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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黃離島近千裏遠的海麵上空,玄昌真人、玄青真人和玄鶴真人等幾位真靈派的鍛丹期修士正陰沉著臉色急速向著黃離島的方向飛遁而來。
真靈派的傳送陣一般隻是布置在中型島嶼之上,其餘若非像玄奇島這般重要的小型島嶼,一般是沒有資格布置傳送陣的,更不要說微型島嶼了,因為布置傳送陣的代價實在太大,當然,黃離島是一個例外。
因此,當黃離島的傳送陣被毀,玄奇島的傳送陣又被妖族提前布置陣法阻斷之後,玄昌真人等人不得不選擇飛遁的方式去支援黃離島。
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玄昌真人和玄青真人二人尤其難看,兩人此番雖然是算計黃離島的主謀之二,但算計的卻隻是黃離島的鎮守之權,針對的是陸平個人,引妖族來攻也是建立在他們能夠及時糾集足夠的人手救援的基礎之上,這也是玄昌真人以慶賀為名,將十幾位本派鍛丹真人邀請到自己洞府的根本原因,二人等的便是妖族即將攻陷黃離島的那一刻,到時候他們救援之時,便也是黃離島鎮守之人易手之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黃離島傳送陣被毀讓二人措手不及,然而二人畢竟都是真靈派修士,再怎麽也不可能坐視黃離島淪陷於妖族之手,那樣的話,損失的可就是真靈派自家了。
內鬥源於私欲,但終究還是要分清大小,控製在不損門派利益的基礎之上。
更何況此番黃離島若是當真淪陷於妖族之手,玄昌真人作為地坤島的鎮守真人恐怕也是難逃幹係,畢竟黃離島名義上隸屬於地坤島下轄的微型島嶼,一個救援不力的帽子就夠玄昌真人撕扯半天,更何況黃離島的傳送大陣是從內部被摧毀的。
黃離島的小型傳送陣直接同地坤島相連,黃離島上往來的修士絕大部分也是先匯聚於地坤島,然後才能從地坤島往來於北海各處,因此,黃離島的傳送陣若是當真被人從內部摧毀的話,那麽這些人便肯定是從地坤島進入的黃離島,玄昌真人又要擔上一個失察的帽子。
黃離島外的上空,主持此次圍攻黃離島的綠海真人連同幾位鍛丹中期妖修再次合力擊穿了護島大陣,數隻妖獸從海中躍起,穿過暫時被擊破的大陣,向著黃離島上落去。
在這數隻妖獸當中,一隻體型碩大的烏龜妖獸在落入黃離島之後,並未如同其他妖獸那般向著島上的人族修士殺去,而是腳下閃過一道水流一般的光華,避過廝殺的戰場,向著黃離島中央的小山丘而去。
綠海真人在同其他幾位妖修真人再次擊穿護島大陣之後,臉色有些不解的說道:“奇怪,這護島大陣被我等擊穿了十餘次,再加上先前的海嘯覆蓋,那護島陣盤即便有靈脈支撐也應當供不應求,漸漸衰竭才是,怎得我等攻擊了這大半天,這護島大陣沒有一絲衰弱的跡象?”
一名鍛丹中期的妖修修為雖然隻有鍛丹五層不及綠海真人,然而說話的口氣卻是同綠海平起平坐一般,開口道:“難道說那護島陣盤此時還有鍛丹期修士在主持?”
綠海真人搖搖頭,道:“按照之前兩個鍛丹期人寵傳來的消息,可以證實島上確實隻有兩名鍛丹初期的真靈派修士,剛剛我等又將三名鍛丹期的族人送入黃離島中,此時島上的護島陣盤應當無人看守才對,除非……”
“除非對方還隱藏了實力,又或者那位叫陸玄平的真靈派修士已經被迫出關了。”
先前說話的修士接過綠海真人的話說道。
綠海真人也不著惱,反而點頭笑道:“馬兄說的是。”
不過這位馬真人顯然對於綠海真人的附和不放在眼裏,接著又道:“不過即便如此,以我方五位鍛丹期修士的實力,即便有那位陸玄平出手,拋去一名看護陣盤的鍛丹期修士,我方還是五對二的局麵,也是穩占上風,為何到現在,黃離島還未攻破?”
綠海真人有些尷尬的說道:“馬兄是說真靈派在黃離島還有隱藏的實力?”
馬真人臉色不變,道:“也隻有如此解釋了,護島大陣遮蔽了我等的神念探查,島上情景如何我等也不得而知,不過從我等數次擊穿護島大陣的瞬間所看到的情景來看,我族之人還是占據著上風的,不過如此下去,我等攻陷黃離島的時間必定會延長,此時真靈派恐怕已經得知我等進攻黃離島,並且派遣修士趕來了,若是我等這次不能在他們趕來之前占領黃離島,不但這次圍攻功虧一簣,恐怕已經進入島中的三位族人和兩名鍛丹期的人寵也要命喪其中。”
馬真人的話說的在場的修士臉色都是一變,綠海真人肅容道:“馬兄說的是,這次我等萬萬不能再次失敗,否則我等可當真是沒有顏麵再在北海妖族當中立足了。大家的手段也不要留著了,盡數招呼到這護島大陣之上,即使不能攻破這大陣,也要將大陣極度削弱,以便讓溶血期的族人更多的衝入黃離島,若是能夠將我等鍛丹中期的修士送一名進去,則大事定矣。”
這不是一顆靈丹麽,怎得能夠爆發出此等威力強橫的劍光?
鍛丹一層的妖修大驚失色,原本向著胡麗麗衝去的身形急速停滯在半空,隨後便又飛速的向後退去,同時手中一連掐出各種法訣,一個藍色的包裹出現在他麵前,然後猛地張開,無數的海星從包裹當中飛出,向著漫天而來的劍光反衝而去,當包裹當中的海星飛盡時,靈丹當中爆開的劍光也被海星衝擊而盡。
然而就在妖修剛剛緩了一口氣時,雷光罩當中突然又是一顆靈丹飛了出來,在妖修有些愣然的眼神當中,突然化作一條神氣活現的四腳獨角怪蛇,再次向著妖修撲來。
此時另一側的那名鍛丹期人寵也向著胡麗麗發起攻擊,然而胡麗麗突然將幾件布陣的器具向著四周扔去,緊跟著腳下的雷光陣盤與扔到地上的布陣器具相呼應,一道青色的光幕突然將人寵修士罩了進去,同時光幕當中爆發出劇烈的轟鳴聲,光幕也在轟鳴聲當中不斷的震顫著。
就在妖修剛剛將這條難纏的怪蛇擊散之後,一條渾身上下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鸞鳥突然騰空而起,向著妖修再次撲了過來。
此時的妖修渾身上下早已經狼狽不堪,這條藍色的包裹已經被先前的怪蛇撕扯成了破爛,看著撲擊而來的鸞鳥,妖修狼嚎一聲,道:“好好,沒有想到你這婆娘手中居然還有此等奇詭的手段,不過這等奇妙的靈丹你手中還能有多少?你的靈丹用盡之時,便是你隕落之時!”
胡麗麗使用的正是陸平曾經煉製的存意戰丹,這種丹藥雖然號稱其威力與修士的煉丹術與修為實力成正比,若是你煉丹術足夠高,修為足夠強,便是將一種大神通凝聚成一枚戰丹也不在話下,存意戰丹號稱其威力遠超符寶,能與符器相比肩並非空穴來風。
然而存意戰丹在真正煉製時,卻會受到靈草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已經成就了大神通的陸平自然不會再浪費精力去琢磨那種雖說能夠凝聚大神通,而實際上煉製難度可以同煉製法相期丹藥相比的存意戰丹,有那些靈草去浪費,還不若煉製幾爐增加修為的丹藥來的實在。
胡麗麗手中的這幾枚存意戰丹還是陸平為磨練煉丹術而特意煉製的,戰丹的威力連小神通都未達到,後來便送與當時尚未成就金丹的胡麗麗防身。
胡麗麗此時也是麵色沉重,她並不善於同修士對戰,這兩個鍛丹期修士,若是隻有一人,胡麗麗自信尚可糾纏,兩人一起上的話,便隻能運用手中的存意戰丹抵擋。
但是陸平送給她這幾枚戰丹其實是讓她用來逃命的,而不是與人爭鬥,因為陸平也知道,這種丹藥雖然比符寶強上一些,但也隻能用來阻擋鍛丹期的修士一時,卻絕對要不了他們的命。
正如同剛剛那位妖修所說,此時胡麗麗的手中已經沒有存意戰丹了,一旦兩人聯手,自己很快就會落敗,到那時騰出手來的妖修便會對付陳煉,對付洞府當中的欒玉,黃離島很快便會淪陷。
難道真的擋不住了?
難道真的要將陸平從閉關當中喚醒?
黃離島的傳送陣已經被摧毀,地坤島那裏應當早已經得到了消息,為何到現在沒有本派修士趕來支援?
難道玄奇島那裏也出了意外?
胡麗麗各種念頭紛至遝來,一時間神色有些恍惚,便在這時,島外的妖修對於護島大陣的攻擊突然變得猛烈和密集起來,各種法術的轟鳴聲和法寶的撞擊聲讓胡麗麗神色又一變。
胡麗麗抬頭看去時,隻見護島大陣外的天空當中變得流光溢彩,帶著各種色彩的法術、法寶向著護島大陣撞擊而來,大陣的光幕不斷被擊穿,越來越多的妖獸趁機湧進了黃離島,原本已經恢複的護島光幕又重新開始緩慢的變得黯淡起來。
黃離島洞府之內,就在島外的妖修突然加緊了對護島大陣的攻擊之後,護島大陣陣盤上的靈石紛紛爆裂,靈脈似乎也開始接濟不上陣盤的運轉,整個陣盤微微震顫起來,照這個速度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黃離島的護島大陣便會因為陣盤無法汲取足夠的靈力運轉而崩潰。
欒玉先是手忙腳亂的更換陣盤上的靈石,繼而變得手足無措起來,緊接著心下一狠,雙手向著陣盤一按,全身的真元向著陣盤當中湧去,他居然要用自身的真元去支撐陣盤的運轉。
然而片刻之後,欒玉的臉色便變成了煞白,以一人之力運轉龐大的護島大陣,同時還要對抗數位鍛丹中期妖修的攻擊,欒玉登時一口鮮血便噴在了陣盤之上。
“嗬嗬,看來我出來的還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