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五百收藏,這個月想拿全勤,也就是每天更新五千,大家多多督促。】
陸逸與柳若玉兩人甩掉安道厲,便前去探望了老侯爺,柳大小姐剛開口提了一句退婚的事情,老侯爺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陸逸,就揮手打斷了她的話。“怎麽又提這事,眼看著就要成婚了,豈可言退?”
老侯爺住的地方雖然冷清,但依然富麗堂皇,一般人來這裏都會有種拘束的感覺,陸逸卻頗為輕鬆站立在房間當中,背手而立,並未感覺到任何不適,開什麽玩笑,後世的最宏偉壯觀的古代建築紫禁皇城都見過,還真不會太把一座侯府看在眼裏。
柳若玉看了陸逸一眼,見他神態自若並不露怯,又是一臉的正義凜然,便也放下心來。“外公,這位是寧安府的推官陸逸,他……擅長華佗之術,若玉特地請他來為外公調理身體。”柳若玉說得和真的一樣,心中卻在這家夥到底行不行啊。
“是嗎?本侯與陸大人不是第一次見麵了!”老侯爺道,他說的是上次安道宏領陸逸進來撞見柳若玉,後者負氣離開的事,又撚著胡須莫名的笑了笑。“那就請陸大人看看吧。”
柳若玉好不尷尬,心中嘀咕,外公這回怎麽記住人了。
好在老侯爺也沒深究,揮手讓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隻留著老仆長庚在身邊。
中醫出手,無非是望聞問切,陸逸來這個世界之前,祖父是老中醫,從小對他寄予厚望,隻要放假在家,每次來了病人都叫他先給病人問診,耳濡目染了十幾年,自然也有深厚的底蘊,草頭方古醫書都極為熟稔,曆史在唐代有了分岔,所以這個世界缺了幾位神醫和不少的醫學著作,這並不代表著他的醫術高超,無非是有些唬人的把式。
是的,陸逸就是想從這位手中已無權勢的老侯爺身上找突破口,看能否用某種手段,讓這老家夥親口解除婚事,雖然這很難,但總得嚐試一二吧。
老仆長庚是知道柳若玉有位鍾情之人,此時也猜是麵前這少年陸逸,隻是他什麽都沒帶在身上,暗想他就算假扮郎中也太業餘了吧,瞥了眼老主人,心道這是要試探這少年的前奏,不由微微搖頭,無聲歎息。
取了一個錦緞小包墊在手腕下,陸逸熟練的按在了老侯爺的脈門上,閉著眼睛思索起來,這手一露,老仆長庚臉色微微驚訝,莫非自己看走眼不成,這小子真有兩下子?
老侯爺稀鬆發白的眉毛不自然的往上一跳,久病成醫,他當然能看出幾分端倪。但他的養氣功夫很好,一言不發,表情沒有絲毫變動。
陸逸睜開了眼睛,望著老侯爺銳利的眼神,不由自主心有揣揣,這是久居上位養成的氣場,老家夥雖然將爵位傳給了兒子,但老虎沒了獠牙難道就不是老虎了?清了清嗓子。“咳咳,恕晚輩直言,老侯爺最近睡覺都不太安穩吧!”
望聞問切,直接切脈並下定論的還真不是普通的江湖術士,老侯爺不置可否道。“陸大人看出什麽來了?”
陸逸當然看出一些問題,任誰想想也知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多少也有些老毛病,他也沒什麽好顧忌的,當場就報出兩種陳年頑疾。“胸痹心絞、骨痹髓痛。”
胸痹是胸部悶痛,伴有心絞痛,骨痹就是後世的類風濕性關節炎,都是極為難治的慢性病,這兩種病莫說現在沒辦法治療,就算擱到後世,也是難以治愈的。
“《素問逆調論》曰,人有身寒;湯火不能熱厚衣不能溫,然不凍粟,是為何病?歧伯曰,是人者素腎氣髒,以水為事,太陽氣衰,腎脂枯不長,一水不能勝兩火,腎者水也,而生於骨,腎不生側髓不滿,故寒甚至骨也,所以不能凍粟者,肝一陽也,心二陽也,腎弧藏也,骨髓一水不能勝兩火,故不能凍粟,病名曰,骨痹,是人當攣節也。”
老侯爺拿起手邊的一本黃帝內經,念了起來,他對陸逸的醫術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淡淡的說了句。“陸大人眼神不錯,與我外孫女的交情也不錯……”老侯爺被這兩種疾病折磨多年,雖然各種名貴藥材一直調理得當,但還是抗不住病痛的侵蝕,柳若玉自然是清楚的,她要是告訴陸逸一點也不奇怪,老家夥對陸逸是不是真懂醫術根本沒興趣,臉色陰沉如水的望了過來。
他所關心的,是陸逸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和柳若玉一起,為了不節外生枝,當然要斬斷一切苗頭。
陸逸也不叫屈,目光迎上了老侯爺的眼睛,對視了幾息時間,嚴肅道。“這隻是表麵上的病症,相信許多郎中已經瞧過了,晚輩並不認為比他們還要厲害,自然不會貿然開方子,但是,老侯爺莫非以為自己身上除了剛才所說的,就沒其他隱患了麽?”
老侯爺曬然一笑。“嘿嘿,年輕人莫要唬我!本侯的身體如何,我自然清楚,說半截入土都算輕了,就差腦袋沒埋進去。但我老雖老,卻不糊塗。”
陸逸心中腹誹,都快得老年癡呆症了還說自己不糊塗,還是趕緊說完,免得他病一犯,就忘記自己叫什麽了,提高了聲音道。“實際上晚輩除了看病,最拿手的本事卻是相麵。”
“本侯年逾古稀,生命都快到了盡頭,怕是沒有相麵的必要,嗬嗬,還真是上了年紀,說不得幾句話就困乏了。”老侯爺端起了身邊的茶杯,低頭吹著茶水,不拿眼睛去看陸逸。
柳若玉在一旁幹著急,這家夥怎麽這麽不靠譜?外公都要端茶送客了,連忙開口道。“外公又說不吉利的話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自古醫易不分家,這位陸大人相麵同樣高明,不如讓他算上一算。”
“國朝雖重視道家,本侯卻是不喜這些指手畫腳,推運算命的把戲。”老侯爺皺著眉,又拗不過疼愛的外孫女,隻好點頭答應。
陸逸這回沒有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老侯爺印堂發暗,嘴唇偏紫,可能過不了多久,會變成老年癡呆。”見柳若玉朝他使眼色,便也回了一個叫她放心。
“放肆,你是說本侯會變成一個傻子?”老侯爺怒斥道,別說這是久居高位受盡尊敬的安國候,縱然是一介草民也會惱火吧,這話,再有涵養的人都受不了啊。
陸逸卻直接打斷他,語調急促的質問道。“老侯爺最近是否很是健忘?經常想不起昨天、甚至上一個時辰發生的事情?這並非偶然!之所以會如此反常的健忘,則是長期有慢性毒素在身的現象,這種毒的危害是會損傷人的記憶,目光呆滯、行動遲緩,時間一長不僅記憶力急劇下降,久而久之,就會變成老年癡呆。”
老侯爺氣的胡子的翹起來了,抬腳踢翻了跟前的暖爐,瞪大眼睛怒吼。“混賬,簡直一派胡言!庸醫假道,滾,給本侯滾出去!”暖爐在地上滾了兩圈,木炭都差點要撒在這昂貴的波斯洋毯上,老仆長庚連忙伸手扶穩。
陸逸害怕這老家夥拿茶盞摔自己臉上,連忙掩著臉退了好幾步。心中咯噔一下,難道猜錯了?這老家夥對兒子沒有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