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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當中兩道遁光一前一後閃過。
荀六合在後麵高聲叫道:“老三,常老三,你怎得就走了啊,走這麽快幹嘛?”
常三才嘴裏嚼著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變成了一根小木棍,將小木棍往嘴邊一撇,道:“反正又不是人家的對手,警告的話也說了,留在那裏幹嘛?”
荀六合做了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道:“不是吧,這可不是你常老三的風格,連不是對手這話都說出來了,那北海水劍仙當真有這麽厲害?”
常三才登時怒道:“老子一招就在人家手裏落了下風,魏老大也就不過如此了,錢兩儀都做不到,你說呢?”
荀六合碰了碰嘴唇,卻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常三才掉頭就走,荀六合遲疑了一下才趕忙跟了上來,道:“那怎麽辦,他們若硬要插手這件事,咱們可也沒轍!”
常三才冷笑道:“你傻啊,人家要是不要命,你擔的什麽心?”
荀六合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似乎很是狠自己問了這麽一個愚蠢的問題,隨後又想起了什麽,道:“不過這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怪丟人的。”
常三才繼續飛遁,便聽荀六合接著又道:“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咱們在這陸天平的手中吃了虧,其他幾家的人也不能好過,得想個法子讓他們也碰一碰!”
陸平全然不知曉九玄樓的兩個損人已經在暗中謀算自己了,他這個時候卻是向著劉天遠兩個人詢問著門派當中的一些事情。
“目前三代修士當中進階法相期的便隻有我與你天遠師兄了,這些年我與你天遠師兄一直鎮守盈天別院,卻是沒有再聽說三代弟子有誰進階法相期的,不過數年前曾經有天風師伯的消息從東海傳來,似乎玄楚師弟也已經到了進階法相期的門檻,玄楚師弟資質還在我們兩人之上,想來現在也已經進階法相期了吧!”
“哦,盈天別院一直是兩位師兄在鎮守,那天琴師叔呢,還有兩位現在離開了別院,門派又派了誰去?”
兩人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天田道:“天琴師叔五年前返回了北海,閉關三年之後強行召喚雷劫,最後卻是,哎!現如今鎮守別院的是天山師叔。”
陸平心中猛地一沉,驚聲道:“失敗了?”
劉天遠搖頭,道:“那倒不是,活下來了!”
活下來了,卻不是成功了。
陸平自然知曉這其中的差別,問道:“到底怎麽樣了?”
劉天遠道:“強行渡劫,受傷太重,天爐師叔祖說怕是沒有百餘年的修養無法複原,就算是日後複原,想要更進一步雖說還有一線希望,但也極為渺茫了!”
修煉本就如此,最好永遠都能夠走在一條狹窄且必須正確的道路上,否則但凡有絲毫的行差踏錯,往往就是以自身修煉生涯的終結作為代價。
天琴老祖性格好強且偏執,強行召喚雷劫,怕是多少與老師天靈老祖成功進階法相中期有關。
與她相比,老師柳天靈同樣好強,但卻有一份理性在始終支配著她的行動,正是因為這一份被理性所支配的好強,薑天林老祖最終還是回到了她的身邊,梅天琴老祖也才能夠再次重返門派,真靈派上下才會選擇她作為掌門。
陸平雖然在煉丹一途上天賦異稟,但也不敢與浸淫煉丹術多年的天爐老祖相比,更何況他老人家還是天琴老祖的師尊,既然他老人家要說天琴老祖需要百餘年才能夠恢複,那這個時間就隻能是最短甚至有可能更長。
陸平暗歎了一口氣,若然天琴老祖不爭這十年八年,又何至於一下子要浪費百八十年,至少這段時間之內,真靈派就算是少了一名法相修士了,長遠來看,天琴老祖算是做了一件損人不利己的選擇。
自從天康老祖隕落之後,加上天琴老祖,真靈派短時間內損失了兩名法相好手。
好在天田與天遠二人先後進階法相期,而且劉天遠在進階法相期之後吸納了天康老祖留下來的法相之魂,隻要中途不夭折,真靈派便有八成的把握在百多年之內再添一名法相中期的修士。
現如今的真靈派法相修士的數量倒是足夠了,甚至單從數量上來講已經不少於相對弱小的大型門派額,唯獨在法相後期以及中期修士的數量還有所欠缺,門派當中法相修士的構成卻是有些不太合理。
“滄海宗這些年可有什麽動靜?”
陸平問起了北海修煉界其他各派的情況。
“自從張希夷隕落之後,滄海宗變得極為低調,從不再與本派有絲毫的正麵相抗,甚至以往經常與玄靈派聯手的情況也很少見到了。”
陸平歎了口氣,道:“這滄海宗始終都是一個麻煩啊,他們背後的人可查清楚了沒有?”
“神秘的緊,不過應當是來自中土無疑,滄海宗這些年往東海轉而去中土的不少,但到了中土之後又去了哪裏卻是無從知曉。”
劉天遠頓了頓,道:“還有一個消息師弟你可能會感興趣,那玄靈派的歐陽維劍進階法相期了,而且進階的時間還在我等之前。”
陸平點了點頭,道:“預料當中的事情,與水晶宮的嫡傳修士朝夕相處,若是還不能夠進階法相期,恐怕早就被水晶宮丟出去了。”
與此同時,祥雲城與魔羅大軍的大戰也已經達到了如火如荼的時刻。
此時的整個祥雲城都已經被護城大陣籠罩在其中,城內的傳送陣也已經被魔羅大軍切斷了附近的虛空而無法再運轉,整個護城大陣此時已經在魔羅大軍的狂攻之下變成了危險的赤紅色,護城大陣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
祥雲城上,幾名法相修士麵沉如水,一名老者怒氣衝衝的向著其中一名年輕的法相修士咆哮道:“不是說祥雲城的力量足可以抵擋到來的魔羅大軍麽,可實際上魔羅大軍是你們所說的一倍,現如今祥雲城就要支撐不住了,你們宇文世家便是罪魁禍首!”
一旁的宇文驚雷聞言大怒,正要破口大罵,卻被身邊的一個修士攔住,正是宇文世家的宇文恪。
隻聽宇文恪冷聲道:“暮雲前輩,你有一點似乎沒有搞清楚,我們宇文世家是來幫忙的,若是我們不來,圍攻祥雲城的魔羅同樣也不會少,你們認為祥雲城還能夠堅持到現在麽?”
暮雲老祖被宇文恪的一番話嗆得說不出話來,他自然知曉自己剛剛的遷怒著實有些沒有道理,但此時祥雲城危如累卵,暮雲老祖實在需要一個借口噴發一下心中的悶氣。
暮雲老祖不做聲,一旁的閑雲老祖開口道:“暮雲師弟卻是有些孟浪了,宇文世家的諸位道友現如今可是與我等一同困守祥雲城,不管怎麽說,此時是尋法子的時候,若是還有人在這個時候拆台,可不要怪老夫不留情麵!”
閑雲老祖乃是祥雲城的城主,正經的法相後期大修士,他這話一出便是暮雲老祖也按捺不住,開口道:“老夫先前卻是無禮了,還請宇文世家諸位莫怪!”
宇文驚雷冷哼了一聲,一旁的宇文恪則點頭笑道:“暮雲前輩心憂門派安危,情有可原。”
閑雲老祖這個時候卻道:“走吧,白雲師姐一直鎮守護派大陣,我等也不能閑著,魔羅大軍當中居然出現了兩頭阿修羅,這可當真是異常硬仗!”
話音剛落,祥雲城西突然傳來一陣鼓噪,隱隱間似乎有驚呼叫罵之聲響起。
閑雲老祖眉頭一皺,道:“怎麽回事,這個時候怎能自亂陣腳,那邊是誰在鎮守?”
暮雲老祖道:“那邊是重雲師弟坐鎮,怕是除了什麽亂子,老夫且去看看!”
然而不等暮雲老祖動身,一道火光已經飛竄而來,閑雲老祖伸出手指恰好點在火光中央,一道氣急敗壞當中還帶著一絲驚懼的聲音從四散的火花當中響起:“師祖,老師被人暗算,已經隕落了,凶手是一穿紅衣之人!”
暮雲老祖一言不發,轉身便劃開了身周的虛空消失不見,閑雲老祖此時也是臉沉如水,道:“此時西城定然危機,還要勞煩兩位且先去城西穩定局勢,老夫馬上就來!”
宇文世家這一次來的五位法相修士中的三位以及十幾名鍛丹好手早已經派出去與祥雲城修士防守城牆,此時閑雲老祖的身邊便隻剩下了宇文恪以及宇文驚雷兩位法相中期的修士。
宇文恪二人知曉此時祥雲城局勢已經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聞言也動身向著城西而去。
閑雲老祖突然吐氣開聲,一字一頓的說道:“祥雲城有奸細入內,各位道友還請小心,祥雲城諸弟子聽令,一旦發現奸細就地圍殺!”
祥雲城方圓數十裏,乃是一座巨型城池,然而閑雲老祖一番話出口雖然音量不大,卻是傳遍了祥雲城的各個角落,當真算得上神乎其技。
然而不等祥雲城諸多修士感慨閑雲老祖的神通道法,城南卻是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高亢的慘叫聲幾乎能夠撕裂了眾人的耳膜。
“不好,是青雲師弟!”
祥雲城接連兩位法相中期修士隕落,城中修士頓時大亂,人人自危,對於城外魔羅的抵禦也越發的無力,祥雲城破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