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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人看著麵前的郭玄山真人,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兄,咱們查探的方向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
郭玄山真人笑著看了曹真人一眼,略帶考校的問道:“曹師弟有什麽想法?”
曹真人想了想,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道:“玄穎師侄的死因,咱們一開始是將目標放在了慫恿玄穎師侄算計陸玄平師侄妖寵的背後黑手上麵,認為這是背後黑手殺人滅口的舉動,並以此為線索,查出了玄雲師兄,可想要再查時,卻不小心打草驚蛇,玄雲師兄聽到風聲後,立即叛門而出。之後我等又將目標放在了妖族和各派的奸細上,卻是忘了被玄穎師侄算計的陸玄平師侄也是有可能殺人報複的。”
郭玄山真人滿意的點點頭,道:“曹師弟,還有什麽看法?”
曹真人接著說道:“當然,事發之時,陸師侄還在寒冰島,自然不可能親自動手,不過他的那個小女友,同樣是玄晨師姐門下的胡麗麗當時卻在天靈山,而且據師弟所知,玄晨師姐門下的弟子一向不和,老弟子看不上新弟子,這玄穎師侄和胡麗麗師侄正是老弟子和新弟子的首領,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郭玄山真人接著說道:“這位胡麗麗師侄擊殺玄穎師侄的嫌疑便是最大,是也不是?”
曹真人看不出郭真人心裏想的是什麽,遲疑一下,道:“師弟正是這麽想的,而且師弟在天靈殿前暗中布置了‘天窺大陣’,能夠察覺到一些修士靈獸袋當中的情況。”
“你在天靈殿在布置了‘天窺大陣’?胡鬧,此事一旦被發覺,定然又要在門派當中引發一場不必要的風波,馬上撤去。嗯,不過,下屬的各個中型島嶼當中鑲嵌的‘天窺大陣’就不用撤了。”
郭玄山真人聽得“天窺大陣”,臉色就是一變,說話雖沒有辭嚴色厲,可也嚴肅異常,曹真人知道這也是郭真人為了他好,窺測他人隱私,這可是結仇,而且是大仇,一旦門派有人不依不饒,曹真人難辭其咎,當下便答應了下來。
不過郭真人還是瞥了曹真人一眼,沉吟問道:“‘天窺大陣’布置了多長時間,可有什麽發現?”
曹真人搖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隻是發現了玄波師弟的異常,沒有想到他居然投入妖族門下做了人寵。”
郭玄山真人不願在玄波真人上多費口舌,於是笑道:“前兩日陸玄平師侄的那個小女友不是剛離開天靈山麽,沒有發現什麽?”
曹真人臉色依舊沉著,道:“沒有,隻有紫晶蜂,不過在此之前,陸師侄返回天靈山時,他的小女友曾經去天靈殿接他,可惜並沒有踏足‘天窺大陣’的範圍之內,否則,當時便可以發現其身上是否有蛇類靈寵。”
郭玄山真人雙目當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神色,道:“你懷疑他的小女友將靈寵放在了陸師侄的身上?”
曹真人沒有說話,似乎了默認了。
郭玄山真人斟酌了半晌,這才幽幽的說道:“此事到此為止吧。”
曹真人怔了一怔,張了張口原想辯駁一二,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郭玄山真人似乎已經猜出他想要說什麽,慢慢說道:“且不說現在隻是懷疑,若當真是他們做下了此事,先前那位胡師侄也就罷了,雖然有些小聰明,可終究對這些算計人的事情生疏,留下了破綻,可既然陸師侄回來了,你還能認為他會留下破綻?那可以是個從無數殺伐當中淌過來的主兒,當年被獸潮追著到了東海,不一樣活了下來,還是帶著一身的本事返回了本派,這樣的弟子,你還能指望他會留下收尾給你查探?”
“可?”曹真人剛要說話,郭玄山真人便伸手打斷了他,道:“這樣的人,門派維護都來不及。”
曹真人似乎明白了郭真人的一絲,可還是忍不住說道:“可萬一就是他指使他的小女友殺了玄穎師侄怎麽辦?難道就這樣讓他們逍遙法外,置門派門規於不顧?”
郭真人看了曹真人一眼,突然張口問道:“曹師弟,五十多年前,薑師兄和柳師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曹真人愣了一愣,不知為何郭真人會提到五十年前,可還是道:“約莫知道個梗概。”
郭真人繼續問道:“他們二人殺了北海各派數十鍛丹期修士,打傷的更是不計其數,最後甚至還算計了一位法相老祖,當時可以說是在北海犯了眾怒,為何當時天象師伯一力要保下他們二人,甚至不惜與各派翻臉?”
曹真人對這些事情隻是知道一個大概罷了,現在聽郭真人說起還有些愣然,道:“他們還,還算計了法相老祖?那,那門派應當是惜才了?畢竟現在兩位師兄、師姐的成就有目共睹。”
郭玄山真人滿意的點點頭,道:“不錯,是惜才,不過不全,還有收心!”
曹真人怵然而驚,頓時響起了本派另外一位同樣驚才絕豔不在薑、柳二人之下的人物。
郭真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此事到此為止,再查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即便能夠牽扯到陸平身上,此事最終也會不了了之,甚至會惹來本派更高修士的幹涉,門派不會為了一個普通鍛丹真人再去毀了另外一個價值更大的鍛丹期修士。
曹真人終究有些不甘,道:“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縱容?萬一將來惹下更大的禍患,讓他學了玄琴師姐,那……”
郭真人臉色一肅,道:“玄琴師妹之事另有他因,此事你不要多問。”
曹真人這才驚覺,連忙住口,郭真人可能覺得剛才的語氣太過嚴厲,緩了緩才說道:“你也不必擔心,玄琴師妹當年孤傲自賞,滿派上下能放在她眼裏的本就沒有幾人,便是梁師兄那般人物都……,陸師侄卻是不同,且不說薑師兄對其知遇之恩,柳師姐更是其老師,天爐、天江兩位師叔都對其幫助甚多,天象師伯也對其讚賞有加,梁師兄、曲師弟、玄火師弟、玄森師弟等也都與他交好,便是本人也承過他的人情,他的一幹最為親密的好友都是本派翹楚,又在本派的支持下打下了黃離島一片基業,這些都是他的羈絆,真靈派幾乎就是他的一切,他,走不了!”
陸平現下自然不知道危機已經解除,不過即使還有人在查,他之前的一番布置,自信也能讓自己不露馬腳,不過三靈的身份雖然沒有暴露,但知曉他有蛇類靈寵的人卻不少,不過這些人都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陸平可不相信像姚勇這樣的人會去告他的黑狀,隻能是盡力對他維護。
不過現在他卻是急匆匆的正向著煉丹閣後山而去,天爐老祖的符詔,陸平哪裏敢怠慢。
陸平進得天爐老祖的洞府,卻是見得天江老祖也在,心中不由一喜,莫非……
天江老祖似乎一眼便看穿了陸平的心思,笑罵道:“你這小子倒是伶俐,法寶級別的丹爐哪裏是那般輕易就能夠成就的,不過你的納川鼎的確不愧為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爐,想來再過幾年就能夠大功告成,到時候本派便也有了法寶級別的丹爐,底蘊無疑要增加不少。”
天爐老祖頗為感慨道:“不錯,法寶級別的丹爐,若是我等提早百年將其煉製出來,現在天象師兄怕是早已經成就了法相後期的大修士,天康師兄能夠多上數十年壽命也說不定。”
天江老祖聞言也有些沉默,不過他看了看陸平,又道:“小子,今日找你來是有幾件事同你商量。”
陸平聞言有些惶恐,連忙行禮道:“兩位師叔祖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便是。”
陸平現在最怕的就是長輩找自己“商量”,上一次這兩位同自己一番商量,“納川鼎”便被二人鼓搗了數年,即使補償了他一尊同樣是頂階丹爐的“臨川鼎”,不過陸平心儀的還是自己的那尊“納川鼎”,雖然以陸平現如今的煉丹術以及修為,兩尊頂階丹爐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區別。
天爐老祖“嗬嗬”一笑,道:“‘納川鼎’成就法寶已成定局,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過‘納川鼎’成就法寶之後,我也希望暫時由師叔祖我執掌兩年,待你成就煉丹宗師之後,再還你這座丹爐法寶,如何?”
陸平自己也知道,煉丹術不到宗師級別,頂階丹爐和法寶級別的丹爐在煉丹師手中本就沒有太大區別,心中雖然可惜,但也明白法寶級別的丹爐,本派也隻有天爐老祖這位本派唯一的煉丹宗師能夠使用,與其“納川鼎”成就法寶之後留在自己手中浪費,還不如在天爐老祖手中為本派做些貢獻,況且以兩位老祖的身份,原也不必同陸平說這些個,直接拿來使用便是,現在如此鄭重的同陸平提出,顯然也是讓他放心,門派不會昧了他這尊丹爐。
陸平點點頭,道:“理應如此!”
天爐和天江老祖滿意的點點頭,對視一眼,笑道:“孺子可教!”
陸平看看兩位老祖,以為今日叫自己前來便是說這件事,於是道:“如此,弟子便告退了。”
陸平正要走出丹爐,卻聽天江老祖揮手道:“不忙,還有事找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