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為後

二十三,伐謀戰策

伐謀戰策

楚流煙聽聞了此言,便對著眼前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開口說道:“如此說起來,水師將領是有把握將漢軍水師悉數招降過來了。”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見得楚軍師如此見問,心裏頭明白楚軍師定然是有些擔心前方的戰事,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言道:“水師將軍那邊屬下看來,倒是毫無問題,隻是眼下尚且不能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折服,還要等待機會,不過水師將軍已然親口允諾,必會遵照楚軍師的訓諭行事,絕不會另出機杼,橫生枝節。”

楚流煙聞得此言,微微一笑道:“若是軍中將領能能夠尊令行事,對於招降漢軍將官之事倒也頗有把握,隻是眼下還牽扯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合兵一處,攻擊漢軍水師艦隊的這幾股勢力的問題,說起來此事倒也尋常,不過眼下卻有些緊急,要是我應天水師將官不能在我軍水師的艦隊歸來之前將對方招降過來,隻怕此事還有波折。”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楚流煙如此言語,頗有些不解的問道:“楚軍師,眼下漢軍水師水師已然被我應天水師艦隊圍在垓心,絲毫沒有辦法脫離出去,隻要我應天水師合兵一處,庶幾可以將眼前的這幾股負隅頑抗的漢軍水師悉數殲滅了。情勢對於我應天水師艦隊而言可是再好也沒有了,楚軍師如何又說我應天水師將官眼下若是不能將漢軍水師將士兵牟招降過來,其事會有波折。隻要我等合兵一處,水師勢力必將淩駕於漢軍水師之上,此番殺伐過去,就憑軍容軍威已然足矣震懾漢軍水師,不管情勢如何,隻要能夠震懾漢軍水師,相信對於我應天水師將軍招降漢軍水師之事有所裨益,楚軍師為何會覺得有變數波折。”

楚流煙聞得此言,心下明白此人尚且有些看不透此事,也不說破,隻是對著漢軍水師開口言道:“漢軍水師若是覺得我應天水師勢力覺得,定然會以為我等水師將士不肯輕易放過,如此一來便會心中畏懼,若是一個人心存畏懼之心,隻怕原本有意投誠過來也會因為心中的這份畏懼,覺得我應天水師如此之強勢,定然是誆騙自己,如此一來,豈不是令漢軍水師將士心有疑慮,反而畏首畏尾的不肯投誠歸順我應天水師。”

聽聞了楚流煙的這番言辭,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默然無語,心裏頭暗自覺得還是楚軍師厲害,思慮如此周密,居然已然考量到了這一層,方才在陣前的戰船上望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那副貪生怕死,疑心病頗重的模樣,顯然是個胸有城府之人,說不定還是個詭詐百出的精靈人,若是今日不能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這名水師將軍招降收服過來,等到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歸來,隻怕漢軍水師將領一見己方的這番陣勢,估計嚇得會連忙跑回船艙去,龜縮躲藏在裏頭不肯出來,甚至連船艙門口都不敢邁出一步來,若是如此的話,便隻有將揮兵攻擊了,一場硬戰下來,隻怕軍中會多有傷亡。

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了楚軍師這番說法,細細思慮之下,漸然明白楚流煙所慮之事,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深謀遠慮,見識深遠,所見無不我等歎服。眼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若是不肯投誠到我應天水師中來,還真是麻煩事情一件,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若是眼下肯投誠過來,自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肯投誠歸順,今日之事還真是難說,隻怕我應天水師強攻漢軍戰船,會折損不少將士的性命。”

楚流煙自然是明白這些事情,一聽這名應天水師將官所言不差,便對著這名水師將官微微頷首說道:“你方才所言之事真是本軍師最為不忍之事,我應天水師將士誰人家中無高堂稚子,若是為了打贏這場大戰而令水師將士折損泰半,如何能夠對得起那些將要殞命於此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弟兄,又如何可以對得起這些殺敵報國身死殞命的將士的家中親老。”

“楚軍師所言不差,我等水師將士確係人人俱有親友,倘若一場大戰下來,玉石俱焚,折損了過多的將士性命,終究不是一件好事。”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自然是明白楚流煙所言之事。

“白頭吊喪,那些頭發斑白的花甲老者痛失愛子,這等慘事自然是最為悲慘不過的人倫慘劇,令人不忍卒見,不忍卒聽。徐達元帥今日將這麽多的水師弟兄交付到本軍師手中,本軍師定當要為這麽多的水師兄弟的性命負責,決不能令任何一名水師將士平白無故的折損於此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艦隊雖是強大,可是我應天水師的將士也絕不能應為些許小事便令麾下的水師將士於此折損過多。否則本軍師有何麵目去見這些將士家中倚門望歸的親老尊長。”楚流煙語調低沉,頗為有些不忍的對著跟前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開口說道。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見得楚流煙這番模樣,緩慢勸慰道:“軍師,眼下這些事情尚且並未發生,我等於此也不過揣測而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固然強大,漢軍水師將官也可能狡詐百出,不過我看我軍水師將軍未必不能應付不了此人。”

楚流煙聞得此言,心裏頭不免微微一動,便對著麾下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開口問詢道;“此話怎講,莫非你覺得我軍水師將領有十成的把握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那名水師將軍招降過來。”

見得楚流煙有此一問,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慌忙接口說道“十成的把握是沒有,不過據屬下所知,楚軍師此番任命負責招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牟勇的那名將軍夾袋中有一名頗為得力的助手,此人居然也說出了楚軍師吩咐小人給那名負責招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領的那番話,幾乎相差不多,如此看來,英雄所見略同,那名將士定然不是池中之物,定然可以相助那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將漢軍水師將領招降過來。”

聽聞了此話,楚流煙心裏頭頗為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麾下的應天水師將士之中居然有這等的人才,便極為高興的對著這名應天水師的將官開口詢問道:“真有此事,我應天水師的將士之中還有這等人才?你可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

楚軍師有此追問,應天水師將官自是不敢怠慢,便將此行之事細細的告知了楚流煙,楚流煙聽完之後,覺得此事倒是真有可能,心裏頭便放心了不少,便對著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開口說道:“看起來我應天水師軍中還真有不少的人才,此番招降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兵牟之事,若是有這等聰明特達之士,必可順當的將漢軍水師將官招降過來。看起來我應天水師艦隊之中還多有人才,日後可要多費些心思甄選這等謀略之士,提拔一番,起碼可以升他做個水師將軍,也好加強我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術戰力。”

聽聞楚流煙於此言語,這名應天水師將軍心裏頭覺得楚軍師果然不凡,居然能夠有這等魄力,升一個應天水師艦隊軍中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子做一個水師將軍,如此大事,在楚軍師居然是如此的舉重若輕,絲毫沒有任何的猶疑的提拔人才,實在是令人覺得歎服。

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聽聞了楚流煙的此番言語之後,不免開始有些歆慕那名應天水師兵卒的際遇,自己在應天水師艦隊軍中多年,輾轉升遷,頗著苦勞,到如今不過才是一名將官而已,而那名水師將士此番得到了楚流煙的賞識,不久之後便可扶搖直上,平步青雲,直接爬到了自己的頭上成為應天水師艦隊軍中不多的十多名將軍之一,說起來人的福分命運真是難測之極,自己沒有那份才,也沒有那份命,眼下也唯有靠著辛苦作戰,希翼能夠能到楚軍師的賞識。

心念及此,這名應天水師將官突然領悟到,今日便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是能夠在今日的大戰之下立下一份功勳,隻是可以得到楚軍師的賞識,如此一來,自己就算不能跟那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小卒子一樣被慧眼識珠的楚軍師從最為低微的一名水師兵卒,迅速提拔成一名將軍,不過也可以讓楚軍師給自己升上一級,如此一來,離著成為將軍的日子也就不太遠了。

這名應天水師將官自然是明白眼下的情勢唯有牢牢的跟定楚軍師,聽從楚軍師的的吩咐,在戰陣之中多殺伐一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如此一來方才有可能在應天水師艦隊之中晉升給高一層次,庶幾可以接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的位置。

心下有此念頭,這名應天水師將領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眼下我等唯有靜候我應天水師艦隊殿後所部的將士歸來,而自此之前,隻能寄希望於那名應天水師將軍能夠順當的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兵牟招降過來,若是在我應天水師將士合兵一處之前不能令這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歸順過來,隻怕日後我等絕無其他的機會招降這些漢軍水師兵牟將士了,這等情勢已然是迫在眉睫了不管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是否真的能夠歸順過來,眼下唯有靜觀其變了。”

楚流煙聽聞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如此言語,便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眼下唯有靜觀其變,決不可魯莽行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水師將領若是能夠在我等水師將士合兵一處發動猛攻之前歸順我應天水師,那自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能如此,也唯有棄之不顧,就算多折損一些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性命,也不得不發動攻擊,此戰本軍師是勢在必得,決不能容忍任何的失敗。”

這番語調鏗鏘的話語入了楚流煙跟前的那名應天水師艦隊將官的耳中,此人自是覺得楚軍師既然有此一言,必無虛話,今日之戰絕不是等閑之事,不管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能夠歸順過來,看來楚軍師心中已然做好了狠下辣手的準備,到時候釁謗一開,大戰一起,勢必玉石俱焚,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兵勇,就算是心中畏懼,欲要投誠過來,隻怕也無此可能了,楚軍師定然不能容許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出爾反爾,舉棋不定。

如此看來,自己方才到陣前所見的那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的生死早就不成氣候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官就算是想要突圍出去,隻怕早就毫無機會了,眼下最為可能之事還是漢軍水師絕殺大陣所部將官會否領兵來此征戰,此事不可不妨,若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最為厲害的水師艦隊的戰船圍攻此地,隻怕眼下被應天水師艦隊圍困垓心的漢軍水師所部俱要被其救出去,如此一來楚軍師苦心積慮設置下的剿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這幾股勢力的安排隻怕要成為鏡花水月一般的毫無用處的紙上談兵了,故而眼下最為緊要之事還是要跟楚軍師好好進言一番,讓楚軍師知道這些事情不可大意。

如此想來,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便對著楚流煙開口說道:“楚軍師,眼下我軍似乎要做好防備漢軍水師絕殺大陣的艦隊來襲的準備,眼下我等水師將士雖率這戰船攻殺被我等圍困在垓心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不過若是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絕殺大震蕩餓水師兵丁悉數趕到跟前來,乘虛而入奔襲我等的話,隻怕應天水師艦隊圍困中的漢軍水師將要被其悉數救走,眼下正是我等攻殺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絕好機會,可若是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揪住了我應天水師的尾巴,緊緊追擊到了此地,隻怕我等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非但不能將漢軍水師悉數殲滅,還有可能陷入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內外夾擊之下。此事不可不妨。”

楚流煙微微一笑道:“將軍所言正是有理,不過這一點本軍師早就預先坐下了安排,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絕不會追蹤到此地來的。”

聽聞楚流煙這般言辭,這名急於有所表現的應天水師將官不免微微一怔,便對著楚流煙開口問道:“楚軍師既出此言,定然是有所謀劃,可是軍師一直坐鎮此地,並無任何的安排,也不見楚軍師頒布令旨,要我應天水師艦隊戰陣外圍的水師戰船上的將士小心防備,楚軍師卻言稱已然預先坐下了安排,屬下實在不明白此事的個中情由,還請楚軍師明白示下。”

見到這名應天水師將官一臉疑惑的樣子,楚流煙心下有些不忍,覺得眼下便是將此事告知此人也並無不可,便對著此人微微一笑說道:“此事你不明就裏這也怪不得你,先前本軍師派出漢王將官奔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之時,你並不在跟前,就算你在跟前,本軍師臨行之前秘密吩咐那名領兵唄掩襲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的密令你也是無從得知,眼下不妨告知與你,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絕不會輕易的跟蹤到此地,是因為本軍師早就領麾下的將領奔襲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功成之後,立馬擺下一個疑兵的戰陣,隻怕部分應天水師留守要道,擺出絕大的陣勢,虛張聲勢,令主持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絕殺大陣的漢軍將領疑神疑鬼,以為本軍師於彼處集結了絕大部分的兵力,眼下看來,本軍師先前謀劃的這番對策已然成功了大半,據回來的探子來報,漢軍水師以為我而應天水師傾巢而出,深怕此戰無法抗衡我應天水師,不敢戀戰,已然有了全軍退卻的跡象,本軍師可以斷定,不出半個時辰,此番前去掩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絕殺大陣的我應天水師領兵將軍定然會有捷報傳來。”

楚流煙的這番說法令眼前的這名應天水師將官震駭莫名,沒有想到楚軍師居然有此計策,而且已然先前就預設下了這般妙計,眼下看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絕殺大陣定然會吃上一個大虧,楚軍師設下的空城大計在此夜幕之下,絕不是那麽容易被人識破的,不管情勢如何,剛剛吃了被應天水師掩襲大虧的漢軍絕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