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兄,這等不告而取,吃相不免難看了些!”
李通臉色其實更難看,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這讓李通這等天之驕子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李通眼睛看的清楚,在這等劍術大神通的威能之下,雷老六劫持了那一隻碧海靈蛇闖入其中絕對是有死無生。
如此一來,三隻碧海靈蛇所發現的蛟血石最終豈不是要都落在眼前之人的手中?
李通一句話不僅僅是在指責眼前之人太貪,更是在慫恿其他人一場混戰卻一無所得的不滿情緒。
來人不是陸平又是何人?
也正是因為來的人是陸平,在他一舉將其他兩隻碧海靈蛇擒下的時候,眾人這才沒有上前對其進行圍毆。
開什麽玩笑,五年前陸平與李通、馬晨曦、謝天陽四人一次大混戰而不落下風,眾人早已經將其看作是同李通、謝天陽等人一般地位的高手,哪裏敢去找他的晦氣。
隻是蛟血石事關重大,卻也由不得陸平吃獨食,若是眾人當真聯合起來,陸平也隻有望風而逃的份,而且如此似乎也同真靈派修士囑咐他在中土為真靈派張目的要求不符。
“李兄說笑了!這兩條碧海靈蛇可是被在下所生擒的,理應歸在下所有才是!”
陸平自然不會因為對方一句話便妥協退讓,身形懸浮在距離眾人百餘丈之外,腳下的遁光一直沒有熄滅,顯然打定的主意便是一旦有人上前搶奪立馬便逃走。
“嗬嗬,陸兄不但修為實力令我等佩服,便是這膽魄也讓我等望塵莫及,否則的話又怎的會將三條碧海靈蛇當場斬殺一條!”
謝天陽優哉遊哉的從李通身後走上前來,與李通並肩站立,微微笑著向著遠處的陸平隨口說道。
“謝兄這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陸平頓了頓,臉上頗多不悅之色,道:“在下雖說進入西荒之地時日並不長,但縱橫中土的殺手劇盜雷老六還是認識的,雖說此人死在在下劍術神通之下也是大為湊巧,但想來也是大快人心之事,隻是不知道這雷老六怎得又同碧海靈蛇攪到一塊,難不成謝兄認為這雷老六是碧海靈蛇一族麽,這可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謝天陽對於陸平的嘲諷也不惱怒,隻是笑道:“原來陸兄尚未知曉,便在剛剛陸兄施展劍術神通的檔口,這雷老六剛剛趁在下與李兄無暇他顧的檔口,從在下與李兄的手中搶走了一隻碧海靈蛇,在李兄與在下的追擊之下,這雷老六卻是慌不擇路,卻又恰巧陸兄出手,這雷老六卻是一頭撞進了陸兄的通天劍河當中。”
陸平恍然,隨即臉色又是大變,想來知曉這謝天陽與李通當著如此多人麵定然不會騙他,那麽雷老六的身上定然是有一隻碧海靈蛇也一同死在他的劍術神通之下了。
謝天陽見得陸兄臉色青紅變換,知曉碧海靈蛇一族的威脅顯然在海外修士的心中要遠遠重於中土的修士,這陸玄平斬殺了一隻碧海靈蛇,雖說隻是無意之舉,但日後碧海靈蛇或許會顧忌中土勢力交錯,但卻絕不介意在北海鬧個天翻地覆。
“陸兄,我等全都看在眼裏,那雷老六純屬陸兄誤殺,若是陸兄能夠將蛟血石拿出來與眾人分享,今日之事我等自然不會亂說,即便將來消息走漏,我等也自會站出為陸兄你辯解,說明這條碧海靈蛇乃是陸兄所誤殺,陸兄你看如何?”
說話的是李通,這話且不說太過兒戲,其潛藏的用意更是歹毒,顯然就是要逼迫陸平就範。
陸平神念一動,已經察覺到有修士從外圍已經向著自己的身後去了,顯然是要打定了圍攻的主意,現在的李通等人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陸平的神念會如此詭異,眾人的一切行動早已經在陸平的神念之中纖毫畢現。
“既然當初你們發現了蛟血石是被三條碧海靈蛇所得,想來蛟血石總共有多少塊你等也是知曉的了?”
陸平不緊不慢的問道。
“自然知曉,這蛟血石總共七塊,原本就該我天馬一族所得,隻是被那三人強搶了去罷了。”
馬忠山見得馬晨曦直到現在依舊沒有趕來,心中大為焦急,若是馬晨曦不能夠趕來,天馬族沒有絕頂高手壓軸,再與錦鯉族以及謝天陽爭奪起來難免就要落了下風,搞不好還不如被西荒殿的張誌明組織起來的一群烏合之眾,見得陸平口氣似乎開始鬆動,連忙張口插言,生怕天馬一族做了看客被人忽略。
眾人聽得馬忠山一張口便將七塊蛟血石的歸屬放入自家門下,頓時引來一片噓聲,馬忠山臉色沒來由一紅,隻是此時他也顧不得這些,隻要能夠將一兩顆蛟血石搶入手中,至少在出得河源之地之後便沒有了他的責任,至於天馬族問責下來,自然有馬晨曦不能及時趕到的理由頂著。
陸平大有深意的掃了馬忠山一眼,而後手中紅光一閃,四顆比雞蛋要打上一倍的血紅色石頭出現在手中,卻是道:“這位天馬族道友是否在誆騙在下,在下從兩條碧海靈蛇身上卻是隻得到了四顆蛟血石!”
四枚散發著一團紅色光暈的血石出現在陸平的手中,場中不少修士頓時感覺到胸腔當中的心髒沒來由的狠命跳動了兩下,血脈當中的血液奔騰的速度頓時加快,往日裏真元搬運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倍。
眾人都是識貨之人,在看到這四枚血石的刹那間眼神頓時就變了,就算是李通與謝天陽之流在看到陸平手中的血石之時也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兩步。
“就是這個!”
馬忠山顯然在三靈取得蛟血石的時候也看到了蛟血石的形狀,於是急聲道:“當日便是這種血石,可惜隻有四顆,其他三顆想來在方才這條碧海靈蛇身上,可惜卻是被陸道友一劍連同雷老六在內斬得粉碎!”
陸平挑了挑眉毛,心中卻是暗笑這馬忠山將自己想要說的理由講了出來,倒是比他自己說出來要有說服力的多。
謝天陽一步上前,這一次他終於對這蛟血石升起了無限的渴望,原本出身紫陽宮的謝天陽並未將這蛟血石看在眼裏,但在他親眼目睹了蛟血石之後,那種從血脈本源產生的渴望使得他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那種超然的神態,沉聲道:“四顆蛟血石陸兄打算怎麽分?若是陸兄有意,天陽願與陸兄共進退!”
謝天陽的話音一落,旁邊的李通臉色就是一變,不僅是他,落後兩人的馬忠山與張誌明也是變了臉色,眾人目光炯炯的看著陸平手中的蛟血石,一旦事有不諧,二人不介意伸手搶奪,至少也要將場麵攪渾了,不能夠讓謝天陽以及李通這樣的人輕易得到。
陸平見得馬忠山以及張誌明所站立的位置以及兩人蠢蠢欲動的表情,哪裏還猜不出兩人要做什麽,雙手一振,兩顆蛟血石頓時被他甩了出去,陸平長聲一笑,道:“既然如此,那陸某便本著見麵分一半的原則留兩顆給諸位,在下去也!”
陸平腳下遁光大漲便向後方遁去,不少修士有心要攔截卻被半空當中劃過的兩道血光吸引了眼神,不知道是上前搶這兩顆還是要去攔截陸平。
便在這一瞬間的猶豫之間,陸平身形已經遁出去兩百丈,有之前打算圍堵陸平的修士猝不及防之下被陸平一雙飛劍舞成一條滾滾劍河衝擊的七零八散。
兩顆被陸平拋出的血石並未朝著李通與謝天陽而去,而是朝著二人身側的馬忠山與張誌明飛了過去。
馬、張二人大喜,急忙飛遁上前將兩顆血石拿在手中,隨即便察覺到身後冷風襲來,兩股絕強的殺意直透二人心扉。
“李通、謝天陽,你們二人不去問那陸玄平要手中的血石,搶我們的做什麽,卑鄙!”
李通冷冷的道:“搶你們兩個的容易!”
謝天陽一臉的無奈,然而手中的飛劍卻是沒有絲毫的無奈,一劍斬向張誌明拿著蛟血石的左手,顯然與李通一般的心思。
陸平的心思很簡單,便是要舍棄了兩顆蛟血石引起眾人的混亂,利用眾人彼此之間的相互提防與不信任,瓦解眾人的圍攻,從而使得自己全身而退。
這個心思不但李通與謝天陽瞧得明白,便是張誌明與馬忠山也看得清楚,隻是這赤果果的陽謀施展出來四個人卻是無可奈何,隻得上前去搶,便如李通所言,陸玄平那裏的確是一塊硬骨頭,他們並無把握從他那裏搶奪那兩塊蛟血石。
隨著李通與謝天陽的出手,天馬一族的修士以及幾名西荒殿的修士自然知曉馬忠山不是二人對手,紛紛上前援手,而另外一側的錦鯉一族修士自然不甘示弱,張誌明之前聚集起來的烏合之眾也起了渾水摸魚的心思,幾方勢力頓時陷入混戰。
陸平連施辣手,接連擊斃了兩名鍛丹八層的修士,重創了四名鍛丹八九層的修士,又震退了兩名鍛丹巔峰修士的阻截,終於震懾了其餘修士,使得眾人不敢再上前圍攻,陸平仰天長笑突圍而去,片刻之後便消失在了河源之地外圍的霧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