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為後

六十四:溶溶泄泄

注:溶溶泄泄出自《古文觀止》,意為相處融洽。

麾下的水師將士聽的將軍有命,自然聽從了水師艦隊將軍的意思,他們心裏頭明白唯有跟隨將軍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之後,方才會有活路。

水師將軍自然是明白今日的情勢,便身先士卒,帶頭領著麾下的水師將士欲要登臨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去,一同投誠歸順到對方的水師艦隊中。

硬著頭皮初一登上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應天水師將軍已然帶著麾下的水師將軍在甲板上迎候了。

“將軍深明大義,棄暗投明,實在家國之一大幸事!今日初識,多有得罪,過會之後鄙人置酒給你壓驚如何。”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笑吟吟的迎了上來,好言撫慰道。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早就得到了楚流煙的教授,更何況和麾下的那名智囊兵士也演習過了好幾遍了。

故而倒也裝的似模似樣的,連城府頗深的漢軍水師將軍一時未覺,也被蒙蔽了過去。

“將軍言重了,此番將軍能夠網開一麵,放過我等漢軍水師艦隊合船將士性命,恩同再造,理當我等多謝將軍,如何還要將軍設下宴席款待我等,這豈不是讓我等將士無地自容,羞愧難當不成。”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粗著脖子說道。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自是明白對方必定會有這一番應對,而且此時早已是盤算好了的,口惠而不必實至。

如此說法不過是想要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見情,如此一來必能令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心安。

此人之心一安,那些麾下的蝦兵蟹將也就容易對付的多了。

到時候照著楚軍師秘密授意的計策,隨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漢軍水師艦隊投誠歸順過來的水師將官和水師艦隊的普通將士分開。

蛇無頭不行,一旦隔離開來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和部屬,將他們悉數處於應天水軍艦隊的監控之下,如此一來,就可消弭可能會發生的禍亂。

就算漢軍水師艦隊的投誠歸順過了的將官有不臣之心,再行反叛,也毫無辦法繼續領著麾下的將士在應天水師艦隊中伸出事端來,這便是楚流煙秘密授意的防止叛降過來的應天水師艦隊中的漢軍水師再度嘩變的錦囊妙策。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自然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對於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而言,自是心知肚明,他明白此番拉攏安穩住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隻要此事辦的妥妥當當的,此番招降納叛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一旦完成了任務,楚軍師定然會在吳國公麵前給自己說好話,要是吳國公一高興,說不定便會提拔自己,如此一來非但可以立下戰功,還可因此在水師中取得更高的地位。

心念及此,水師將軍心知此事招降納叛之事千萬不可馬虎從事,必然要好好的安撫剛剛投誠歸順過了的應天水師將軍的將士兵牟。

畢竟這些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今日是逼於形式,迫於無奈方才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來的。

眼下投誠過來的這些水師將士,隻怕大半都是害怕應天水師發動總攻,殺伐對手,到時候戰事一起,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畢竟兩軍戰船的實力相差懸殊,漢軍水師艦隊戰船上的這點兵力,實在不是敵手。

“將軍不必多禮,今日鄙人是主,將軍和將軍麾下投誠到我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兵牟也倶是客,將軍率軍來投,我等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理當盡地主之誼。若是不招待一下將軍,豈不是讓人說是笑話我等不懂規矩,毫無待客之禮。”應天水師將軍笑吟吟的對著領著一眾將官走到了自己跟前的漢軍水師將軍開口言語道。

漢軍水師將軍聞得此言,心中甚覺寬慰,對方的水師將軍有此一說,說明應天水師將軍已然將自己和自己麾下的水師將士視作自己人了,如此一來,說明今日應天水師將軍招降納叛倒是真心如此,不是欺蒙之言。

心中有此念頭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自然覺得有些高興,看情形應天水師艦隊的高階人物真的是有心招攬自己,而今看來不必憂心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心懷叵測,欲要欺蒙自己,在自己率領麾下水師艦隊的將士的投誠歸順之際,突下狠手,肆意誅殺。

“怎好叨擾將軍,主隨客便,將軍有何必拘泥於此。再說眼下戰事尚未平靖,也不是喝酒飲宴的時辰,若是將軍有心,不如等到戰事了了之後,我等一同去大酒缸那邊泡上一天,喝他個痛快。兄弟我還算是薄有積蓄,到時候由某會鈔好了。”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聞得此言,深知此事已然有了八九成把握,更何況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有此表示,也就是說已然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漢軍水師將軍明白此事對方有此一說,看來願意投誠歸順之心殆無可疑了。

心下雖然有些看不起眼前的這個軟骨頭,可是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還是克製,畢竟楚軍師有密令,要他妥為安撫,不可因小失大。言者諄諄,是故這名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也覺得理應如此才對。

隻要收服了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對於其他的水師將士而言,隻怕是極為有趣的事情。

漢軍水師眼下再此地的戰船不多,原本想要脫離困境,唯有寄希望本軍絕殺大陣的將軍再度派兵來救,可是熬了許久,依舊沒有見到第二撥的漢軍水師艦隊來救。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自然有些奇怪,不知道軍中為何遲遲不派兵來救。

水師將士也都明白,要是水師艦隊再不派兵來救,隻怕一點意義也沒有。一旦圍著外圍的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發動攻擊,隻怕是一點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也明白這個道理,在和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談判時,被其麾下的一名水師將士捉住了痛腳,迫於無奈,再加上情勢危殆,唯有心急火燎的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了。

“哈哈,你等是客,如何使得。不過你這般說法,倒也不無道理,眼下戰事未了,不是縱情飲宴的時刻,我命人置備薄酒,略表寸心,將軍和麾下將官總應當給在下一個薄麵,賞個光,就當是吃頓便飯。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心頭一熱,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有此言語,顯得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顯然是有誠意招降的。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指著船艙做出了一個邀請動作,隨即對著漢軍水師將軍開口言語道:“將軍若是不嫌寒酸簡陋,不妨隨同我等一道進去喝一杯,略洗勞塵,解解困乏如何。”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聞言不由一怔,他實在不知道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居然安排的這麽周全,人都尚未投誠歸順過去,居然將酒席都設好了,如此看來,此番誠意可感,理應不會有什麽陰謀詭計。

還來不及搭話,隻聽得有人在背後喊了一聲到:“好,盛情難卻,我等一定要喝。”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不由有些羞惱,轉眼一看,隻見身後搭話之人是軍中鼎鼎有名酒壇子將官,在漢陽城時候整日縱飲無度,無酒不歡,今日戰事緊急,帶到船上的酒早就被他喝往了,本來想要回到水師大營中繼續搞的酒喝喝的,可是沒有想到居然被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士設計困住了。

過了許久之後,漢軍這名水師艦隊依舊無法突出重圍,這名水師將士肚子裏頭的酒蟲子都被餓死了了大半。不過也別無他法,因為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密密麻麻的圍的跟鐵桶一般,隻是別無任何辦法,漢軍水師艦隊上的將士雖然是組織衝鋒了好幾次,卻在應天水師艦隊戰船上的水師將士鑄成的這般銅牆鐵壁一般的牢籠大陣之前碰的個頭破血流,絲毫未能突破敵陣。

如此一來,那名酒壇子將軍更是敖耐不過,心頭火起,隻想著取過七八壇子的好酒澆灌肚腸。

這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方才聞得應天水師將軍說有酒菜招待,菜都無所謂,一聽到酒字,這個大半天沒沾酒了的水師將軍不由心癢難耐,覺得此時此刻若是能夠喝上一盅老酒,管他是好是壞都無問題,眼下對於這名嗜酒如命的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無異於瓊漿玉露了。

心裏頭有了這般的想法,此人不由對著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脫口而出,一時忘記了上下尊卑,說出了此事。

此言一出,見到水師將軍轉眼望了過來,這名水師將官心裏頭頗為有些失悔,心中明白此事要糟了,今日原本是兩位將軍說話,自己貿貿然的喊了這麽一句,實在是失禮之至,要是上頭責怪下來,便是一項目大不敬的罪名。

這還在其次,要是衝犯了對方水師將軍,說不定對方一怒之下,不肯放過自己的這番言辭,大事可就要毀在自己的這句話上頭了。

心念及此,這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自是不免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今日一番無端的言辭便要惹火燒身了。

“哈哈,將軍麾下將士真是爽快,在下倒是頗為欣賞。想來將軍麾下的這名將官酒量似海,若是如此,帳下也頗有幾名酒量頗豪的將官,不如讓他們痛快的對飲一番,以盡賓主之歡。”

方才口無遮攔的說錯了話,深恐冒犯了應天水師艦隊的將官聞得此言,自是心中一寬,覺得今日之事倒也並無可畏了。

畢竟對方將軍哈哈一笑這一下,已然算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跟何況更是這等欣喜的表態,絲毫沒有著惱。

漢軍水師艦隊的這些水師將官心裏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他心裏頭明白今日之事已然無足懼怕了,應天水師將軍真有招降納叛之心,而請自己喝酒,更是說明已然將自己視作軍中袍澤弟兄看待了。

不過這名水師將官總算是學乖了,明白還有將軍在跟前,不能擅自搭話,就算沒有惹惱了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將軍,要是激怒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隻怕也是一件難以言喻的壞事,雖說此番投誠歸順到了應天水師艦隊中去,日後的歸屬上司是何人眼下尚且不知。不過若是不幸,日後的頂頭上司依舊是跟前的這名漢軍水師將軍,在他的管轄之下,若是將軍記仇,老給自己穿小鞋,隻怕日後是一點也沒有辦法,發跡無望了。

想到此事,這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自是默聲不想的,隻是將眼睛投望著身前不遠處水師將軍,眼色中頗有愧疚之意,似乎在求肯將軍原諒自己方才口無遮攔的開口亂說話。

漢軍水師將軍的將軍方才聽聞此人在自己跟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說話之間,胡亂搭話,心下自是有些著惱。本來想要板著臉對著此人嗬斥幾聲的,可是沒有想到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寬宏大量,居然將此事輕輕鬆鬆的放了過去。

如此一場極有可能因為一句話不慎而引起的禍事,眼下看來已然讓對方一句話便消弭掉了。心中自是有些感激,自然對於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此番招降納叛的誠意極為感動,畢竟對於這些水師將士而言,眼下對位憂心之事,還是不知道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會否設下了什麽計謀,若是有何計謀的話,此番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之事無疑是個陷阱,要是落入了這個陷阱,隻怕就會成為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上兵牟將士色砧板上的魚肉,身不由己,任人宰割。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眼下覺得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既然是勝意拳拳,盛情可感,眼下看起來也便峻拒。

跟何況方才回首望後麵的這些水師將士之時,這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發現麾下的水師將士,也是麵露菜色。今日鏖戰了半天,麾下將士滴米未進,隻怕早已饑腸轆轆了,不過大江之上,被對方圍困隔絕,補給困難,毫無辦法。

水師將軍覺得自己也要為麾下將士考慮一下,若是此番不允許麾下的水師將士飲宴一番,隻怕會引起底下將士的不滿和怨訾,這可是極為可怕的事情,想當年力匹萬夫的三國英雄張翼德便是死在怨恨他的麾下將士手中。

前車之鑒,不可不小心從事,以免重蹈覆轍。

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心裏頭有此想法,也就覺得不必責罰那名方才口無遮攔將官了,畢竟今日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艦隊中去,若是做出一些刑責屬下的舉動了,隻怕極為不妥,畢竟對方水師將軍和將官都在旁邊看著,日後同殿為臣,倶是軍中的袍澤弟兄,若是此番在這些人心目中落下一個苛責屬下的印象,倒也大為不妙。

刑則殺伐,自然大煞風景之事,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自然能夠明白此時不宜為之,眼下對於麾下的這些水師將士的過錯,還是要放過一馬,若是過於苛責,不是麽好事,引動麾下水師將士的人心向背,不肯聽從自己的號令,當此之時,最是危急。

水師將軍心裏頭明白眼下合適張一隻眼閉一隻眼來的好一些。

更何況,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一人放過了出口莽撞的麾下將士,此事倒也尋常。

畢竟能夠得到應天水師艦隊將軍的諒解,今日領著戰船上的麾下水師將士投誠歸順到應天水師之事一點也不麻煩了,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自然明白這一點。

“將軍真人仁心仁術,令人感佩。”漢軍水師艦隊的將軍對著漢軍水師將軍拱拱手說道。

“將軍言重了,此乃尋常之事,何足掛齒。”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回應了一句道。

聞得此言,漢軍水師將軍本便轉過頭來對著方才說話的水師將士嗬斥了一聲到:“聽到沒有,既然將軍都已然寬宏大量的放過了你,我有豈能在大庭廣眾麵前責罰於你,今日乃是你的運氣,還不過來謝謝將軍。”

麾下的水師將官聽到這番訓話,自然也不敢怠慢,隨即跑到了前頭,對著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開口言語道:“多謝將軍寬宏大量,不計較屬下的過失。”

聽得這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以屬下自居,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自是掀髯大樂道:“好說,好說,既然同是軍中袍澤了,倒也不必如此多禮,今日之後你我倶是兄弟相稱,日後更是可能熟不拘禮,自是不必如此客氣。”

漢軍水師艦隊的那名酒壇子將官聞得此言,諾諾連聲的應答道:“將軍所言,自是大為有理,不過眼下尊卑有別,禮不可廢,還請將軍先受我一拜,感謝將軍不計較屬下今日的過失。”

說著,這名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官便迅速趴在地上,給應天水師艦隊的這名將軍鄭重其事的磕了一個頭。

應天水師艦隊的將軍沒有想到此人會突然來這一套,不由微微一怔,繼而很快便會意了過來,隨即便要上前去扶起那名跪在跟前不遠處的漢軍水師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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