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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問你,被一本書砸到頭上會有什麽後果;你一定會說:“那有個屁事啊,書而已,最多疼一會,揉幾下就會好,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迷糊一會,絕對不會出人命。”
王峰也是這麽想的,所以當他看見追了四年才到手的係花女友拿著一本《蝴蝶效應》豪華中文版朝他撒嬌發嗲的丟來的時候,他選擇的是帶著賤賤的笑容用自己梳著中分的腦袋迎了上去。
然而當銅片包著的書角帶著美妙的弧度朝他飛來的刹那,他才明白自己的行為是多麽的愚蠢,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銅角撞擊的位置不偏不倚正中他脆弱的太陽穴,在一聲微不可聞的脆骨破裂聲中,他轟然倒地,就這麽被一本書給砸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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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你怎麽了?”嬌嫩的嗓音急促的呼喊著,王峰頭疼痛欲裂,很想叫那個聲音閉嘴,但是他還是睜開了眼睛,惹毛了女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會受到幾天不能上床享受那迷人酮體的懲罰。
眼前慢慢顯現的是一個梳著兩隻抓鬏的稚嫩小臉,兩隻大眼睛急的快要淚水團團轉,紅嘟嘟的小嘴不斷一張一合呼喚著他道:“公子,公子。”
公子?王峰有些迷茫,這女的是誰?打扮的跟個丫鬟一樣,難道是醫院的護工?什麽時候醫院時興喊病人為公子了?
“公子,你可醒了,嚇死小婢了。”那少女神情雀躍,吃力的攬著他的頭將他扶起來。
王峰撐著身子隨著她的用力方向掙紮著坐起身,鼻端聞到一種檀香的嫋嫋香味,他迷瞪著眼睛尋找香味的來源,終於他看到了牆角紅色的木凳上立著一隻鏤空的銅罐子,銅罐上端的鳥嘴裏吐著淡淡的青煙。
再一轉目,他便看到了吊蘭、錦凳、牆上的字畫條幅以及兩個靠著牆的滿滿當當的大書架,然後他看到了身後的一張古色古香的案幾,案幾上一張電視裏才能看到的古琴端放其上,緊接著他看到案幾正對的那扇窗戶,那是五角形木棱花窗,上麵罩著五色的細紗,窗戶的旁邊的牆壁上懸掛著一柄長劍。
王峰張口結舌,還沒等他細細的理清思路,腦子裏轟隆一聲炸響,仿佛一隻雷管在腦袋裏引爆,炸的腦漿在裏邊一片的迷糊狼藉,他忽然覺得捕捉到了什麽信息,但緊接著劇痛便奪去的他的意識,他仰麵便倒,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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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峰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三天的清晨,這三天裏他渾身高燒不退,嘴裏胡話連篇,但是意識清醒之極,他能聽到有很多人在床邊哭泣,也知道有人將苦雜雜的液體喂進口中,他知道那是藥。
其實第三天的黎明時分,王峰便清醒了,他隻是不願意睜開眼睛接受這個事實,腦子裏漿糊一般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與此同時他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繼承了自己這個肉身的所有記憶。
“蘇錦,十六歲,廬州府四大富戶蘇家獨子,父亡,母親王氏執掌家業。”王峰閉著眼在心裏念叨著,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自己好好的一個後世中文係精英大學生,被一本書給砸到了古代,這個朝代叫做宋朝,這個年號叫做慶曆。
“我草泥馬勒戈壁啊,這叫什麽事啊,我和我那可愛的係花從此就要時空遠隔了麽,而且恐怕她一本書砸死了我,還會被抓起來關在女子監獄刷馬桶呢;還有我那老爹老媽,這就永遠見不到了麽?”王峰心裏七上八下鬧騰的實在受不了。
“慶曆元年?這不是宋仁宗的年號麽?”王峰淺薄的曆史知識實在沒有這個年代的具體印象,不過中文專業的他還是忽然想到了幾個名字:“範仲淹……晏殊……歐陽修……這幾個北宋的大文豪不都在這個時代麽?”
王峰睜眼猛然坐起身,把圍在床邊的兩名小婢嚇了一跳。
“公子,您醒啦……太好了,小米兒,快去稟報夫人去……”青衣小婢欣喜的叫道;另一名粉紅衣衫的小婢趕忙衝出門去稟報老夫人去了。
王峰臉色猙獰,咬牙切齒道:“既來之則安之,正好有點文學上的疑問要找這幾個家夥探討一番,失之東偶收之桑榆,就當是被分配支邊了,好歹算個專業對口。”
王夫人急匆匆的趕到房裏,攬著王峰的頭又哭又笑。
“兒啊,你可好了,咱家就你這根獨苗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娘如何向你爹和蘇家祖宗交代啊……”
王峰被她鼻涕眼淚的抹了一身,好不容易掙脫開來硬著頭皮道:“孩兒不是好好的麽,娘不要哭了。”
“對對對,餓了吧,小穗兒快叫吳嬸將燕窩粥盛一碗送來,我可憐的兒餓了幾天了,瞧瞧這眼睛都凹下去了。”說著,王夫人的雙手又摸索上王峰的臉龐了。
王峰強烈的不適應,但想想她是自己這個皮囊的親生母親,而且那種舔犢之情是實實在在的,所以雖不適應倒並不厭惡。
熱騰騰的燕窩粥送了上來,這玩意王峰還從來沒吃過,沒想到在這裏倒開了葷,他的肚子也實在是餓了,當下端過碗來在眾人關切的目光中連喝兩碗,心疼的王夫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王峰還待再喝,王夫人道:“兒啊,三日未食身子羸弱,不宜吃的過多,先養養胃,慢慢在增加食量,免得傷了胃。”
王峰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也就停箸不食;母子二人閑聊幾句,王夫人自去處理生意,吩咐小穗兒和小米兒好生的照看。
王峰斜靠在床頭跟站在床頭的兩個小丫頭閑聊,兩個小丫頭是貧苦人家出生,問她們當今世上的大人物她們一概不知,問了半天隻問出來現在的京城叫汴梁,僅憑這一點,王峰便坐實了自己的判斷,自己附身的這個皮囊的記憶裏這方麵的信息極其有限,仔細檢索一番,王峰才發覺,原來這個叫蘇錦的公子爺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琴棋書畫倒是懂一些,世故人情卻是一竅不通。
王峰翻翻白眼,心道:“世上果真有這種人。”
他的心中有個疑問一直沒解開,於是便問那名叫小穗兒的青衣小婢道:“我是怎麽暈過去的,我怎麽一點都記不得了。”
“公子爺是被書架上掉下來的一本書砸暈過去的。”小穗兒清脆的答道。
王峰又想哭又想笑,不幸的人他的不幸總是相似的,自己被書砸的穿越而來,附身的這個皮囊居然也是被書砸死了,王峰忽然有趣的想:照此推論,這個叫蘇錦的書呆子應該也會被穿越到某個朝代某個正被書砸死的人身上,這豈不是一筆糊塗賬了麽?
人的適應能力很強,每個人都有他隨遇而安的特質,王峰也是如此;清醒過來後僅僅半天時間,他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生活就像那個啥,與其抱怨不如適應甚至享受,從今天起,王峰不存在了,出現的隻是蘇錦。
蘇錦站在廬州府東街臨水的一座大宅院的小花園裏,對著滿園盛開的梔子花、木薔花以及嫣紅的春海棠平生第一次開始正兒八經的思考人生。
蘇錦的這幅身體有些瘦弱,但是四書五經詩書禮儀知識倒是樣樣精通,但是這個蘇錦好像是個木訥不通事務的主兒,這一點從周圍人對待自己的態度便可以看出來,蘇家上下好像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一般的看待,就連看起來比自己小的兩位丫鬟小米兒和小穗兒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副大姐姐對小弟弟的口氣。
穿衣要伺候,吃飯要提醒,半夜睡覺還不時的跑來幫他拉拉被子,白天更是像兩隻小尾巴一樣自己走到哪她們便跟到哪,不厭其煩的提醒自己當心腳下,留神眼前,把蘇錦弄的哭笑不得。
這家夥看來是個富二代的廢柴啊!整個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士。
王峰有些邪惡的揣摩這個廢柴是否跟身邊這兩個嫩過的滴水的小丫頭有些什麽瓜葛,但是看起來,情況並不想自己所期待的的那樣,這個廢柴跟身邊的丫頭沒有任何瓜葛,不僅如此連宅子中的少婦,廚下的廚娘似乎也沒有一個跟這個蘇錦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瓜葛。
王峰深深的失望了,這可是宋朝啊,難道西門大官人的生活作風問題是別人捏造出來的麽?書上說在宋朝,這等事司空見慣,大戶人家常有麽?捏造,全他媽是捏造!寫書的全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