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麒天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完全就是一個邪道巨梟的成長曆程。
南麒天的爺輩,也就是以五靈劍錄縱橫天下的那一位散修並非是南荒邪修,不過,這一位卻是風流種子,在南荒撒下了雨露,於是,南麒天的父親就誕生了,出生於一個大部落內,而南麒天的母親則部落頭馬的女兒,在這樣的環境下出生,南麒天自小就被灌輸著必須要強大的理念,隻有這樣才能夠成為部落頭馬,才能讓自己的部落在弱肉強食的南荒生存下去。
南麒天抱著這樣的信念活著,而且活的很好,在天道仙途上,南麒天展現出難以想像的天賦,僅僅三十年便渡過二劫,創出一手神鬼皆怕的邪道印功法,緊接著,南麒天開始用自己的武力征服其他部落,收攏了幾十個部落後,南麒天就成了南荒最大的勢力,直到有一天,蠻王申屠霸出現在南荒。
邪道巨梟的命運就是擊敗別人,然後被別人擊敗,所以,申屠霸擊敗了無數南荒邪修後,便直接找上了南麒天,並且將其擊敗,建立了蠻王石城,取代了南麒天,成為南荒的統治者。
隨後,南麒天便離開了南荒,失去了部落的束縛,也沒有了對部落的責任,南麒天反倒是一身輕鬆,修為與日俱增,很快就達到了窺破天道的地步,不過,南麒天一生征戰,卻是沒有子嗣,所以,五靈劍錄傳承就了大問題,盡管南麒天一身本事恐怕根本不弱於五靈劍錄,但祖輩傳下的東西還是要流傳下去,而且,他一身本領也希望有人能夠繼承,便強壓修為,躲避天劫至今。
“這是永鎮南荒,卻也不是永鎮南荒!”鐵匠從邪僧的手裏拿過永鎮南荒道:“永鎮南荒並非隻有一口,而是每一個成為南荒之主的人都有資格擁有一口,你手中被煉成五靈劍錄的那一口是蠻王的,而這一口則是我的。”
言落,鐵匠將那口永鎮南荒丟給端木雨,端木雨接過一看,這才發現那口永鎮南荒是破損狀態。
“如果你能繼承蠻王道統,你就有資格成為新的南荒之主,到時候,你也將擁有一口自己的永鎮南荒,而你也將承擔起責任,鎮壓南荒,守護南荒,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痛苦,即便你將來成仙,你也要找到自己的傳承,讓南荒永世不滅!”鐵匠拍拍端木雨的肩膀道:“如果你準備好了,那麽你們就啟程吧,去奪取屬於你的永鎮南荒!”
端木雨點點頭,麵色堅毅的離開鐵匠鋪子。
邪僧衝著鐵匠彎腰執弟子禮,隨即退出鐵匠鋪。
端木雨既然去過南荒,自然也有記錄過的土神符,至於邪僧,他出身南荒,怎麽可能沒有?
捏出土神符,掐了個道訣,兩人便消失在原地。
也就在這時候,那雪山之端,一片黑色的劫雲緩緩而來。
“我等這一天好久了。”鐵匠取過一壇土酒,大口大口的灌著,仰天大笑道:“我是邪道王!”
……
南荒!
端木雨騎在犼的背上,而邪僧則是依舊雙足而走,卻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竟然能夠穩穩跟在犼的身側,讓端木雨也是頗為詫異。
“一些旁門左道而已。”邪僧看了端木雨一眼,似是看穿他心中所想,淡然道:“我的速度本沒有你快的,也比犼要差一些,所以,你不用想著跟我一較高下。”
“哈,你怎知道我在意這個?”端木雨尷尬的打了個哈哈道:“其實我在意的是你既然是鐵匠的弟子,那他為什麽不將五靈劍錄教給你?我不管怎麽說都是外人吧?”
邪僧道:“我不會用劍。”
端木雨頓時又被一噎,隨即翻了個白眼,這還真是個好理由。
邪僧撇了端木雨一眼,隻得無奈解釋道:“邪道王有兩大絕技,第一是六枚邪道印,第二是六生六死輪回訣,全部都是拳腳上的功夫,用劍是浪費,與其學了不用,不若留待有緣人。”
“有緣人?”端木雨笑道:“真不愧是和尚,不過,你這樣殺生對的起佛主麽?”
邪僧道:“所以,我是破戒僧。”
端木雨再度一噎,這同樣是個好理由。
盯著那老實趕路的邪僧看了一會兒,端木雨隨即也是老實的閉上嘴,跟這光頭說話太累,而且端木雨也沒有興趣拉著一個沒有興致聊天的人聊天,隻得老實的趕路。
他們目前的位置是南荒的某處,至於為什麽說是某處,因為端木雨也分不清他們所在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反正整個南荒大多都是貧瘠之地,在端木雨眼裏看起來都差不多,而邪僧的話則是很少,而且跟這麽沒有幽默細胞的人說話,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端木雨索性老實的跟著邪僧走了。
傍晚的時候,兩人看到了一座城寨。
城寨很簡陋,也就能夠容納兩三萬人,但是,在南荒能夠擁有這麽大的城寨,幾乎都是大部落。
邪僧把玩了一下頸間的骷髏念珠道:“我們到了。”
“第一百零七個字。”端木雨撇了眼邪僧道:“我很難想像,一個人怎麽可能一天隻說一百多個字?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抑鬱症,或者語言障礙之類的毛病。”
邪僧不以為意思,朝著那城寨一指道:“去了那裏,自然有人陪你說話。”
言落,邪僧就不再搭理端木雨了,徑直朝著那寨門走去。
“我的天啊。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麽無聊的人?”
端木雨拍拍額頭,快步尾隨著邪僧朝著那城寨去,卻在快要到寨門前的時候,那寨樓上就突然響起一陣銀鈴般的清脆響聲。
“小帥哥,我說過,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啊咧?”端木雨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道:“怎麽又是你這女人。”
對於童姥這女人,端木雨也很難將她定義成朋友還是敵人,就如同南荒風傳的一般,這女人的行為舉止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怪異,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端木雨覺得還是讓自己盡量不要見到她為妙,可惜,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事與願違,那白衣似雪的女人就那麽趴在寨樓上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
將左手放在身後,端木雨便暗扣起一道神火雷,不過,端木雨撇了邪僧一眼,卻發現他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也就沒有急著出手了。
“開門。”等了片刻,不見童姥有絲毫動靜,邪僧才淡淡的開口道:“不要耽誤時間。”
童姥揮了揮手,展顏笑起來道:“開門哩,我的情郎來找我哩!”
端木雨一陣頭疼,從犼的背上跳落,湊到邪僧邊上道:“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那個瘋女人會在這裏?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邪僧道:“你一會就清楚了。”
端木雨再度無語,恨不得一拳打扁邪僧的鼻子!
也就在這時候,伴隨著一陣機簧的哢啦聲,那巨大的木門向著兩邊打開,兩個全身掛滿銀飾的男人便走出寨,那黝黑的大臉突然的就朝著端木雨湊了過來,將端木雨嚇的直退,卻被邪僧陡然拉住。
“別動。”邪僧道:“部落禮節而已。”
果然,那兩個男人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舉動,隻是拿鼻尖碰了碰端木雨的額頭,便迅速退後,彎腰張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進了寨子,端木雨發現寨子內的房屋很像那種苗人的屋子,皆是木頭搭建,不過,服飾跟苗人不同,更為粗礦一些,而且布料很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皆是如此,隻是不待端木雨養養眼福,那兩個男人就將端木雨跟邪僧給引進了一間頗大的二層木屋。
屋子裏,童姥卻是已經準備好了滿桌的食物翹首以待了。
“請!”
那童姥也是個頗為百變的女人,此刻臉上卻是絲毫不見先前的媚態了,笑著衝著兩人抬了抬手。
既然這女人禮數做的十足,端木雨自然也不好說些不客氣的話,照著禮節盤坐下來,吃了口菜,便衝著邪僧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了吧?”
童姥咯咯的笑著道:“我說過,你總有一天會來找我的。”
邪僧抬了抬眼皮道:“我問你,你打算怎麽繼承蠻王道統?”
端木雨楞了楞,然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按說繼承道統這種事情,多數都是一些太古大修飛升後,會留下洞府或者其他東西,然後若有玩家機緣尋到,並且滿足一些條件,便能繼承那些大修留下的一切,自然也包括了道統,但是,蠻王這事似乎有些亂,端木雨甚至都不清楚蠻王長的什麽樣子,對南荒也完全不熟,他純粹就是莫名其妙的在靈寶大會買下了蠻王劍碑,莫名其妙的震碎了劍碑就得到了永鎮南荒,莫名其妙的就有人告訴他得到永鎮南荒就有機會繼承蠻王道統!
“武力!”邪僧道:“在南荒,話語權都是用武力來奪取的,你厲害,其他人就會聽你的,不過,南荒就算偏僻,資源貧瘠,沒有什麽玩家願意進入遊戲時選擇這裏作為出生地,卻也至少有幾十萬人,而南荒的Npc至少也是十萬之數,你就算能夠打贏,一個一個的打,沒有十年半載的也不用指望了……”
“等等,等等。”端木雨打斷道:“我隻是要繼承蠻王道統而已,不是發動種族戰爭。”
“有區別麽?”邪僧道:“蠻王石城目前是南荒最大的勢力,蠻王死後,對蠻王石城也就喪失了約束力,而蠻王石城中,自然有仍舊忠心於蠻王的人,隻要你有能力,他們可能會奉你為主,但是,也並不是沒有人窺視著蠻王道統。”
端木雨突然的想到了鐵無敵,隨即無言的點點頭。
邪僧道:“所以,不管是對抗,還是讓別人認同你,你都需要自己的勢力,依靠自己的拳頭在南荒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就像蠻王跟邪道王做過的那般,不過,我也說過了,單純的個人挑戰並沒有用處,你不可能將每個人都挑戰一遍,特別是玩家之間,這種決鬥沒有任何約束力,因此,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占領一支部落,或者得到一支部落的支持,然後,便是部落戰爭!”
端木雨現在現在終於知道什麽叫一語驚人了,邪僧絕對是那種要麽不說話,難得長篇大論就能嚇死人的人,不得不承認,端木雨的確駭然了一下。
也就在這時候,童姥突然笑著向著端木雨伸手道:“也許,現在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了一下了,我是童姥,晶山蠻的部落頭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