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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靈派沒有類似於北盟這樣的關於丹師的完整且龐大的傳承,更何況是用一件上等的洞天法寶來容納曆代煉丹師在坐化之下留下的各種傳承考驗。
這種傳承考驗往往都能夠選擇出最為適合的丹師來繼承所留傳承的丹師的衣缽,也才能夠使得繼承衣缽的丹師在日後走得更遠更高。
真靈派從創派至今,哪怕是最為輝煌的太參老祖時代,都從未像現在這般能夠同時擁有三位煉丹宗師的盛景,更何況除了這三位煉丹宗師之外,真靈派還擁有八九位大師級的煉丹師。
北海至今有不少修士都認為,真靈派之所以能夠如此快速的崛起,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真靈派擁有北海最為強大的丹師團體,能夠為整個真靈派上下提供充足的修煉丹藥。
作為掌管整個真靈派丹閣的天爐老祖,在這個時候自然也就有了建立完善的門派丹師傳承體係的想法,而要事先這個想法,很重的一個原因便是要擁有一個專門用來安葬坐化丹師的洞天,以便將這些丹師在生前所設下的傳承考驗完整的保存下來。
已經走到了生命暮年的天爐老祖現在最大的心思便在這個上麵,作為真靈派地位最高的另外兩位煉丹宗師,天琴老祖以及陸平自然是都清楚天爐老祖這個想法的,可惜的是洞天法寶可不是那般容易就能夠得到的。
原本薑天林老祖在盈天派的一處密藏當中曾經得到了一件盈虛寶禁,乃是一件罕見的熔煉了八道寶禁的洞天法寶,品質還在玉窟洞天之上,倒是一件理想承載傳承的洞天法寶,可惜這件法寶明顯是一件用來作為靈草園的寶地,天爐老祖自然也舍不得將靈草園毀了去建傳承之地。
如今猛然間有這樣一個極好的機會去得到北盟的丹師傳承法寶,陸平卻是連立下擊殺一名大修士的誓言也在所不惜了。
乾元城外數百裏的海麵之上,陸平與薑天林遮掩了容貌一路飛馳而至,在一處荒礁之上落下了身形。
這一路趕來,以這兩人的修為也是一路的心驚肉跳,法相初期的、中期的、後期的;人族的、妖族的,各種氣息不時的出現在兩人的神念籠罩範圍之內,使得兩個人一路上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避過各種交織的神念氣息,深怕招惹到了了不得的存在。
這一次,北盟當真是在劫難逃了呀!
就算魔羅大軍最終無法攻破了乾元城,已經潛入乾元島附近的各派、各族修士又豈會任由自己白來一趟?
兩人落到荒礁之上一時間卻是誰也沒有說話,親眼見證一家大型門派落幕,兩人一時間都有些唏噓,北盟其實並非非滅不可,隻是成就了這種大勢,無數的大小勢力聚集在這裏,北盟是不滅也要滅了。
“師伯,兩位師叔祖什麽時候到?”
陸平向著身旁的薑天林問道。
天帆、天雪已經先一步潛入東海了,事先約定了在這裏會麵,眼見得如今乾元島外龍蛇混雜的局麵,即便是天帆、天雪二人聯手有著與大修士相抗衡的實力,卻也難免讓人覺得擔心。
薑天林老祖看了看日頭,默算了一下時辰,道:“應當快了!”
果然不久之後,兩道遁光貼著海麵飛來,落到荒礁上之後不是天帆、天雪兩位老祖又是何人。
隻是此時兩人看上去都顯得有些狼狽,似乎剛剛經過了一場劇鬥一般。
薑天林趕忙上前道:“兩位師叔遇到了強敵?是否受傷了?”
天帆老祖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道:“這乾元島外簡直就成了虎穴狼窩,一不小心就招惹到了一名大修士,若非雙方各有顧忌,又都不願顯露了各自身份,恐怕想要脫身還真不容易!”
天雪老祖則看到了一旁的陸平,目光一亮,道:“小子,來得正好,你那恢複真元的丹藥的,來一顆!”
陸平不情願的將一隻玉瓶交上來,小聲嘀咕道:“這丹藥弟子煉製的不少啊,您老人家身上難道沒有了?”
天雪老祖眼睛一瞪,道:“說什麽呢?有你這煉丹宗師在這裏,你師叔祖我為何要用自己的丹藥!”
說罷,挑釁一般從陸平的玉瓶當中倒出一顆靈丹吞了下去,然後又將玉瓶交給了身旁的天帆老祖。
天帆老祖朝著陸平笑了笑,也不客氣的倒出了一顆靈丹,然後就要將玉瓶還給陸平,豈料中途卻是被天雪老祖一把奪了過去,道:“這小子的油水向來很足,不用跟他客氣。”
說罷毫不客氣的將這隻玉瓶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法器當中,陸平剩下的隻有“嘿嘿”的傻笑。
薑天林似乎早已經熟悉了天雪老祖的這種性格,對於天雪老祖捉弄陸平的行為根本視而不見,徑直向著一旁的天帆老祖道:“兩位師叔這一次收獲如何?”
天帆老祖神色有些凝重,道:“還算還有得,隻是此時湧入北盟轄區內的大小勢力錯綜複雜,不少原屬於北盟下屬的勢力也多數遭了橫掃,好在這些湧入北盟的勢力大多藏頭露尾,彼此之間也是心照不宣,相互克製,倒是沒有大的衝突產生,我與你天雪師叔聯手倒也得了一些好處。”
天雪老祖將陸平的那一瓶靈丹據為己有之後卻是一點不好意思的覺悟也沒有,神色如常的道:“這一次在北盟外圍算是有所收獲,那麽這乾元城我們隻是敲敲邊鼓就算了,裏麵的水太深,這一路潛來,僅僅是法相後期的大修士的氣息都遇到了四五道,沒有發現的又有多少,這些人都是有大背景大勢力的人,咱們真靈派卻是比不得。”
薑天林聞言苦笑一聲,道:“這一次怕是咱們不是和這些大門派大勢力的人去爭也不行了!”
見得兩人詢問的目光,薑天林便將林靜堂的事情與兩位老祖說了。
天雪老祖看了看陸平,口中嘀咕一聲,道:“果然是個好運的小子,連二劫靈寶都悄無聲息的拿到手了,不過五行宗那裏卻是個麻煩,得好生謀劃一番!”
天帆老祖沉吟了片刻,神色間也露出一絲狠色,道:“這風險值得冒,且不說那北盟丹師的洞天密藏藏得隱秘,整個北盟也隻有寥寥數人知曉,就算是被人察覺了,隻要不是純陽老祖,我與你天雪師叔都能聯手阻上一阻,到時候你們兩個合力收了那洞天法寶就是!”
天雪老祖也道:“若當真得了這件寶物,那麽此次東海之行我等便已然功德圓滿,不宜再參與到北盟之事當中,無論再遇到何等寶物,我等隻管放手就是,以免太過貪心惹來眾人的覬覦圍攻。”
既然已經定計,四人也便遮掩了身形開始向著乾元城盡量靠近。
乾元城此時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境地,城外的魔羅瘋狂的攻打著護島大陣,缺口已經被數次打開,雖然經過反複的爭奪數次將缺口重新封堵,但乾元城當中的修士卻是傷亡慘重。
當然,憑借著護島法陣,魔羅大軍的損傷更為慘重,但魔羅大軍卻始終不退,依舊對著乾元城狂攻不止。
乾元殿當中,紅葉老祖憂心忡忡的向著殿中一位三旬美婦報告著什麽,之後便道:“如今乾元島上的情景就是如此了,師姐,這一戰下來,我北盟算是在大門派行列當中除名了,你可一定要挺住,隻要有你在,我北盟就還有重新崛起的希望。”
那三旬美婦正是聞名整個東海的女性大修士,大名鼎鼎的“北盟三葉”之一,“玫瑰仙子”瑰葉老祖!
瑰葉老祖神色略顯淒然,聞聽紅葉老祖所言,淒笑道:“重新崛起?紅葉師弟,你真的認為可以麽?”
紅葉老祖神色間也顯過一絲頹然,但隨即又振奮道:“怎麽不可以,我們北盟最大的弊端就在於很晚才意識到建立起獨自的傳承體係的重要性,而且獨立的傳承體係也一直不能夠壯大為整個北盟的支撐,外來的散修極為容易便能夠成為北盟的一員,帶藝投靠的多,忠心於門派的少,拉幫結派的多,真正做事的少。”
紅葉老祖越說越激動:“現如今初葉師兄隕落在外,寒葉師,嗯,寒葉那人也破門而出,整個北盟外來勢力當中最大的兩個代表先後被剔除,還有誰能夠動搖你的權威?北盟雖然被極大的削弱,但師姐你卻是我北盟根正苗紅的唯一一位大修士,此時正是你整肅門派,正是將北盟的傳承體係發揚光大的機會,如此一來,隻要有數百年的時間臥薪嚐膽,我北盟未必不能夠重新崛起!”
瑰葉老祖微微一笑,道:“紅葉師弟,你說的都有道理,但你卻忽視了一點,你認為其他各派,甚至妖族勢力,還會給我們這個機會麽?”
“什麽?”
紅葉老祖吃了一驚,隨即又想到了什麽,驚聲道:“難道,難道……”
轟隆,哢嚓!
整個乾元殿都在搖晃,紅葉老祖失聲道:“不可能,護島大陣怎得會破,魔羅大軍已經被我們消耗的差不多了,它們根本沒有能力破陣,是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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