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宗

217 九算老人

端木雨聽完之後,也是頗為無語,那劍魔和羽宮,端木雨倒還比較理解,前者修的是邪門功法,需要殺人養劍,倒也說的過去,而羽宮家族作為海外第二惡,其毛病也就是那些大家族的通病而已,飛揚跋扈,蠻恨無理,隻不過,羽宮家明顯做的肆無忌憚了些,犯了眾怒而已。

但是,那窮開心也太奇葩了些吧,這典型的損人不利己,而且吃力不討好,偏偏又的確可惡,雖說窮開心不殺人,可他這種玩法,絕對能玩的別人家破人亡,也得虧他把人家的小妾丟在雅僧的床上,以雅僧的地位和實力,羽宮家的人似乎也奈何不得,可窮開心要把那小妾隨意找個門派,丟到人家掌門的床上呢?那門派非得被羽宮家給滅門不可!

如此看來,那窮開心雖然不殺人,但因他而死的,恐怕也少不到哪去,不愧是海外三惡之一。

“怎麽樣?”那小老頭眼見端木雨臉色變幻,嘿嘿的笑起來道:“是不是有些怕?”

端木雨歎了口氣道:“說吧,你要我幫著對付三惡中的誰?”

小老頭嘖嘖兩聲道:“你怎麽就知道我要對付三惡?”

端木雨翻了白眼道:“那你是閑著無聊,給我普及海外高手的知識來著?”

小老頭一楞,頓時哈哈笑起來道:“那為什麽不是三聖?”

端木雨道:“你自己都說三聖不好招惹了,還去惹他們?那你不是有病麽!”

小老頭道:“那你再猜猜三惡之中,我想招惹誰?”

端木雨脫口道:“不是劍魔就是窮開心吧。”

小老頭道:“何解?”

端木雨道:“三聖難惹的緣故是他們不止自身厲害而已,其中青帝掌握著海外諸多散修的利益,雅僧則有很強的人脈關係,元天尊,這個不提也罷,他要真是海外第一高手,諒你也沒那膽子招惹,那麽三惡呢?劍魔凶殘,卻也就一個人罷了,窮開心無賴,也隻有一個人,惟獨羽宮家是有家業的,而且你也說他們通過聯姻的方式,跟海外許多勢力糾纏,既如此,那羽宮家豈是輕易能招惹的?所以,隻有找劍魔或者窮開心的麻煩才合理,若失敗,他們兩個都是單人獨形,隻要有機會逃走,這大海茫茫的,劍魔和窮開心也找不著人,若是成功,他們一個是海外眾人最想殺的人,一個是海外眾人最討厭的人,想來也不會有人為他們兩個出頭,隻會有人拍手稱快。”

“小子,不錯麽,看不出你的腦袋還挺好使的。”小老頭很滿意的摸了摸白須道:“實話告訴你,我的目標就是窮開心,你也看到剛才那群人了,說什麽我偷了他們的三羽三色麋,整個就是胡扯,老夫像是那樣的人麽?但那三羽三色麋丟了倒是真的,卻是窮開心故意陷害我罷了!”

端木雨摸摸下巴,臉帶懷疑的看著小老頭道:“一般人被窮開心整了,懾於威名,恐怕也不敢找窮開心的麻煩吧?特別是像你這樣連十幾個普通弟子都對付不了的散修,想找窮開心的麻煩?我看你是活膩味了吧,對了,你可別說把希望全寄托在我身上這樣的屁話。”

小老頭不滿道:“你可別瞧不起老夫,老夫在海外也是名人,人稱九算老人,隻不過,我擅長的是九宮神算和鬼穀神算而已,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算盡天下事……”

端木雨插嘴道:“就是不能打,對吧?”

小老頭紅了紅臉道:“能打又怎樣,連知天命都不懂,遲早也是橫死的下場,老夫雖說不能打,但這麽多年風風雨雨,卻未曾有過什麽危險,還不就是因為有神算的本事,能夠預知危險……”

端木雨不屑的補了一句道:“然後逃命。”

那小老頭一聽,反倒不尷尬了,笑起來道:“逃命又如何?那也是本事,我可告訴你,你若是跟窮開心動手,那窮開心恐怕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可是,那麽多人討厭他,想要殺他,窮開心卻一直安然無事,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他有逃命的本事,他有一門心法,專練禦劍乘風的速度,同時又精通五行遁術,上天入地,進山落海,皆不是難事,同時這家夥的梁上功夫還頗為不錯,飛天無息,落地無聲,這海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圍捕過他,卻從未有人成功過。”

端木雨道:“你倒是對窮開心挺推崇,不過,不是因為他能跑,而是因為你的神算能夠算到他在什麽地方,所以才把窮開心誇的天上地下的少有,好突出你厲害,是吧?”

“小子,不錯麽,腦袋轉的挺快,這就猜到了老夫的本事!”那小老頭被說破了心事,倒也不惱,反倒是樂嘿嘿的道:“如果說有一個人能讓窮開心害怕,那就是我,我的九宮神算能夠趨吉避凶,鬼穀神算知盡天下事,自然也能算吃窮開心在哪兒,不管他怎麽跑都無用,隻是老夫素來不喜打打殺殺,沒幫著別人找他麻煩而已,但窮開心既然惹到老夫頭上來了,老夫少不得要教訓他一番,小子,隻要你幫我對付窮開心,到時候我不光幫你找醉仙散人那老酒鬼討酒,你還能夠名揚海外,如此劃算的事情,你小子就在心裏偷著樂去吧!”

端木雨對名揚海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是在心中衡量眼前的老頭說的是不是真話,略一琢磨後,端木雨發現自己似乎也沒什麽可被圖謀的,而且跟眼前這老頭隻是初次見麵,互相也無仇怨,這老頭應該是沒必要騙自己,同時回想了一下那老頭透露出來的信息,也沒什麽破綻,環環都能相扣,十有八九該是真事,既然如此,幫他一把也無所謂,至少自己的天下名酒終於有盼頭了。

既然拿定了主意,端木雨便將那老頭帶到了巨黿背上,順便給鈴鐺講了一下這老頭的來曆,鈴鐺也無意見,她此次本就是來幫端木雨的,自然一切以端木雨為主,同時鈴鐺還提出個很實在的問題,不管是那老頭是否居心叵測,他們眼下最大的麻煩是食物不多,若不想餓死,那就得盡早找個島嶼,有了這識途的老頭,至少不用擔心餓死了。

而那小老頭上了巨黿,也是裝模作樣的掐指在那裏算著,隨即給端木雨指了個方向,這才屁顛屁顛跑到端木雨放置在巨黿背上的小暖爐旁,老實不客氣的抓著酒杯就狠狠的灌了一口。

“哈哈,好酒,好酒,這不是海外的酒吧?好久沒喝過這麽甘甜的酒水了。”

端木雨拿腳踢了踢那小老頭道:“省著點喝,快沒有吃食了。”

小老頭不耐煩的揮揮手道:“放心,我不是告訴你方向了麽,不足半日就能見到銀月島了,根據我的掐算的結果,窮開心必然會去那兒。”

端木雨見他說的篤定,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也盤坐下來,喝起小酒,打發起時間。

一路上,那小老頭一邊蹭吃蹭喝,一邊也給端木雨和鈴鐺講著一些海外風情,還別說,不愧是人老成精的家夥,活了大半輩子,見識的確不凡,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涉獵,給兩人講著一些奇事,陰陽頓挫,如同講故事一般,雖說端木雨知道這老頭的話裏必然有誇大的水分,但還是聽的津津有味。

如此半日,不多不少,正巧六個時辰,端木雨眼前就出現一座島嶼的輪廓,讓端木雨對這老頭有些刮目相看,這神算的本事的確不俗,至少這時間掐算的太準了,竟然不多不少,正好就是半日,顯然不光是認得方向,知道距離,連巨黿的速度都給算了進去,這能耐看似沒多大用處,卻也頗為不易。

“這便是銀月島了!”離到近處之後,那小老頭便哈哈的笑了起來道:“看到這漫天飛雪就知道錯不了,人老了,記性卻還不錯。”

另一邊,端木雨站在巨黿背上,看著漸近的小島也是嘖嘖稱奇,那小島竟然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天空中飄著鵝毛般大雪片兒,煞是漂亮,而最奇特的地方也就在此處,隻要是島內的天空,便是雪花飛揚,可是,出了島外,卻又變的晴空萬裏,仿佛兩個世界一般,特別是朗朗乾坤,那島嶼的正上方,竟然還掛著一輪銀白色的新月。

不過,更好玩的卻還不止這些,那銀月島宛若一個銀色的世界,可是,眼下那銀色世界中卻突兀的出現著許多鮮豔大紅色,仔細一看,卻是一些掛在樹上的紅綢,還有道路的兩旁,竟是掛著無數的大紅燈籠,那大紅燈籠上,有的寫著壽字,有的卻寫著喜字。

端木雨頓時樂道:“這到底是做壽,還是有大喜?”

小老頭嘿嘿的笑道:“笨,難道就不能是雙喜臨門,既做壽,也結因緣?那壽宴和喜宴一起辦了,省時省力,豈不美哉。”

端木雨摸著下巴一琢磨,覺得這說法還是挺靠譜的,特別是古時半大事都愛挑黃道吉日,刻意整出些雙喜臨門,甚至三喜臨門也是有的,不過隨即又納悶道:“可是人家辦壽宴和喜宴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不是來找窮開心的麽?”

小老頭道:“那窮開心正禦劍乘風瞎轉悠呢,我算不準具體方位,隻知道他在銀月島附近徘徊,以他那脾性,多半是要來搗亂,我們就在銀月島上等他,還能順到蹭吃蹭喝,豈不是一舉兩德。”

端木雨幹笑兩聲,很懷疑這老頭的人品,隨即頗有些無奈道:“不管是壽宴,還是喜宴,總歸得奉上賀禮吧,我們幾個可都是兩手空空,對了,你可別指望我幫你出這份賀禮,我就是蜀山看守山門的末流弟子,窮的很,沒有這閑錢。”

小老頭翻了個白眼道:“我像是會訛詐小輩的人麽?放心好了,賀禮我自有辦法,你們且跟著我走就是了,保證不會有人將你們亂棍打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