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煙身邊的將領聽得楚流煙的吩咐,隨即的跑到了船舷邊上,對著旁邊戰船上的對著一側的應天水師的戰船指揮了一通,令兩頭的應天水師的戰船將這條漢軍水師的戰船都給撥轉過來。
一旁的戰船聽得將領的吩咐,雖然不明白這名將領究竟想要意欲如何,不過見到楚流煙也在船上,知道此事定然是楚軍師的授意,絲毫不敢怠慢,便於兩頭拉住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戰船,兩相拉轉。
過了片刻,就將這條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個拉的掉轉了方位,船上的那名將領一見,自然是欣喜萬分,自然也不敢怠慢,隨即就跑到了楚流煙的身邊,對著楚流煙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道:“楚軍師,屬下已然按照軍師的吩咐,將敵船的移轉了過來,下一步如何行事,還請楚軍師示下。”
楚流煙對著此人微微頷首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名人將引火之物依舊點燃,讓其借著風勢襲入船艙之中,其餘的將士俱退後幾步,離著船艙出口圍成一個圈子,保持警戒,靜候龜縮在船艙裏頭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衝出來,以逸待勞,一網成擒了去。”
聽得楚流煙如此吩咐,那名將領自是到了一聲:“軍師此法,自是高明,屬下立刻令人去辦,軍師就請隨同屬下,暫避一二。”
楚流煙微微一笑說道:“也好,本軍師就隨同你退後,從旁靜觀其變,將軍行事之時,一定要小心從事,務必戒備船艙中龜縮著的漢軍將士拚死殺伐出來,此事不可不防。”
將領聽了楚流煙的這番叮囑,就回轉身來,對著身後的甲板上的將士猛地揮了揮手說道:“楚軍師的吩咐你等都聽清楚了麽,務必要謹防對手忽然襲擊,點火之時務必謹慎,兩兩靠北行事,不可讓龜縮在船體裏頭的那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勇有可趁之機,你等是否都明白了。”
甲板上應天水師的將士倶是應了一聲道:“請將軍和楚軍師放心,屬下定會小心行事,不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勇有可趁之機。”
將領聽得甲板上的甲士齊聲應諾,臉上頓現出寬慰之色來,大笑了一聲,便轉頭對著楚流煙請示說道:“楚軍師,我應天水師的將士已然做好了準備,眼下是不是可以行事了。”
楚流煙見的這名將領吃一塹長一智,行事大有改變,不向先前那般魯莽唐突,心下自是有些喜歡,便對著此人開口說道:“不錯,既然將士們都準備完備了,那麽就快快行事,切記要小心防範,點火成功之後,速速後撤三步,執好長矛幹戈等物,不可讓漢軍水師將士逃竄出來。”
聽了楚流煙的這番吩咐,這名將領自是點頭不已,隨即就回過身子去,從一個應天水師的兵士手中取過一隻火把,便帶著幾個應天水師的將士大踏步上前,來到了船艙入口處,隨即就點燃了一些引火之物。
霎時間,隻見烈焰飛騰,黑煙彌漫。
黑煙剛剛冒出頭來,就被呼嘯而至江風挾持裹挾著,撲騰騰的直往船艙裏頭撲去。
楚流煙站在身後不遠處,隻見一大堆的黑煙被江風吹到了船艙裏頭,不覺微微點了點頭,心裏頭明白這條煙熏火燎之計定然可以成功。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戰船隻有一處船艙這邊的出口,躲在船艙裏頭的兵勇就算再如何厲害,便如此嗆人的煙火一熏,勢必也不能躲藏下去,眼下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便是靜候龜縮在船艙裏頭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兵士一一出來受降。
楚流煙見到黑煙越冒越多,便對著船艙口的那名將領和一眾的應天水師的將士開口說道:“情形差不多了,你等速速退後,聯合其他將士布下一個半圓陣,執好手中的長矛幹戈等物,靜觀其變,看應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龜縮在船艙裏頭的兵丁受不住這等煙熏火燎,衝出來之後,馬上就將他們擒拿下來。”
這名將領聽到楚流煙的這番吩咐,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這煙火夠了麽,要不要末將在多點一些,將這些兔崽子都熏死在船艙裏頭算了。”
楚流煙聽得這名將領如此言語,不覺莞爾一笑道:“不必如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也是爹娘生養的,隻要將這些人逼迫出船艙就好了,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再者若是若是手段太過嚴苛,也不是我等義軍的作為。”
聽得楚流煙的這番吩咐,這名將領有些悻悻的丟下了手中引火之物,對著船艙裏頭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兵丁咒罵了一句道:“今日看在楚軍師份上,姑且饒你們一條狗命。”
說著這名將軍大手一揮,便帶著身邊的幾個應天水師的兵丁,麵朝這船艙的方位,慢慢的退了回來。
卻隻聽到船艙裏頭咳嗽聲此起彼伏,似乎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龜縮在船艙裏頭的再也扼不下去了,被楚流煙這條煙熏火燎的毒計給弄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退守到了楚流煙色身邊的將領聽得船艙裏頭這麽一陣嘈雜的聲音,心知龜縮在船艙裏頭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抵不住了,頓時麵露喜色,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你等法子還真管用,看來用不了多久,我等就可以將這些負隅頑抗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一一收服了。”
楚流煙對著這名將領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所言不錯,不出一時三刻,這些龜縮其間的漢軍將士必然無法繼續躲在船艙之中,勢必會逃離出來,到時候我等應天水師的將士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這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兵丁一一擒獲了。”
聽得楚流煙這般說法,這名將領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今日真是多虧了楚軍師從旁指點,若不是楚軍師出言點醒了屬下,恐怕屬下非但不能奈何得了龜縮在船艙裏頭的負隅頑抗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勇,說不定還要折損更多的麾下將士。”
說道此處,這名將領心中想起了先前奉他的命令攻入船艙而身死其間的水師弟兄,麵色不覺益發的黯淡和沉重。
楚流煙見得這名將領的這般情形,微微的思忖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這名將軍為何會麵色大變,隻好從旁開口勸解道:“將軍,生死本是天命,旁人是無法奈何得了這等事體的。往生者已矣,我等所能做到的不過是替這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而不幸喪命的水師弟兄好好的收殮屍骨,不令其屍骨不得下葬而已。倘若將軍有些,自可將這些將士的屍骸風光大葬,以示死後哀榮之意。”
聽了楚流煙的這番勸解,這名將領自覺心中塊壘為之一去,聲音也歡暢了一些的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見教的是,末將眼下所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但願那些死去的水師弟兄可以在地府底下安生。”
“楚軍師,將軍,快看,有人從船艙裏頭出來了。”一名兵丁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
楚流煙微微一怔,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必然是龜縮在船艙中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士受不住這般煙熏火燎之苦,不得不出來逃生了。
有見於此,楚流煙便一臉肅然的下令道:“諸位將士,做好準備,以逸待勞,收拾殘局。”
甲板上的應天水師的將士聽得楚流煙如此冷峻的吩咐之聲,自是不敢怠慢,隨即便持著幹戈長矛等物,眾星拱月般的護著楚流煙,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船艙入口團團圍定。
一眾兵丁如臨大敵,劍拔弩張。那名將領自是也不例外,其人向前驅蹌了幾步,隨即便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嶽停淵峙挺刀對著船艙的入口,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隻是麵色依舊是一片混黑的顏色,隻露出兩隻精芒四射的眼睛來,殺氣彌漫,氣勢迫人,身邊的幾個應天水師的兵勇似乎也感覺到了這種淩厲至極的殺氣,紛紛退避了幾步開來。
這名將領和一眾官兵倶是緊緊的盯著船艙的入口,看著煙霧繚繞中的人影,小心防範著。
煙霧中的人影不住的劇烈咳嗽著,似乎是不辨東西,忙乎了好一陣子,適才辨明了方位,拔腿就衝了出來。
此人方才衝了出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卻隻見到眼前刀光一閃,一柄大刀迎麵砍下。頃刻之後,此人就一命嗚呼,身首異處了。
從船艙中剛剛衝出來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勇的頭顱被砍落了下來,跌落到了地上,隨即哧溜溜的在甲板上滾了開去。
其他的應天水師將士眼見發生了這等情勢,不覺大為驚恐,等到看清楚是自己這方麵的將領操刀做事,驚魂初定之餘,自是大為興奮,便對著將領高聲嚷嚷道:“將軍殺的好,這一刀砍得真夠利落的。”
“是呀,這些兔崽子龜縮在船艙裏頭,還殺了我等好些兄弟,實在是可惱可恨,將軍這一刀砍得這是痛快,算是給我軍方才枉死的水師弟兄報仇了。”有一名水師兵丁出言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
“將軍,砍得好,多砍他幾個王八蛋,好給我軍的將士們報仇雪恨。”又有一名水師兵勇開口狂呼到。
楚流煙低頭看了一眼掉落在甲板上的頭顱,隻見此人麵目焦黑一片,似乎是被自己的煙熏火燎之計給弄成了這般模樣的,一雙眼睛圓睜著,似乎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楚流煙有些不忍的低下頭來,微微的側過臉來。對於在甲板上歡呼的那名將領和一眾應天水師的也不再注目。
忽然楚流煙覺著事情有些蹊蹺,腦際之中閃過一點疑問來。
楚流煙慌忙抬頭朝著地上的屍首的屍身看去,卻隻見到這名死者並沒有隨身攜帶任何武器,莫非此人不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甲士麽。
楚流煙的心中忽然浮現出這般的疑惑來,可是即便如此,卻絲毫找不出一點頭緒來。
難道這艘船上除了那些負隅頑抗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勇,還有另外的一些人存在麽。
楚流煙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隻覺得此事甚為蹊蹺,實在不知道如此才能想明白其間的因明。
楚流煙忽然覺得如今船上的局勢極為詭異,恐怕這艘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之上還存在著一些方才並沒有意識到的人員。而這些人的身份並非是執戈帶弩作戰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勇,而是另有職廝。
想到此處,楚流煙不由的上前了幾步,走到了方才那名一刀就將敵人的腦袋砍落下來的將領的身邊,對著此人開口說道:“將軍,請借步一敘。”
那名將領正誌得意滿的在一邊擦拭著刀頭的血跡,聽得楚流煙如此言語,心下略有不解,不過並無任何違逆的舉動,就乖乖的隨著楚流煙到了一邊。
楚流煙帶著這名將領走到了撲跌在地上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兵丁的屍身跟前,便伸手指了一指那具屍首對著這名眼前的將領開口問道:“將軍,你是否可以確定,此船之上隻有十多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兵勇負隅頑抗,龜縮不出了。”
這名將領對著楚流煙的這種問話心中毫無準備,隻得出聲說道:“楚軍師,末將是先登之將,最早就是末將帶著手下的弟兄殺上船來的,其他後來上船的兄弟倶是跟著末將的屁股後麵,末將帶人衝殺了一陣,將這條船上的漢軍水師的官兵殺伐的殆盡,敵軍的一名校尉見勢不好,便率領不多的十多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躲入了這該死的船艙之中。小人派人衝殺了幾次,卻隻換得了丟下幾句水師將士的屍首的結果。”
楚流煙問道:“那麽你到本軍師的船隻跟本軍師稟報無法攻下這等船艙之事之前,有無可能另有其人悄悄的跑到了船艙之中,躲避了起來。”
一聽楚流煙如此見問,這名將領便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對這楚流煙開口說道:“軍師,此事絕無可能,末將起身向楚軍師稟知此事之時,已然嚴令了手下的將士將船艙圍住,不令如何人隨意出入。”
這名將領如此說來,猶恐楚流煙不信他的話語,便走到甲板上的應天水師兵丁身邊,一把就揪出了一個水師兵丁,隨後就將此人揪到了楚流煙的身邊,指著這人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軍師若是不信,可以問詢這名將士,就能知道此事。末將在離開之後,便是命令此人於此帶兵看守著船艙入口的,若是有人進出,此人自是最為明白。”說著便放開了這名將領,將他推到了楚流煙的跟前。
這名兵丁被將領扯得差點有些窒息了,不過自己長官的話語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一聽長官要自己佐證此事,便對著楚流煙行禮說道:“楚軍師,將軍說的一點也不錯,將軍方才沒有攻下船艙,就讓小人在一旁帶兵守著船艙入口,屬下克盡職守,不要說是人了,就算是一隻老鼠也沒有讓它靠近前來。屬下可以在軍師麵前發誓,屬下上述所言之事,絕無半句虛言,若是有半句欺瞞了軍師,就讓小人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楚流煙聽得此人這番信誓旦旦的賭咒,心裏頭明白這名將士定然是所言不虛,否則的話,也不會輕易再自己跟前發下如此惡毒的毒誓來。
“沒事,本軍師不過是想要推知其間的事體,並無任何責怪你等二人的意思。隻是這件事尚有存疑的地方,本軍師方才見到這具死屍,看到此人身邊並無任何的兵戈,更為重要的是此人的虎口處也並無任何刀兵磨損的痕跡,就覺得此事大有可疑之處。”楚流煙不疾不徐的對著眼前的將領和兵勇吐聲說道。
這名將領和兵勇也是心下大奇,一起俯下身子抓起地上的屍首的手,細細的打量了一陣,覺得確如楚流煙所言一樣。
“將軍,此人似乎真是沒有拿過刀兵,這等印跡如此之大,絕非是刀兵所致,而且指甲間似乎還有一些木屑。”這名應天水師的將士倒也看得極為仔細,一麵看著,一麵對著身邊的將領吐聲說道。
楚流煙一聽,隻覺神情一震,便連忙低下身子,抓起另外一隻手心,確實從這名屍首的指甲之間發現了些微的木屑,楚流煙心中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並對著將領開口說道:“將軍,此人極有可能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戰船上的水手,這虎口印記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楚流煙跟前的將領聽得楚流煙這般說法,忽然想到了一些什麽事情,低頭微微的考慮了片刻,便對這楚流煙開口說到:“軍師所言不錯,聽得軍師如此道來,末將也想起了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