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的漢軍水師將領聞得此言,隻覺此情此景,實在是雋妙難言,不由得都跟著起哄般的哄笑了起來。眾人笑得前仰後合,好不樂哉。
這話一出口,可就壞了,那兩名漢軍水師將領自打娘胎出來,何曾受過這般的侮辱,臉上可就掛不住了,兩人就相視看了一眼,轉過身來不再急於出去了,一跨步就到了方才出言諷刺那名漢軍水師將領身邊,兩人從側邊往中間一擠,即使將此人夾離開地麵。
方才出言諷刺的那名將領不妨對方兩人有此舉動,心下頓時著了慌,掙紮著想要脫身下來,可是兩名方才受了侮辱的漢軍水師將領不願給他這個機會,同時攘臂出手,一左一右分別抓住了這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領的胳臂,兩人就猶如兩隻老鷹捉小雞一般的揪住此人不放。
其他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領見得這般情形,心裏頭明白兩名水師將領想要診治那人一頓,便紛紛退避了幾步。
果然兩名身材魁偉的應天水師將領抓著那人的兩隻手臂用力一晃,將夾在中間的水師將領像秋千一般的晃動了起來,心中已然有了畏懼之意的那名將領正欲告饒,可是旁邊的兩名漢軍將領自是不予理睬,夾在中間的漢軍水師將領被甩的的語不成聲,不由閉上了眼睛。
耍弄此人的兩名身材魁梧的將領一見此人閉上雙眼,正中下懷,兩人相視嘿然一笑,隨即一同放開了鐵手,中央被弄得蕩開秋千漢軍水師將領不妨對手有此一招,撲騰著身子就被甩飛了出去,直奔後頭的人牆撞擊了過去。
其他的漢軍水師將領正要看好戲,沒有想到情勢這麽快就發生的變化,那些方才退卻趨避的漢軍水師將領自是毫無辦法必可來勢迅猛的人彈,隻聽得呼啦啦一聲,那名被甩的飛離了出去的漢軍水師將領毫無懸念的撞擊到了漢軍水師將領組成的人牆上,稀裏嘩啦的撞到了好幾個人。
最慘的當屬那名方才被人當秋千耍弄漢軍將領,一下子就被撞暈了過去。見得這般情形,連忙尋仇成功的漢軍水師將領自是撫掌大笑,其他的幾名被撞倒在地的漢軍水師將領也好不了哪裏去,不過隻是皮肉上的一時之傷,倒也不妨事。
一旁的其他的幾名漢軍水師將領見到有人被撞倒在地上,慌忙過來將這些袍澤弟兄攙扶了起來,有些被撞倒的水師將領心中不忿,不由張嘴罵罵咧咧的,不過始作俑者的兩名身材魁偉的漢軍水師將領卻不以為意,笑嘻嘻的一前一後出了船艙。臨行一名將領丟下了一句話道:“方才受人咒罵,兄弟心中不忿,微微出手懲戒此人了一番,並無和諸位為仇的意思,眼下不必再起爭執,我等還是速速出去察看敵勢如何方是要緊!”
鬧過這麽一陣,其他的水師將領方才省悟過來,眼下最為要緊的是應天水師到底來了多少了,想到了此事,這些漢軍水師將領便跟隨在兩人的身後,列隊魚貫而出,出得船艙來,隻見已然點起了鬆明火把,漢軍水師老將領早就已然轉到了甲板後頭,正在指揮的漢軍水師和一些戰船交戰。
漢軍水師將領遊目四顧,心下覺得一陣驚慌,沒有想到四下裏頭倶是漢軍水師戰船,看起來密密麻麻的,來了不少敵軍。
火光輝耀之下,遠處更是戰鼓雷動,旌旗滿目,雖是有些模糊不清,不過看起來應天水師似乎是傾巢而來的模樣,難道說應天水師的主力都到了此地不成,眼下看來,應天水師來的人馬可不在少數,若是此番讓應天水師將士得手,隻怕自己這些人都要被應天將士悉數殲滅,喪身魚腹不可。
幾名乖覺漢軍水師將領慌忙朝著漢軍水師老將軍所在之處奔去,想要探知情形究竟如何。
待到奔到了近前,這幾名漢軍水師將領方才發見漢軍水師艦隊的老將軍的麵色鐵青,很是不好看,心裏頭不由得一沉。
漢軍水師將官自然都知道漢軍水師的老將軍久曆戰陣,再如何險惡的戰事都經曆過,平常的戰局絕不會令水師將領變成這般模樣。
目下張眼偷覷,漢軍水師的老將軍顯然是麵有優容,看起來今日的局勢不甚佳妙。
老將軍身後自然也有些先行一步跟隨老將軍一同出得船艙的將領,不過全都在焦急到踱步不已。
一名被耽擱了一陣,後來才到了此處的漢軍水師將領瞅見了一名平素相交有素的老相識也在其中,心中微微一動,心知目下不好在此攪擾老將軍,不夠找個人尋個僻靜寫得地方打探一下情勢究竟如何,倒是毫不過分的事情。
故而此人便借故走到了那名軍中老相識的身邊,伸手在此人麵前用袍袖的下擺招了幾下,對方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微頷首笑了笑到,隨即伸手指了指老將軍。
漢軍水師將領自然是明白此人的用意,顯然是不能在老將軍麵前肆意討論此事,如此說來,此事倒是真的有些不同尋常了,從這般的情形看來,漢軍水師眼下真是處於下風,倘若處理不當,極有可能會有極大的禍患。
誰不怕死,心念及此,這名漢軍水師將領心下更是焦急萬分,便對著老相識一招手,壓低了聲音低語道:“老哥,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還是借一步說話好了。”
此話正中下懷,那人心中也有此意,兩名漢軍水師將領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漢軍老將領身邊,走到了後頭。
“情勢究竟如何了,我等不過遲出來了片刻,怎麽一出來四下裏頭都是漢軍水師的戰船了,莫非被我等圍困在垓心的應天水師殿後不過的戰船成功突圍了。”急於知道目下戰局情形的漢軍水師將官急忙開口問詢道。
“要是隻是被圍困的應天水師戰船突圍那也就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夠眼下的戰船都不是先前被我等圍困的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戰船,而是應天水師的援兵,分明是掩襲我等而來。”另外一名漢軍水師浩歎了一聲說道。
“掩襲我等的應天水師,怎麽來了如許之多。看那邊密密麻麻應天水師旌旗,戰鼓之聲更是驚天動地,難道應天水師主力傾巢而來了麽,應天水師什麽時候變得跟天兵神將一般的如此神出鬼沒了。”漢軍水師將領頗有些懷疑的對著老相識問道。
老相熟的漢軍水師將領對於奔襲而來應天水師來的如何毫無征兆,也是一頭霧水,隻是搖了搖頭回複道:“你問及此事,莫說是我了,就連我們的老將軍也不清楚。
“如此說來,便是老將軍也不知道此事究竟如何了,應天水師如何而來,更是不得而知了?”漢軍水師將領頗有些憂心的開口問道。
“這話一點沒錯,此事非但我不知道,不瞞你說,便是老將軍方才出了大門之後,見到迎麵而來的應天水師戰船,也是手足無措,過了好半天之後方才回過神來,下令軍中的水師將士抵禦應天水師。”那名交情絕好的老相識也不瞞他,便將方才的事情全都告知了過來。
聞言不免心驚,便失驚叫道:“如此說來,應天水師援兵勢力絕大,豈不是我等漢軍水師倶是無法可想了。”
話雖如此,這名漢軍水師將領頗有些不肯甘心的模樣,扭頭朝著四下裏頭打量了一下,隻見到暮雲四合,昏黑異常,攻殺之聲四起,然而於暗夜之中實在是看不出到底來了多少的應天水師。
“眼下也是無法可想,據我的主意還是早早撤離,先行避過應天水師將士的這股衝鋒的風頭再說,若是我漢軍水師全都被對方水師挾裹著包了進去,非但無法立足,隻怕眼下的這麽多漢軍水師就將士的性命隻怕也是不保。”老相識搖了搖頭,頗為有些憂心的開口道。
聞得此言,漢軍水師將領便開口問道:“情形既然到了如此地步,為何沒有人跟老將軍建言,先行引兵退卻,暫時避開應天水師的援兵的鋒芒?”
軍中的老相識苦笑了一聲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來將軍的脾性,豈是輕易肯服輸之人,外頭的應天水師逼迫的如此之緊,老將軍雖是忙的不亦樂乎,可是一直都沒有表露引兵退走的意思,分明是想要在此地和應天水師的援兵決一死戰,可是老將軍也不想想眼下我應天水師的絕殺大陣中抽~離了好幾批的戰力前去支持其他處的水師兄弟,兵力早就不敷使用,僅僅是憑借著水師的絕殺大陣作為牢籠,方能勉強將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戰船將士悉數羅致其內,不過便是想要殲滅對手,隻怕也不是一時半刻之間可以奏功的,眼下有來了這如許之多的應天水師兵丁,不要說殺敵了,隻怕是自保也有些困難了。”
聞得此言,漢軍水師麾下的將領頗有些心有戚戚之意,眼下若是不能將賊勢甚大的應天水師應付下來,隻怕此地這麽多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牟勇將領都難逃一死,應天水師的援兵若是擊潰了絕殺大陣,漢軍水師艦隊戰船上的兵牟勢必會腹背受敵,處於應天水師援兵和漢軍原先被困在垓心的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的前後夾擊裏應外合之中,倒是後莫要說殛敵了,隻怕想要逃命都是毫無辦法。可是眼下老將軍是橫下一條心一力拒敵,若是不能說動老將軍,隻怕今日之事段難了結。
“嗨,老將軍也真是的,眼下是什麽時候了,居然還要跟應天水師決一死戰,當真是老糊塗了,眼下應天水師將領非但悄無聲息的掩襲而來,雖是暗夜之中,不過人影憧憧的估計來兵不在少數。如此看來應天水師定然是有備而來,說不定此番是傾巢而來奔襲我漢軍水師,眼下若是想要和應天水師交戰,隻怕根本就討不到絲毫的好處,說不定會落入應天水師將領的圈套之中,敵軍可能正欲我等再次跟對方一戰,老將軍不識時務,有昧於兵勢,今日一戰,隻怕結局堪憂。”應天水師將官從對方的聲勢推算,心裏頭對於老將軍的這般做法不敢苟同。
對麵的將領聽得他這麽道來,不由得又哀歎了一聲道:“這是實在是無可奈何之事,兵權不在我等手中,說這些又有何用,老將軍執意要與來犯的應天水師決一死戰,我等也為由竭誠盡忠,勉為其難的追隨其後,漢王定下的規矩,軍中在下位者決不可犯上,否則定斬不赦,這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老將軍履曆兵鋒,在水師之中頗得人望,就算你我抗命不從,其他將領隻怕還是要聽老將軍的。”
聽得軍中的老相識如此言語,漢軍水師將官倒是想到了一條主意,便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此說來,想要令老將軍回心轉意隻怕很難,不過我還有一個主意,眼下應天水師援兵來勢洶洶,軍中將領多有覺得要暫避應天水師的戰船鋒芒的,若是我等能夠多尋來一些和我等心思一致,知道眼下攻殺應天水師絕不是什麽好主意水師將官,將大夥聚到一處同去老將軍麵前請願到了那時,不管老將軍心中作何想法,隻怕也要看著一眾麾下將領的情麵,先行引兵退卻,不與應天水師爭鋒。”
“這法子倒是不錯,不過眼下事情緊急,的加緊去辦,若是老將軍心存死誌,非要將漢軍水師的這些戰船兵牟作為賭注,孤注一擲的想要跟應天水師來犯的將士決一死戰的話,哪怕我等能夠將軍中的將官都說服了跟從我等,前去老將軍麵前請願,隻怕到時候也是為時已晚。”另外一名漢軍水師將領頗為首肯此事,還另外提出了自己一點建議。
這話自是說的極為有理,聞得此言的漢軍水師將領自然明白眼下若是不加緊處置此事,隻怕日後對於漢軍水師而言便是絕大的麻煩,便開口說道:“此話不錯,眼下確實不能耽擱了,我看這麽辦好了,分頭行事,分別去找相熟的軍中將領談及此事,說服了一個,便要他也如此辦理,這樣子就能多找幾個來,隨後便可一同前去老將軍麵前說項,老將軍自然也就會同意了此事。”
“老弟所言不差,眼下這事就這麽辦好了,事不宜遲,馬上去辦。老哥先行一步。”老相識的將領拱手說道。
“好,小弟也馬上前去聯絡幾名相熟的將官,若是辦的差不多了,便領著人於此恭候老哥,隨後便去老將軍麵前說項。”漢軍水師將官也不含糊。
兩人說定了此事,便分頭離開了,應天水師將官心裏頭明白今日之事唯在速行,若是讓老將軍先行發下號令全力以赴的應對應天水師,到時全軍攻伐對方,大戰之下,玉石俱焚,就算是想要逃走,恐怕都無可能了。
漢軍水師將官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相熟的漢軍將領,傾談之下,那些漢軍水師將領也都覺得今日的戰事不容樂觀,同意了他的做法,願意跟隨此人一處,到老將軍跟前的求情說項。
說服了一大班子的漢軍水師將領,這名漢軍水師將官心裏頭不免有些得意,便帶著這些將領一同行到了方才和軍中老相識的那名水師將領約定的地方,還未到得跟前,隻見那個地方已然擠滿了好多的水師將領,看起來對方也是不差,拉攏了好多漢軍水師將領參與此事。
一見這等情形,漢軍水師將官心裏頭又多了幾分把握,覺得這麽多的將領都支持自己的那番做法,就算老將軍再如何頑固不化,這麽多的水師將領一同前去說情,哪怕是鐵石心腸,也要照顧照顧別人的臉麵,如何可以輕易的將自己的那番想法給否決了。
軍中的老相熟的將官正在翹首以盼,眼下見到等著的人來人,便慌忙趕到跟前來,對著此人開口言道:“你總算是來了,我聽聞消息說,被漢軍水師奔襲了一陣,猝不及防之下的水師將士組成的戰線已然讓對方擊穿了,老將軍震怒之下,欲要我全軍水師將士和應天水師將士於此更來犯的應天水師戰船將士拚命,決一死戰。”
聽聞了這個消息,漢軍水師將官心裏頭不由“咯噔”了了一下,心下明白若是不趕緊阻止老將軍發布這條命令,漢軍水師全體將士隻怕今夜都要殞命於此了。
“有這等事體,看來事不宜遲,要速速發動了,哪怕是得罪了老將軍,也不能將這麽多人的性命都丟在了此地。”漢軍水師將官有些發狠的放話道。
身邊的幾名漢軍水師將領聽聞了這個消息,也是極為著急,不管什麽說,今日跟漢軍水師作戰屢屢失利已是人所共知的了,不夠這些將領可不想在此地將性命白白拋棄了,若是今夜跟勢力絕大的應天水師於此決一死戰,原本就有些兵力不敷使用的漢軍水師隻怕難以討得什麽好處,說不定在應天水師援兵和先前圍困的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漢軍水師夾擊之下,隻怕漢軍水師毫無辦法,說不定全部人馬都要折損在此,到時候豈不是連性命都要賠進去不可。
這等毫無把握的惡戰,對於養尊處優的漢軍水師將領而言隻是不願去打,更何況眼下好多戰船都馳援去了別處,眼下的這點兵力如何可以跟來勢洶洶的應天水師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