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
昏暗的環境,一股淡淡的腐敗味充斥著口鼻,大門緊閉,整座大樓都悄無聲息,包括停車場,這裏好像並沒有遭到過喪屍的侵襲。
作戰靴踢踏著地麵,噠噠聲顯得異常清脆明顯,一切小心都好似多餘,陳銳好整以暇的跟在隊伍中央,借著手電的光芒,他迅速掃視一圈,可以肯定,不論外麵有多危險,至少這裏算的上是淨土一般。
“大門事先封閉,看樣子整座大樓在出事前已經清空人員,阿強,去門崗看看,如果有人的話,那裏會有痕跡。”王超吩咐一聲,代號阿強的士兵越過眾人,小心翼翼的向門房靠近。
沒必要仔細搜索,因為不準備在這裏多做停留,王超繼續吩咐,餘下幾人自覺的尋找起可用車輛。
其實這裏一目了然,因為沒人,停車場內隻有寥寥幾輛汽車,普通的民用型號,一輛車也隻不過能做四個人而已。
車子上布滿浮灰,也不知是怎麽打開車門,三位士兵快速檢查起來。
汽車啟動,一切都十分順利,這時前去門房的阿強也回到隊伍,搖搖頭,“沒人,物品收放整齊,沒有戰鬥的痕跡……”
難道這裏就真的沒有一個人?按正常來講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是,不管國家如何警戒,大樓至少也會留下幾位值班人員,大樓內並沒有發現人類的痕跡,如今這裏也沒有發現,難道真就撤離的這麽徹底?
把問題甩出腦中,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一揮手,“檢修車輛,把廢棄車輛中的汽油抽出,我與老程出去探查地形,餘下人自由活動。”也不知該如何安排陳銳與蘇敏,王超隻能想出自由活動這種方案,在這種情況下,自由活動的陳銳與蘇敏也算得上是奇葩了……
眾人各有事做,見王超安排妥當,陳銳也不會傻乎乎的插言,自由活動,既然這麽安排,他也樂得其所。
蘇敏的覺悟可不是陳銳能比的,見隻有她與陳銳閑著,蘇敏一跺腳,自覺的幫忙檢查起車輛來,別看她是一位女性,可她實際動手能力也不比幾位士兵低,忘了說,蘇敏是國家級機械動力係研究員,主研發動機一類的高級機械發動機,對其它機械項目也有著一定的涉及,檢查汽車,對她來講不過是小菜一碟。
大樓所處方位極好,交通便利,處於商業區中心,一側則是國道支道,從這裏出發,隻需幾分鍾就可以突入國道,王超與程紹強倆人各持望遠鏡,由遠至近,隨著統計,一路上將會麵臨的喪屍倆人已有了個大概數目。
“這麽少?”語氣有些愕然,不是因為喪屍太多,而是因為喪屍太少,這條街區雖然不存在大量常住人口,但林散的百多隻喪屍仍舊讓倆人疑惑。
視線範圍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整整千米的街道,倆人可以觀察到的喪屍不過百多隻而已,平均十多米一隻,在常住人口三十萬的萬州區來講,這裏有些過於的蕭條。
事出反常,這情況容不得倆人不重視,也許喪屍‘埋伏’在大樓內,不過怎麽想都有些可笑,喪屍智慧有限,埋伏這種高智商的動作可不是喪屍能做出來的事。
人都會自然進入一種誤區,可以說這是智慧生命的通病,越反常越容易讓人聯想,明明什麽事都沒有,但智慧總是讓人生出一些多餘的想法。
倆人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不管怎麽樣,我們遲早要出去,小心一些,也許隻是巧合。”
…………
是巧合嗎?在倆人看不到的地段,拐出街區,接近市郊處,這裏正屬於剛剛開發的地段,一棟棟正在施工的大樓,一片片低矮的老式民房,現代與古舊匯集,這裏是接連兩種風格的中心地,國道正是自這裏通行貫穿,如果不是末世到來,隻需幾年時間,這片土地早晚會被改造,借助國道的便利,這裏會成為炙手可熱的地段,連接D市,這片土地會成為新的區中心。
國道上,可容納八車通行的國道被掀倒的汽車擁堵,就像截流的土石,這片堵路的汽車至少擁有百輛,排列整齊,就像是人為形成一樣。
兩個人影自一輛工程車內鑽出,穿著破爛的棉襖,裸露在外的白棉花已經失去原本的顏色,亂糟糟的打扮,倆人的形象甚至連乞丐都不如。
哈出一口冷氣,其中一人興奮的對另一位激動道:“歐哥,看到沒,飛機,是飛機!”
“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另一人瞪了他一眼,及時把他下句話堵了回去,這麽大呼小叫,就不怕把喪屍引來。
“切,怕什麽,有老大給的護身符,喪屍看到咱們兄弟還不是乖乖的讓路,我說,咱們是不是趕緊回去,老大要知道這消息,沒準一高興在賞咱們點吃的,我可是餓了二頓飯了。”
癟嘴的普通話,聯合倆人的形象,不難分析,這兩位絕對是在工地打工的民工,這裏正屬於開發熱潮,大量的工地,雖然是冬天,但留守的工人一定不再少數。
眼中閃過一絲陰暗,可見他的心眼比那開口的人要多的多,冷哼一聲,那人心裏不知想寫什麽,緩了一會,他開口道:“二子,你說說,咱們那裏一共有多少人?”
“?”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外號二子的男人不知他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思索一番,他毫無心機的道:“應該有一千多人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可見他平時並沒有關心過這種問題。
“是一千二百口人,加上超老三的工程隊,咱們一共有一千二百多人,二子,你想過沒有,這麽多人,一天就算隻吃一頓飯,加起來,咱們一天要消耗多少糧食?”這人還是比較有思想的,一般人可不會關心這種事。
“這…”二子對這事沒想過那麽多,口中嘀咕,卻怎麽也算不出來,“歐老哥,俺不懂這些,不過咱們上個星期不是剛搬空一家那個什麽‘**瑪’的超市嗎,那麽多糧食,總不能說沒就沒把?”
嗤笑一聲,姓歐的男子道:“你以為常德會有那麽好心,東西看起來很多,其實還不夠一千人吃二個禮拜的,常德還要滿足他的私欲,如果不控製住糧食,你以為他靠什麽統領咱們這麽多人?他是縣長還是市長,他就是個狗屁!”
男子對口中那位常德異常不滿,語氣中的陰狠就連傻子都聽的出來。
吐出一口氣,見二子似懂非懂,歐姓男子接著道:“二子,我當你是朋友,事就明說了把,常德是什麽人你比我清楚,平時他克扣咱們的工錢,現在他用糧食籠絡控製人心,仗著那些打手,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麽!”
男子越說越激動,甚至連聲音都不在壓製,遠處幾隻喪屍聽到了響動,甚至有向這裏靠近的動作。
二子沒想到他這麽激動,趕緊捂住對方的嘴巴,一把把他拽進車堆中,拉開一輛大車,倆人連忙鑽了進去。
“歐哥,常德不是東西,但你也犯不著生這麽大的氣吧?”
“你不懂……”眼中閃過一絲爭紮,猙獰的麵孔讓二子嚇了一跳,吐出一口濁氣,歐誌海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他與口中那位常德是一個村子的人,沒有他混的好,甚至還在對方手下打工,一切自有根源,但他不想提及,因為這種恨,刻骨銘心……
“常德不是好人,二子,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嗎,以常德的能力,為什麽每一次出去收集食物都會死人?是我們不夠小心,還是老胡他們太倒黴,隻要抵.製常德的統治,那些人都在一個個的消失!現在死了多少,他們的屍體在哪?你有想過嗎?我為什麽要爭取這沒人想做的事,因為咱們是朋友,我不想你我莫名其妙的死掉!”
二子再傻也聽明白了,歐誌海的話有所指,隱約間他明白了什麽,“你…你是說……”
“老胡他們被殺掉了,凶手就是常德,因為老胡聯合了一些人,他們的目的是脫離常德那不公平的統治,三十多人,斷斷續續,不過幾天,就全部消失了,你我跟老胡接觸最深,以常德的性子,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我才帶著你接受這個必死的任務,也隻有這樣,常德才會放過我們,因為他知道,沒有他的能力,我們倆就是喪屍口中的食物,咱們根本沒有回去的可能,那些交替的人也根本不可能來,至少在咱們死前不可能來……”
現實不管你接不接受,它都不容改變,也許隻是歐誌海的分析,但看他的樣子,他至少不會對二子說謊,不管二子是何想法,既然攤牌,歐誌海就不準備說一半留一半,“這是機會,也許我們……”
不管倆人如何商議,陳銳等人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車燈照亮昏暗的空間,正對著厚實的卷簾門,一位士兵正安裝著用來爆破鐵門的炸藥,陳銳沒有出聲,現在還不到他出手的時候,這種小事還是讓他們忙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