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雄偉壯觀,一條條龍脈四下沉浮於大地,令眼前這片土地成為了一處名副其實的福地所在,隻見那漫山的蒼翠綠色點點,林間小路忽隱忽現,在這群山之間惟有一座高峰鶴立雞群,展露出了真正的巨峰氣象。
遮天紫霧盤踞在了天空,將這方圓百裏的天空都染上了一抹紫意,大氣磅礴,流露出了獨特的大道韻味,而在那紫霧之中一口口劍器遊離著,隱沒在了紫霧當中既是借由天空紫霧淬煉這每口劍器,同時又玄妙的組成了一座絕世殺陣,妄敢隨意踏入者便會知曉萬劍臨身的滋味。
此地天地靈氣異常濃鬱,更有絲絲龍脈蘊涵的龍元散開在這天地之間,乃是一處萬金難尋的福地,在數前年前就有一個勢力占據了這片福地,立此巨峰為山門,設這片紫霧為護宗大陣,名喚:紫道宗!
天下間巔峰勢力八魔十三道,其中十三道宗便有該宗一席之地,實力雖是隻堪堪居於十三道宗的末位卻依舊是難以撼動的龐大勢力。
姬興離開添雲城後,便在那仿若無邊的大荒獨自月餘前行,來到了此地。
輪回穀的位置雖是明確標設在了他的腦海中,但若是以他的速度就算全速前行沒日沒夜的趕路也需近年時間才可到達,然而姬興卻是不肯將時間浪費在這路程上,一年時間對於修仙者來說不值一提,但對他卻顯的格外漫長。
一身修為,不過修煉了三年罷了,誰知道一年後他的修為能精進多少?對於他來說,若是將一年時間用於趕路那便太過浪費。
這,也是他來到此地的原因所在!
“古傳送陣麽,隻希望不要出些什麽意外,紫道宗的傳送陣能借予我一用就好了。”
望著眼前那紫霧籠罩的巨峰,依稀可見望見山巔那亭台樓閣,殿宇起伏,最為引人注意的是一座懸掛在高空紫霧正中央的宮殿,無數紫氣繚繞在宮殿四周,隱隱灑落下讓人為之戰栗的威壓,盡顯一派大氣。
“紫道宮!”
三個字眼,豁然從姬興的口中吐出,其話語所指儼然正是空中那懸空高掛的宮殿,這便是此宮或者說是這件鎮世宮殿的名字,傳聞紫氣東來時一塊天外巨石衝天而降,被古時大帝收起,運用難以想象的手法煉製成了一件沾染大帝氣息的至寶。
之後那位大帝傳下紫道宗一脈,便灑脫的拂袖而去,無人知曉這位大帝去了哪裏,惟有這座至寶“紫道宮”留與大帝傳下的道統後人,紫道宗一脈傳承了下來!
輕輕搖了搖頭,姬興的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他所知道的不過是從那書中文字上邊看來,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實,而他也不曾去過多思索,便連一個五行秘境的強者都能對現在的他造成性命威脅,大帝兩字實是離他太過遙遠。
八魔十三道各自都有在輪回穀旁安排眼線,以此得知準確的開啟之日,而外界傳言在這些世間巔峰勢力的山門中存在這能夠直達輪回穀的古傳送陣,這便是他姬興此番來意,來到該宗最主要的目的。
此外,他心中尚還有一事不曾放下,此刻歎息一聲便讓他想起了那個喪失了親父悲痛欲絕的青年,那個在獸潮之後被紫道宗一位長老收入門下,引入這修仙之途的憨厚老實青年,鐵牛!
“也不知這些年他過的好不好,修為已經達到怎樣的境界了。”喃喃自語,姬興卻難以提起故人即將相見的喜悅,惟有胸口中積鬱的滿腔沉重揮之不去,此番而來他將為那憨厚的青年帶來一個沉重的消息,遲疑著荊村之事不知是否該告知。
片刻,他搖了搖頭強行將這些煩惱拋在了腦後,一步豁然朝前踏出,整個人霎時間騰空而起,身形一縱便飛往那座紫霧籠罩的巨峰而去。
“什麽人!!”
“來人止步,此地乃是紫道宗山門所在,不是任何人都能亂闖的。”
“擅入者,殺無赦!”
前後三聲冰冷中略帶著幾分高傲的聲音響起,隨即隻見紫霧中驀然裂開了一個大口,三位身襲紫色道袍的青年昂首挺胸,淩空踏步出現在了姬興的視線中,當先那人手中握著一個令牌,隻要略微催動便能借得身後大陣的小部分威能,一舉滅殺來人。
三人中當先那人麵上傲態流露,說話時隱隱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姿態,而另外兩人則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瘦小兩眼也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女子則是麵容平凡無奇,相對來說隻是尚還過的去罷了。
望著飛來的姬興,當先男子傲然抬頭問道:“你是何人,來我紫道宗山門有何事情!”
說話的時候男子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姬興,雖是一頭青發分外惹眼但長相卻過於平凡,無法與自身相提並論,一身著裝也是分外平常。一看便知此人絕不是什麽大宗的弟子人物,最有可能便是附近的散修一流。
念及至此男子的視線一瞥,暗中流露出了不屑之色,像這些散修平日裏他也遇到許多,皆是眼饞宗內弟子的待遇,想要拜入宗門的家夥,隻不過這些人中資質稱的上是中等的也隻是少數,十之八九都要無功而返。
這般所想,也不怪男子對於眼前的‘散修’全然看不上眼。
男子在打量著姬興,而姬興亦是在打量著眼前三人,兩男一女三人的修為在他眼中根本沒有什麽隱瞞,除卻當先的那個男子有著丹田秘境化海的修為,其餘兩人都才剛剛開辟出丹田,修為完全不入如今的姬興眼中。
深吸了一口氣,姬興衝著三人略一抱拳,說道:“在下姬興,來此隻為借貴宗的古傳送陣一用。”
“借古傳送陣一用?”身後那賊眉鼠眼的瘦小男子似乎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事情,當即便發出了一陣大笑,而當先的男子亦是挑了挑眉頭,傲然開口道:“你是什麽身份,身後宗門何名,有何資格借我宗古傳送陣?還是快快離去罷。”
很顯然,三人都將他當作了那散修一流,兩句話便要將他打發離去。
姬興眉頭一皺,沒想到紫道宗的門下竟然如此盛氣淩人,他的性格本就不是那種任人欺淩之輩,數個月的時間心中煞氣被他強行壓製,此刻卻是慢慢的升起,雙眸中卻是兩道攝人寒光迸發,目光所向令身前三人俱是心中一寒,不自覺的手腳冰涼。
當先男子麵色微露蒼白,眼前這位青發男子的眼神過於駭人,僅僅是兩道投來的眸光就讓他遍體生寒,渾身上下宛如有著一根根冰針在刺痛,不知何時他的額頭已經溢滿了汗水,恐懼的同時又湧起了拜入紫道宗後首次體驗到的屈辱。
男子資質就算在門中也算的上是一個可造之才,平日裏被眾多同門追捧,一直是高高在上,如今的遭遇令他感覺麵上火辣辣的,似乎無形的一個巴掌印在了他的麵上,狼狽的形象令他顏麵盡失,特別是身後還有兩位同門親眼所見!
在強烈屈辱心的驅使下,殺心大起,正所謂,惡從膽邊生——
隻見男子忽地臉上漲起一片異樣的潮紅,手中令牌在一時間被他高高祭起,隻見絲絲紫氣將令牌與身後整座大陣呼應著,而男子的口中更是振振有詞的大喝道:“此人膽敢硬闖我紫道宗山門,今日便借紫雲大陣部分威能,誅殺這個不開眼的家夥!”
話音剛落,令牌猛然一震,隻見那盤踞在空中的紫雲之內一口口劍器現出了身形,隨意一掃都有上百口劍器,那一口口寒光閃爍的寶劍上冷芒吞吐不定,一絲絲紫意遊走在劍鋒之間,散發出森然殺機。
殺陣已是因令牌之故催動起了一角,雖然威能不如整體威能的百中一分,可依舊令姬興心中凜然,不敢有半點小覷。
“這便是紫道宗的待客之道麽?”姬興麵沉如水,看向了那滿麵得意的男子,口中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咬的冰寒刺骨,讓人聞言就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當中,那男子得意之色立即就是一頓,身後兩人則直接身子顫顫不停。
“你非我紫道宗之客,卻敢冒犯我紫道宗的弟子,該死!”回過神來,男子五官隱隱有幾分扭曲,今日他的麵子算是丟大了,不僅被人僅憑目光震懾就連言語都能將他嚇到,丟人算是丟到了家。
一時間腦袋發熱,反而讓他未曾想到,能夠僅憑言語與目光就讓他渾身寒意上湧的,豈是一般修士?
“給我將這個不開眼的家夥誅殺,讓他知曉我紫道宗名頭!”男子咬牙切齒,抬頭以神識勾動著空中紫氣呼應的令牌,借由此物催動那紫雲殺陣的一角,霎時間無盡殺意彌漫長空,更有煞氣滔天而露。
百口劍鋒指向了踏空而立的姬興身形,徐徐從紫霧中遁出,寒光森然閃爍著。
煞氣已是布滿了姬興的麵容,此時聞言他不怒反笑,搖頭冷笑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讓你知道誰才是不開眼的家夥,就算是你紫道宗名頭強盛,可我大衍一脈亦不是誰都可以欺在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