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陽光!”
清沂放開娑兒,緩緩轉身,看著如磐石般站在骷髏兵洪流中的這個盾甲戰士。不需要任何交流,清沂便知道……
這,就是芝諾。
“完美防禦者”芝諾:37級,重裝騎士。是薩拉門羅七世委任的艾辛格守將。出身於軍人世家,但沒有走通任何關係,而是從軍隊底層一步步爬上來,深受士兵愛戴。性格堅毅,處事大氣,而一身武技更是國內無雙,連衛兵長聖奧古斯丁和皇家刺客首領笛卡爾都沒辦法攻破他的防禦。為了避免被陛下猜忌,所以推卻了許多大臣和貴族的聯姻請求,目前仍沒有結婚。在“末日交鋒”中死守至最後一刻,複蘇後亦繼續陪伴著這座關卡。據說因為身上盔甲實在太重,以至於找不到坐騎。擅長技能有【破碎盾擊】、【暴戾衝撞】、【堅守】、【鐵防光環】、【鋼鐵意誌】。若遭遇到不破防禦的攻擊,便不會被強製扣血。
芝諾的臉是鐵青色的——這完全是真實描寫而不是修辭手法。他隻有短短的寸頭,額頭寬闊,眼神炯炯,一望可知是個果敢勇武的男人;他的雙手骨節粗壯,身材壯實;身披厚厚鋼甲,但關節處是獨立配件,仍能保證戰鬥中的靈活;左手持一麵足足一人高的銀灰色長方形鋼盾,盾麵樸實無華,隻有一個薩拉門羅的雄鷹國徽,而無數大大小小的劃痕見證了它主人的功勳。他隻消往那兒一站,就有種頂天立地的威勢滾滾而來,讓人無法忽視其存在!
“生而例外的人,你終於來到這兒了,雖然是依靠那些我意想不到的低級骷髏兵。”芝諾拔出佩劍,用力敲擊一下盾側,大吼道:“你想成為白骨海洋的主人,未免早了十年!”
啥?生而例外的人?這是什麽意思?清沂莫名其妙,但情形也不容他多想,芝諾已經帶著兩個盾甲戰士親衛踏步而來!芝諾腳下正是一個不斷旋轉的、鐵灰色的光影魔法陣,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他和他身邊的士兵連皮膚上都鍍了一層金屬顏色——是大幅度增加防禦的【鐵防光環】!
鏗鏘!
法蘭吉以難以置信的高速閃到麵前,骨刺架住了芝諾這一劈!它隻是微一曲膝蓋,略帶吃力地道:“想傷害主人,先問問吾比較好!”
“不過是一個變異者而已,別學人家出風頭。”
芝諾嘿了一聲,左手一晃,【破碎盾擊】!隻是側臉遭受這一轟,法蘭吉偌大的身軀便淩空飛出五米,重重砸落在塵埃裏,周身骨刺啪啪啪啪地不知折斷多少,光是這聲音就讓人不敢去看了。一個近乎三位數的血紅色傷害飄起,在視野裏是那麽囂張和刺眼!
好駭人的傷害!
娑兒最關心法蘭吉叔叔的了,連忙跑過去照看一下;而沃特波勒目瞪口呆,苦笑道:“老板,你確定這家夥是敵人?不能講和什麽的嗎?我覺得就算和他簽條約也好啊……”
“簽你個大頭,真沒誌氣。”清沂瞪了屬下一眼,心裏也很是沒底。芝諾的屬性果然沒有騙人,他就是實打實的薩拉門羅第一武者,大概隻有衛兵長聖奧古斯丁和笛卡爾聯手才有機會。誰敢說芝諾是個靠關係上位的官二代,清沂能跟那人拚命。
但是……
你芝諾,總不會強過“哥特”第一人吧!和白夜流光比起來,你簡直就是個渣渣啊!
清沂的靈魂之火劇烈燃燒,他身側五個召喚物小弟奔襲而出!“輪轉控製法”啟動之下,周邊不少正廝殺得激烈的骷髏兵馬上脫離戰鬥,齊刷刷地靠近過來!
霧氣慢慢變濃,像是傷口愈合。
【破甲箭】!
【堅守】!
聽見風聲,芝諾想也沒想便往傳出風聲的方向把盾牌重重一頓,勢大招沉的這一箭竟然隻是刮出幾顆火星,毫無建樹!可見這麵盾牌有獨到的屬性,能抵消“破甲”的效果!
“但是你露出了後背。”清沂輕聲說道。
刺客焚風如鬼魅一般自芝諾身後出現,烏光閃爍間就是一記【陰森背刺】,一旦被刺下去恐怕就是鋼甲也要穿一個洞!但偏偏在這個時候,芝諾身邊的一個親衛已經主動迎上來,用盾牌替將軍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在軍隊,團隊合作是基本訓練內容。”芝諾不鹹不淡地道,對準迎麵而來的騎士,微微屈膝:“接下來這一招是家傳的秘技,雖然父親告誡我不能使用……【暴戾衝撞】!”
他腳下一用力,像一頭公牛似的衝向騎士小弟,肩頭凸出的錐形撞角寒光閃爍!他那種眼神、那種氣勢隻有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家夥才擁有——殺人者,不死!“暴戾”這個詞匯表達得簡直是淋漓盡致啊!
【盾擊】——
騎士高舉盾牌拍下,在令人牙酸的金屬聲中,騎士整個人被拋飛,和法蘭吉同一個下場,顯然是技能對轟中判定失敗!而芝諾速度依舊,燃燒著的雙瞳死死盯住騎士身後不遠的操縱者、死靈王者六月陽光!
【血紅突襲】!
法蘭吉斜刺裏飆出,一頭撞翻芝諾!
係統提示:您的屬下、幽靈獵犬法蘭吉進入“憤怒”狀態。
一向冷靜、沉默的法蘭吉在盛怒之時,氣勢竟毫不遜色於芝諾!它額頭上豁開一個大口子,鮮血汩汩流下,眼珠子鮮紅,更顯猙獰殘暴!任何一個人隻要看見這種眼神,就知道局麵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芝諾用盾牌和劍往地麵左右一撐,便頂著這一身分量不輕的鋼甲站起,呸掉嘴裏的血沫子,再次用劍身敲敲盾牌,像是對法蘭吉發起挑戰。被鮮血蒙蔽雙眼的法蘭吉低吼一聲,猛然撲過去,後爪扒拉起漫天塵土!
“沃特波勒,你馬上帶著娑兒去其他地方支援,這裏已經不是你們可以留下來的了。”清沂發動【靈魂置換】,將死之祭祀柏拉圖的屍體吸入。“快去!”
也許是消散了一段時間了,柏拉圖的記憶有些模糊:在母親的帶領下,部落在鐵索山脈上紮根;生命之樹長得非常茂盛,就像是一把大傘;小時候對人類王國的一切都是那麽好奇,但總沒有機會親自去城鎮走走,非常不開心;長大了,不由得有疑問,為什麽我們精靈部落要與人類建立盟友關係呢?明明就是個弱小的種族,不是嗎;信誓旦旦地向母親保證,在繼任後一定會繼續堅守盟約;收到母親的信,說是一切安好,不由得也思念起家鄉,當晚吟唱起家鄉的歌謠;一個可惡的人口販子竟然劫走了族人——就算是盟友關係,這也不可容忍!必須殺死!找出來殺死!這是母親的部落,不可以損失哪怕一個族人;“末日交鋒”後,生命之樹都枯萎了……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堅守盟約?保護族人?我不知道啊,母親,教教我好嗎……
撿起“牧師的轉職證明”,清沂長長出了口氣,活動一下頸椎。每次這些近乎現實的記憶都讓他的腦子有種滿漲的感覺,不過感覺還不錯,就像看了一場電影。
那麽,開始了。
和“輪轉控製法”剛好反過來的“顛倒控製法”,就先拿你試手吧,芝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