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感冒了,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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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島之中,天昌老祖帶著一名修士走進了冰宮,朝著天雪老祖以及梅天琴道:“師叔,師姐,已經布置好了,唉,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
天雪老祖冷哼道:“哪一家門派不出幾個不肖弟子,況且到了現在他恐怕也是越陷越深身不由己了,哼,想要在老身身上開刀,這些年老身留守寒冰島,當真以為老身垂垂老矣?”
梅天琴見得天雪老祖發怒,連忙轉而問道:“時間到了沒有,莫要除了紕漏,對方若當真來襲,必然有大修士壓陣,到時候我等隻能靠陣法拖延,若是不能等到陸師侄趕來,此戰本派必然蒙受重大損失。”
天昌老祖身後的真靈派修士躬身道:“回稟師伯,島上陣法若是沒有弟子,單憑玄占師,單憑那玄占是無法打開的。”
梅天琴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且去吧,莫要讓玄占起了疑心,到時候看好此人!”
修士躬身退去,天昌老祖忍不住問道:“師姐,掌門那裏是什麽章程,天術師兄他……”
“袁家被清洗勢在必行,這些年來玄占的所作所為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袁家也有不少人參與其中,這一次讓天術師兄隨寶船離開也是要他遠離這場是非,畢竟袁家是他的出生之地,袁家在本派下屬勢力之中能有今日之威勢,與他在背後的支持也是分不開的,這一次掌門給他機會撇清自己已經是看在多年同門的麵子上,否則的話,你以為陸師侄能夠放過他?”
天昌老祖咽了一口吐沫,神色有些遲疑的低聲問道:“那天術師兄他會不會……”
梅天琴瞥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於是斬釘截鐵道:“放心,天術師兄與此事終歸無關!”
天昌老祖放下心來,但他也知曉,所謂“與此事無關”不過是表明心跡的機會罷了,玄占等人終歸是跳梁小醜,雖然吃裏扒外終歸成不了氣候。
陸天平與袁家的恩怨直接導致他與天術老祖的不和,可陸天平如今如日中天卻始終不曾對袁家發難,留待至今何嚐不是顧全大局的同時也在令眾人做出選擇,天術也好,天昌也罷,甚至獨居寒冰島的天雪老祖,在宗門的大義麵前都不得不站在陸天平的一側。
這個時候梅天琴的聲音再次傳來:“天昌師弟,這一次事後,袁家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天昌老祖一個激靈,驚訝的望向梅天琴,卻見她也正滿臉肅容的看向自己,天昌老祖心中無奈,隻得歎道:“陸師侄和掌門果然好手段!”
天雪老祖臉色一沉,罵道:“你若有平日裏的一半精明,也不會落到這個境地,宗門之事不夾私情,你可曾做到?如今天術大義滅親,剩下就看你的了。”
與此同時,在寒冰島真靈派守護大陣的陣盤之處,袁占顧不得收斂臉上的焦急之色,迎向走向的玄相,道:“師兄,如何了?”
玄相神色平靜,道:“放心,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袁占似乎還是有些忐忑,喏喏問道:“天昌師叔那裏……”
玄相冷哼一聲,道:“此事斷然不會疑到你的身上,天術師伯與袁家息息相關,師伯此時正在寶船之上,正是避開一切嫌疑的時候,誰又會想到這件事情會是他的家族子弟所為?既然師伯沒有嫌疑,袁家自然也沒有嫌疑。”
袁占臉色一鬆,向著四周看了看,低聲道:“那,師兄,這個時候正是真靈派防範最弱的時候,我們不若現在就……”
玄相冷冷的瞥了一眼,道:“急什麽,越是在關鍵時刻越要把持的住,若是弄得早了難免落下破綻,你該不會以為對方一次發難就覆滅了整個宗門吧?”
“不會不會!”袁占連忙擺手。
“準時開啟就是,不要節外生枝!”玄相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繼續在真靈派的勢力範圍內巡視。
“是是是……”袁占看著玄相離開的背影,目光之中閃爍著怨毒,隨即便很好的收斂起來,向著另外的方向巡視而去,身為真靈派三代修士當中的資深鍛丹後期弟子,他也是寒冰島的執事之一。
“寒冰島的護島大陣不好破,各派陣勢各自為政,真靈派的大陣更是出自陣法宗師之手,又有寒冰島靈脈、靈石支撐,如果不能夠在第一時間突入真靈派的大陣當中斬殺天雪,待得真靈派反應過來,事情可就難辦了。”
渾身上下被煙霧籠罩的東極老祖傳來一聲冷笑,道:“無戒道友且讚待片刻就是,到時候真靈派的陣勢自然會破開。”
無戒老祖目光一亮,喜道:“原來貴派早有準備,卻是老夫多慮了,不過這寒冰島之上各派都有駐守之人,其中不乏法相修士,到時候若是有門派來援卻也棘手。”
東極老祖冷笑道:“道友放心便是,你以為真靈派崛起各派便沒有其他心思,隻要我們是衝著真靈派去的,各派自然各掃門前雪!”
無戒老祖為人謹慎,聞言還是問道:“若是到時候貴派的內應無法打開陣法禁製呢?”
東極老祖笑道:“道友以為真靈派的這些陣法當真能夠擋得住你我二人?不過是為了省些手腳才給那做內應的一個投名狀的機會罷了!”
無戒老祖聞言不由也笑了,過了片刻才又道:“誰又能夠想到想來貧瘠的北海居然還有著這樣一條高品質的大型靈石礦脈。”
東極老祖神色恨恨,道:“這些年來真靈派巧取豪奪,這一條礦脈每年產出的份額有將近四成落入了真靈派手中,否則這一次我等也不會將目標放在寒冰島的靈石礦脈之上。”
無戒老祖笑道:“應當是雙管齊下,這個時候黃離島那邊,北海妖族應當要動手了,一處寒冰島一處黃離島,這兩處都是真靈派修煉資源最為集中之地,一旦將這兩地摧毀,真靈派的發展必然會因此了停滯,東極道友端的是好算計!”
便在這時,一道搖曳的光芒在不遠處的寒冰島上一閃而逝,東極老祖目光一亮,喜道:“成了,陣法禁製已經打開,我等隻需衝進去斬殺天雪,搗毀真靈派所占據的礦脈便是!”
無戒老祖臉上倒是顯出了一絲佩服之色,道:“貴派在真靈派的內應究竟是何人?”
東極老祖“嘿嘿”一笑,身周的黑霧也隨著笑聲而動,道:“這個恐怕連老夫也不知了。”
無戒老祖知他不願多說,便也不再多問,而是隨在他身後向著寒冰島衝去。
黃離島外,蛟鯨一族的妖王孔京老祖向著旁邊站立的一位麵貌醜陋的雄壯大漢問道:“這個滄海宗的家夥你相信?”
大漢甕聲甕氣道:“不是相信他,而是不得不為,這些年北海妖族幾乎被真靈派堵在了深海妖域之中,若不反擊,待得寶船返回,北海可還有我等立足之地?現在有這麽一個人族修士跳出來相助,我等趁機讓真靈派吃一個大虧,損傷些元氣,日後待得真靈派寶船返航,直接將這個人賣了讓真靈派與滄海宗打生打死去,反正人族向來喜好窩裏鬥,我等正好趁機借助黃離島上真靈派這些年囤積的修煉資源將各自族內的幾個後輩培養起來,到時候真靈派便是想要反撲也是力有未逮。”
孔京老祖皮笑肉不笑的恭維了一聲,道:“道兄好算計!”
大漢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孔京妖王向來精明,這聲恭維怎麽聽著也像是反話!”
孔京老祖笑道:“道兄可曾想到陸天平,可還記得當年的道勝老祖?”
大漢神色一變,但嘴裏還是道:“陸天平又如何?道勝又如何?”
孔京老祖意味深長的道:“這陸天平可比當年的道勝要厲害多了,當年道勝能夠從深海妖域殺出,這陸天平就更加能夠隨意進出!”
大漢冷笑一聲道:“孔妖王莫不是怕了那陸天平想要打退堂鼓?那陸天平雖然名震天下,可如今的深海妖域也不比當年,那陸天平再強終歸也隻是一個人罷了!”
孔京老祖連忙賠笑道:“那是那是,卻是老夫多想了!”
一道黯淡的遁光緊貼著海麵一路飛遁在兩人的麵前,東逸老祖低沉額聲音響起:“兩位,該動手了!”
那元始巨鱷族大修士正要答話,卻突然感覺到身後的衣襟被孔京妖王拉了一拉,大修士神色不變,到口的話卻是又重新咽了回去,便聽到孔妖王“嘿嘿”笑道:“動手自然沒有問題,隻是這第一擊還是請道友你先出手的好!”
東逸老祖一陣沉默之後,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道:“怎麽,兩位信不過在下,想要反悔不成?”
孔妖王搖著手笑道:“不不不,道友莫要誤會,你看我等身後這海水當中已然聚集了這麽多的兒郎,我妖族擺出這般大的陣仗怎得會反悔,隻是道友終究非我族類,還是事先有所表示,也好令我等放心才好!”
東逸老祖一時間沒有回應,孔京妖王臉色頓時一變,道:“怎麽,莫非道友當真有什麽不可告知的算計不成?”
東逸老祖咬了咬牙,狠聲道:“好,那就老夫先來!”
夕陽西下,在海天相接之處一輪圓日仿佛要沉沒在海中,然而今日這圓日沉淪的未免太過迅速了一些!
一名在黃離島上巡視的真靈派弟子看著遠處沒入海麵之下的餘暉低聲嘀咕了兩句,隨即就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猛然抬起頭來,卻看到海天相接之處哪裏是圓日下墜,分明便是一條海線正在提升而遮擋了日光。
海嘯,這是海嘯!
真靈派修士的臉色頓時變了,右手朝著袖口一抹而後向著半空一揚,一道火光在百丈高空炸開數十丈的火花,驚動了整個黃離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