此人一眼,那個滁州將領愣了一愣,想了一下已然醒悟了過來,是太多嘴,差一點不留神將滁州軍中和滁州文臣之間的齷齪的醜事都給吐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