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他們下午找到了基隆市的政府負責人,這就是當時貓眼三姐妹等人在勸降的那些幸存者選出來管理那些幸存者的。
基隆市這邊的幸存者並不多,大約隻有四五萬人,其實這個城市人口本來就不多,末世前也就是四十來萬人。
現在遭了生化災難人口本來就是銳減,還有一部分進了南邊的大山成了地下黨,現在城市的人自然就少。
基隆市區並沒有人類部隊,隻有少量的警察跟政府工作人員(貓眼三姐妹選出來的),貓眼三姐妹等人為了防止這些幸存者暗地跟抵抗組織來往,就設置了保甲連坐製度。
這個在前麵有介紹,這裏就不再詳提了。
基隆市的負責人叫做衛煌,這人大約四十多歲,馬臉、散眉、三角眼、蒜鼻、方口、五短身材,全身上唯一的亮點就是他那鋥明光亮頭頂。
人家晚上即便沒有燈依然能憑借著頭頂散發出光亮,或許這就是那些幸存者團結在他周圍的原因吧,晚上可以省電。
李治他們把衛煌叫來了解情況的時候發現衛煌這個人很能說,人家就跟個老油條似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於是李治等人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此人能當上負責人的原因了。
人家說話非常藝術,讓人感覺他像條泥鰍一樣,握在手裏滑不溜秋的,怎麽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人家脾氣好的很,你看二炮怎麽斥責他,他都是笑個不停,絕對不意氣用事。
李治看著對麵跟黑如水說個不停的衛煌,不由得想起自己末世前,太直,實誠,有什麽說什麽,不懂得變通。
他自以為堅持了原則,但是現在看來他以前的那份堅持用在對的地方是不錯,如果像衛煌那樣的位置,他隻會給老百姓帶來災難的,當然當時的他也當不上那樣的位置。
李治不知怎麽的還是比較煩眼前這個八麵玲瓏的老油子,這樣的人末世以前太多,馬屁精,幹事情不一定行,吹牛皮卻是一個頂一群。
他聽著對方在說他們如何抗擊喪屍,暗中跟抵抗組織聯係的時候,不由得打斷了對方:“衛會長,我想不太明白一件事情。”
衛煌本來在跟黑如水等人在聊天,這乍不防李治這個大司令發話問他。
他先是一驚,隨即滿臉堆笑的衝著李治點頭哈腰:“李司令,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問,小的知道一定說,一定說!嘿嘿。”
二炮在一邊也是一副討厭的麵孔,眼前這個衛會長咋越看越不想個會長,而是像抗戰時期的維持會長,對了,都是會長這個狗日的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看他就跟隻朝他扔了骨頭的哈叭狗似的,一個勁圍著李治打轉,讓人嗤之以鼻。
這樣的人會跟抵抗組織有聯係,打死他二炮他也不會信的,一口一個李司令,一口一個黑參謀長的,他二炮一開始還能看見對方滿臉的笑容。
到了後來隻看到那個滿是發黃發黑牙齒的嘴在那裏一個勁說個不停。
“現在台北有多少人類幸存者,誰負責?那些母體在台北建立部隊跟據點了嗎?”李治說話的語氣有些冷,也有些不屑。
他看不前眼前這個什麽黃子會長,在他眼中麵前就是一個人奸,一個賤人。
這樣的會長能好到哪裏去?
他不害人就不錯了,剛才一個勁的跟人類反抗組織有聯係,但是你問他的聯係方式的時候他有說不方便。
什麽不方便分明就是沒聯係,這樣的人估計跟人類反抗軍(衛煌稱他們為地下黨)聯係,肯定會被對方的除奸隊幹掉的。
衛煌那會兒不是自己也說嘛,他們維持會裏麵有好幾個人被地下黨的除奸隊幹掉了,鬧得他們這些負責人揪心不已。
你如果跟人類抵抗組織有聯係,你他娘的揪心什麽?
你這叫做賊心虛,知道不?
一個勁的往自己臉上貼金,李治越聽越膩歪,這人不說重點,光胡說八道,恨的李治都想扇他幾個大耳光。
而他們時間有限,時間對李治他們這些人來說非常的寶貴,要知道敵人現在肯定往台北靠攏,而他們必須在敵人合圍之前打下對方的台北來,這樣他們的喪屍兵員才能得到補充,生存空間才能得以擴展。
於是就有了他前麵的一問,主要也是為了打斷對方的廢話跟套話,他們現在需要的是真話和時間,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跟這種人扯皮上。
“台北市原來人口二百六十五萬,現在人類幸存者三十二萬,其它的人不是加入了地下黨就是成了外麵那些玩意兒。”他說道這裏不由得指了指樓下麵廣場上黑壓壓排成隊列的喪屍,那些喪屍都分成了排列,看上去異常的整齊。
這就是西園寺蘭子的部隊。
西園寺蘭子今天一直在擴充喪屍部隊,但是無論她怎麽征召,她的部隊也沒超過三十萬去,所以她下午把一個生化侍者跟幾百個敏捷性派往新北市去召集部隊,以希望能擴大她的部隊規模。
這個基隆市她都搜刮遍了,所有的喪屍就是二十來萬,這讓她感覺到非常的鬱悶,這讓知道台北敵人有上百萬喪屍的她非常的不安跟焦急。
要知道他們今天一天留在基隆不進攻的原因就是為了他們這些喪屍母體征兵,不然他們早就進攻對方的台北市區了,越早打對他們越有利,越晚越不利。
現在西園寺蘭子在廣場上的這幾千喪屍是她的手下才找到新的喪屍部隊,她立馬就把這些喪屍組建成部隊,這不正在廣場上列隊哪。
剛剛衛煌看到的樓下廣場上密密麻麻的喪屍就是西園寺蘭子的部隊了,而西園寺蘭子完成了隊列不由得抬頭望了望黃昏十分的太陽。
秋天的太陽很小,但是看上去不是那麽的耀眼,不像夏天你根本就不敢看,看了之後就等著眼暈吧。
每當天上有雲彩的時候,西園寺蘭子總是想起中國的那首民樂,彩雲追月。
那首曲子盡管是吹得月亮,但是西園寺蘭子總覺得,秋天某些時候彩雲也在追太陽,她順著陽光不由得望了望對麵打火機形狀的市政府大樓。
那市政府大樓乍一看上麵全都是玻璃,就跟用玻璃做的一樣,這太陽的折射讓西園寺蘭子不得不注視起那座市政府大樓起來。
她知道上麵李治等人正在跟那些人類幸存者負責任商量事情,嗯,還有李治的那些小秘書們。
想到她再也不能在秘書處深情的透過玻璃注視對麵首長室的李治,再也不能跟他毫無保留的打情罵俏,她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樓上的李治等人順著為黃的手往下看去,都看到了下麵列隊的喪屍群跟抬頭往上看的西園寺蘭子。
但是他們從上麵看下麵的人很小,畢竟二十多層的高樓,下麵人的麵目根本看不清,隻能看到下麵的小人抬頭往上望,然後又低下了頭。
而衛煌見大家都聽他再說,忽然心裏升起了一種得意的感覺,人家玩這些大人物就跟玩玩具車似的,玩的他們滴溜滴溜的。
人家原先就在政府裏麵工作,執政黨換了多少茬人家依然不動,無論是哪個政黨來了人家都是這個伺候法。
現在對付這些嫩娃子還不簡單?
他見眾人還在往下麵看個不停,於是將攥起的拳放在嘴邊輕聲的咳嗽了幾聲又說道:“台北現在的喪屍母體應該隻有皇甫緒娟在,她那邊沒有人類部隊,其實跟基隆這邊的情形是一樣的。
哦,人類維持會的會長叫白雲森。”
“哦?這些喪屍母體就是沒有設置人類部隊是吧?”傍邊的趙飛博聽到這裏不由得插了一句。
“對!趙師長,你要知道他們現在對人類部隊很忌諱,他們害怕那些人武裝起來反抗他們。
再者說他們也瞧不起人類部隊,他們有百萬喪屍,根本不需要什麽人類部隊。”衛煌說道這裏掃了一眼李治。
卻不成想跟怒目而視的二炮眼光碰到了一起,他的心裏先是一震,隨即就是一陣暗笑,這些解放軍軍官真的是太好玩,太可愛了。
真是嫩啊!
這也就是在末世,要是末世之前,他能玩死眼前這些小兄弟們,跟他衛煌橫,橫什麽橫啊?
但是現在人家手裏有槍又兵,還有同樣地喪屍將軍,這樣他不得不屈服於他們的腳下。
他是個明白人,什麽事情都會想考慮一下在行動,遇到這種事情,人家首先就是想這個事能不能做,之後就是做了之後的後果是什麽,再之後就是是不是必須做?
人家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無論遇到什麽事情人家都是這麽分析的,所以到目前為止他沒出過什麽漏子。
要知道他身邊很多原本風光的人不是死的就是退的要麽就是進去的,唯有他按照自己的生存法則,屹立於官場而不倒,這就是本事,是能耐,對麵那些冷眼笑話自己的孫子學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