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風總是凜冽的,它仿佛厭惡人世間的一切東西,不停的摘下那些掛在樹梢上戀戀不舍發黃的枯葉,把它們卷曲的身子吹落在半空中,讓它們充分感受世間的冷暖,然後才幸災樂禍的離去。
那些樹葉卻無所依靠的落在地上,靜悄悄的成為泥土的一部分,它們的宿命也許就是如此,生的時候並沒有什麽輝煌,也不是那麽的燦爛絢麗,隻是起著襯托性質的配角而已。
當鮮花盛開的時候他們如此的默默無聞,當他們枯萎的時候已經把生命的最後一刻奉獻,直到最後的老無所依,但是寒風沒有憐惜它們,而大樹也沒想起它們曾經的貢獻,隻是,隻是讓這些默默工作辛勤奉獻了一生的樹葉如此孤單的離去。
它們一片片的被吹落,雖然不同,但是如此的相似,難道寒風跟大樹就沒想到它們的以前嗎?
隻是厭惡它們已經蒼老的身軀跟枯萎的外表,它們過去的奉獻卻再無人能記起。這難道就是這些樹葉的宿命?
難道老無所依就是這些辛勤工作了一杯子樹葉的結果?好像不公平吧?這個大自然是不是很不公平,最美麗的時刻給了那些不工作的鮮花,而最悲慘的時刻留給那些奉獻了一輩子綠葉,試問蒼天,這合理嗎?
同樣在問蒼天的人還有一個,他,就是文鶑。
現在的文鶑看上去蒼老了很多,他終於明白,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了,原來就是失去自己最喜歡的女孩兒那種感覺,他覺得寒風不算冷,因為再冷也不必了他心中的痛。
那是一種無法言表的感覺,一想心就痛得難以跳動,一說呼吸就無法繼續。
文鶑抬起頭看著天上被風卷起的那些卷縮發黃的樹葉,感覺自己跟它們很像,都是些被人遺棄的東西,他不知道他該往何方,因為,他的夢已經碎了。
是的,那個曾經支持他走下去的夢破碎了。人生一旦失去目標,那麽他就會陷入迷茫,有些驚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他這些日子拚命的在莆田打來打去的原因就是為了找到譚露,現在找到了,結果卻讓他很失望,對方結婚了,他已經在這場感情遊戲裏成為了失敗者。皇甫緒娟的一些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回蕩著:“你隻是前世為她蓋葬衣的那個人,所以今生隻能如此。”
“放過她咯,放過自己。”
“珍惜現在,把握現在呀。”
“這就是命呀,帥哥。”
文鶑用手扣起弓弦,拉的滿滿的,半蹲仰天做出一個引弓射箭的姿勢,這是他以前用來討好譚露的姿勢,譚露曾經說過他這樣的動作像極了《射雕英雄傳》裏麵的郭靖,而她就是黃蓉。
而文鶑卻知道她不是黃蓉,她的性格跟穆念慈是一個樣子的,那是一種逆來順受的性格,她也沒黃蓉來的精明,她是一個乖乖女,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跟洋娃娃似的讓別人仰視。
她也很臭美,總喜歡在鏡子之前照來照去的,而每當這時文鶑就會笑她臭美,而譚露就開始衝他撒嬌,這也是他喜歡幹得事情。
現在,對,現在,再也不會了。
那個曾經很臭美愛撒嬌的女孩兒走了,她成了別人的新娘,再也不是自己的了。
文鶑當見到她的時候,特別是對方朝他撕心裂肺的喊的時候,他一下子明白了,對方心中依然還有他,她也曾經愛過自己,在她心底深處依然有自己的影子。
他知道現在以及以後做的事情就是默默的祝福對方,讓對方平靜的生活而不去打擾她。
因為隻有如此對方才能幸福,隻有如此對方才能快樂,也隻有如此,對方才能在心底永遠的記住他。
否則隻能是加速對方忘記他而已,他文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想不到這一點?
一段愛情結束,那就需要學會放手,盡管放手的過程是痛苦的,是難以忍受的,但之後會開始各自新的生活,盡管時常還會想起對方,但這一切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文鶑猛然的鬆開手,那弓弦不停的顫動,如果扣著箭的話,這箭的力度跟速度肯定很大很快。文鶑望著自己手中的寶藍色的弓有些深情的說道:“我依然愛著你。”
“行了,愛什麽愛?老娘都聽不下去了,真肉麻。”文鶑回頭一看後麵不知什麽時候三妖出現了,在三妖之後還有皇甫緒娟跟不認識的幾個人。
“李廉鷹,你搞什麽啊?怎麽這個打扮?上次我就沒說你。”文鶑看到打扮得半男不女的三妖就是一陣生氣,這廝這幾個月沒見怎麽越發妖孽起來了,還一口一個老娘,傻了是怎麽的?
“你太沒禮貌了。”三妖有些不屑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大冬天扇扇子的參估計也就三妖這麽一顆,好大一顆山參啊。
“文鶑,你考慮的怎麽樣啦?嘻嘻”三妖後麵的皇甫緒娟走了過拉,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雖然穿著一身解放軍的軍裝,但是顯得英姿颯爽的,那隨風飄揚的長發,讓文鶑忽的一陣心動。她的臉好圓,是一個典型的小圓臉,這是文鶑對皇甫緒娟的評價之一。
“我,還是想一個人。”文鶑聽到以後不由得抬頭望著天空,那一片片的白雲被風吹得不停移動著,而太陽也時不時的進入雲層之中,其結果就是地麵之上忽明忽暗的變化不停。
“跟大家一起吧,文鶑將軍。”一個臉色微黑,留著小胡子的男人出現了,他有些其貌不揚,但是表情看上去很真誠。
“這位是?”文鶑一看不認識拉著長音有些疑惑的轉頭望向皇甫緒娟。
“嗯,這位是我們的參謀長黑如水呀,那個一邊胖子是第二軍第一師師長李健,後麵那個黑臉壯漢是第二軍軍長侯勇,還有一邊那一個是來自島國的福島明將軍。”皇甫緒娟見文鶑不認識便開口為文鶑介紹了起來。
講到這裏大家就奇怪了,為什麽黑如水跟二炮李健誰的來了哪?
這個答案很簡單,還是為了拉人頭的提成問題。
以前曾經介紹過,對於生化將軍,拉人頭是有提成的,而且很高,於是黑如水李健二炮這幾塊貨在沒通知李治的情況下,發了瘋的向文鶑的駐地湧來,而福島明也曾聽它們講過,人家也是個愛錢的,有了錢最起碼可以在他心愛的蘭子麵前顯擺,於是他就跟野馬似的加入以黑如水為首的南下野馬群,那一路的揚起的塵煙,讓很遠處的一些人類據點都關了城門拉起了吊橋,不知道還以為喪屍群大舉進攻了哪!
而李健等人在路上那戰車就跟喝醉了酒一樣,那是互相騷擾互相阻擋,一個比一個損,一個比一個壞,為了那拉人頭的提成獎,這些人就差沒互相開炮射擊了,連讓自己屬下的戰車故意急刹車阻擋對方前進速度的方法都想了出來。
可見金錢的威力是多麽的巨大了,福島明那那躲自己機槍子彈的功夫是相當的好使,當年忍者的身手在福島明身上那是Yesterday.Once.More!
看的那些群眾演員一愣一愣的,不愧是正牌子演員出身啊,這關鍵時候必須露兩手絕的才行,你看人家,尼瑪躲子彈那身子跟棉花糖似的,這海賊王裏麵的路飛也就是如此吧!
人家福島明別看長得猥瑣,但是人家做到了,是的!他為了自己心愛的金錢做到了《海賊王》中路風的高難度動作,由此可見人為了錢,那是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的。
“你好,參謀長。”文鶑知道眼前這些人就是救了譚露一命的那些人,他心中一陣感動,盡管譚露已經不是他的了,但是他們畢竟救了自己愛著的人,這份恩情他是不會忘記得。
“你好,文鶑將軍。”黑如水仔細的打量眼前這個生化母體,這個人一看就有點傲,可能屬於那種不合群的人,因為他的麵相正好符合相書中的霸王別姬相。
這樣的人應該屬於豪俠性質的,如果使用的好將成為良將,使用的不好有可能成為一害,這讓研究過相術的黑如水有些疑慮起來。
“參謀長,說實話,我這人命不好。”文鶑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的遲疑,有些哀歎的說道。
這這話所言非虛,他本來是一個商人家庭,他們家生意原本很好,而他的生活一直很平靜,自從他18歲以後他的生活便打破了平靜,先是他的奶奶因為他去世。之後他上大學在大二發生了殺人的事情,這讓他自己亡命天涯,而他的父母因為包庇他也獲刑入獄,他這一家人由於他的一時之快毀於一旦。
“人,靠的是自己,命隻是其中的數而已。”黑如水微微一笑,又道:“命隻是你生命中會出現的一些偶然或者必然事件,但是大部分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唉!”文鶑聽罷仰天長歎,是啊,當時如果他能聽別人言,不那麽衝動就沒有現在這麽悲傷的故事了。
他自己沒有把握好,好的事情沒把握住,壞的事情卻發生了。人很多時候向好的方麵發展很難,而向壞的方麵發展卻很容易,很多家庭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好好生活而是因為一些偶發事件沒有處理好,一下子敗落下去,讓本來幸福的家四分五裂,家破人亡。
人,如是;家,如是;團體,如是;國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