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第一更推遲了,原本早上就寫好了,但反複刪了兩次,覺得不滿意,好不容易才定稿。因為這幾章都是轉折點,非常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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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新月城城主府……
“父親大人,您已經兩日未合眼了,還是去休息下吧,這裏就交給我。”說話的是冷淩風的獨生女兒冷月,冷淩風膝下無子,隻有這一個女兒,從小倒也不喜好女紅梳妝,整日舞刀弄棒像個男孩一般。容貌秀麗,卻偏偏一身銀甲亮盔,披肩的長發也是隨意往腦後一係,新月城的百姓記憶中,仿佛就從未見過冷月有過女兒裝扮。
如今,冷淩風年歲已高,鎮守新月城的主將自然落在了武藝謀才頗為不俗的冷月身上。再者,冷月大小就在軍營中與將士們混在一起,自然相熟,如今蜀軍將至,全軍上下對於冷月做主將倒無爭議。
“月兒,為父年近殘燭,活不了多少時候了。為父做了二十一載的新月城主,雖無豐功偉績,百姓倒也安居樂業。為父不希望在即將入土之時將新月城拱手讓人,蜀軍來犯勢如破竹,一旦城破,百姓必將民不聊生。月兒!”冷淩風站起身來,繞過案幾,走到冷月麵前,將女兒的手放在手掌心上。
“父親大人!”冷月凝視著冷淩風,兩眼滿是柔光。
“為父隻有你這一個女兒,新月城的重任全部挑在你身上,為父一生愧對你娘還有你,唉……”冷淩風歎息一聲沉重的說道。
“父親大人千萬不要這麽說,能做您的女兒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此生能生在冷家一直是女兒畢生的榮耀。父親大人放心,女兒連同三軍將士必死守新月城,定叫那蜀軍有去無歸!”冷月臉色一寒,雙目中透出仇視的怒火。
冷淩風見到如此不由感覺心疼,忙轉移話題道:“月兒,城上將士們駐紮如何?”
冷月平息了心中怒火,正色道:“父親大人,將士們都以準備完畢,糧草輜重全部已運到城下的營中,另外,女兒讓鐵將軍挑選了城中的兩萬青壯年加以訓練,準備用作後備兵員。”
“好!”冷淩風不住的讚歎道,點了點頭,說道:“這裏就不用你多記掛了,你身為主將速速去營中吧。”
“是!”冷月應了聲,轉身剛要走,卻被冷淩風再一次叫住。
“父親大人何事?”冷月疑問道。
“將北門空出,不日南國援軍將到,北門由他們來鎮守。”冷淩風說道。
冷月先是皺了皺眉頭,她從心底有些不看好南軍,畢竟無論是國土麵積還是人口軍備,南國無疑是整個大陸最弱小的國家。不過既然冷淩風說了,自然不好反駁,正好可以將原本北門的一萬將士分調入其他三麵城門之上。
“知道了,父親大人,女兒告退。”冷月給冷淩風行了個禮便走出門外。
……
東禁衛二營的將士們現在正在整裝待發,一夜過後,原本二營的營區漸漸消失在眾人的眼前,隻有黃土裏的樁洞還能依稀辨認出二營在這裏駐紮過。二營在狼牙山待了不足一月便要開赴戰場,這是每個人都意料不到的。
站在原本是轅門的地方,蕭茹雪輕聲問道一旁的雲七:“你可知道這次大軍的主帥是何人?”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太子殿下。”雲七沉聲回道。
這時,楊文官一路小跑過來,喊道:“營長,東西都收拾齊了。”
“恩,叫上各連長讓他們各自列隊,到了辰時我們就出發。”雲七回道。
“是!”楊文官的軍禮已經非常標準,他的一言一行也完全脫離了楊家二少的影子,如今,他已經是一名真正的軍人。
雲七低頭看了下手表,離辰時還有差不多三十分鍾,見楊文官還未走遠,便將其叫住,吩咐道:“你讓所有連長說一下,一會訓練場上集合。”
“是!”楊文官再一次行了個軍禮,等了片刻見雲七話已說完便轉身離去。
“唱過軍歌嗎?”雲七淡笑著問到蕭茹雪。
“軍歌?”蕭茹雪搖搖頭,表示沒有。
“嗬嗬,一會叫你們兩首軍歌,等行軍的時候大家集體唱,那樣才叫一個有感覺。”雲七抱起雙臂,說話的同時回想起後世在軍營裏訓練的時候,一邊唱著軍歌,一邊發了狂的訓練。
“唱軍歌有何用?”蕭茹雪問道。
“軍歌這玩意的用處說不出來,但絕對有用。它是軍人表達思想、發泄內心想法的的方式,有些時候還能喚起將士們的戰鬥欲望,提升士氣。”雲七有些得意的說道。
“就你鬼點子多。”蕭茹雪還了個白眼,轉身想要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
訓練場上,雲七望著二營所有將士們穿戴整齊精神飽滿的列成二十個方陣緊靠在一起。迷彩服已經被脫下,所有人又重新換上代表著南國東禁衛標誌的黑色鎧甲,因為這次是守城,考慮到是常規近戰,若是穿著迷彩服,對方的兵器很容易就能捅個通透。
“弟兄們,咱們馬上要出發了,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大家。”雲七站在幾個木箱搭成的簡易台子,居高臨下的對眾人喊道。
“第一個問題,弟兄們,出來這麽久了想不想家?”雲七大聲喊道。
“想!”兩千多人異口同聲,若是可以,他們另可選擇在家種田,陪著妻兒老小,雖說日子過得緊吧點,卻是能安穩度日,不必每天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第二個問題,你們想不想打仗?”雲七又是大聲問道。
下麵沉默了片刻,稀稀落落有人開口回道:“不想!”
“再問一遍,你們想不想打仗?”雲七重複道。
“不想!”這次回答他的聲音整齊響亮。
“最後我要說的是,等咱們趕跑了蜀軍,去時兩千人,回來也要兩千人,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將士們舉起手中兵器,連吼三聲。
“好!下麵我教大家唱首軍歌,我唱一句,你們跟著唱一句。歌名叫《十五的月亮》”雲七說完,清清嗓子,準備開唱。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十五的月……”
“停停停,跑調啦,應該是:十五的月亮,月亮要拖長。”雲七打斷了將士們的調子,急忙糾正道。
“再來一遍……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
“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你守在嬰兒的搖籃邊,我守在祖國的邊防線!”
“你守在嬰兒的搖籃邊,我守在祖國的邊防線!”
將士們一句一調的跟著雲七唱著,不知不覺間,一些將士唱著唱著,眼眶濕潤了起來,口中的音調變成了內心的情感。身為一名男人,一名軍人,最盼望也是最害怕的便是世間,盼著能早些回家團圓,與妻兒老小相聚,卻又害怕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看著將士們無聲的抽泣,雲七紅著眼眶,他也想家,他比每一個人更想家,他想他的父母,想戰友,但他幾乎沒有再回去的可能。雲七顫抖著唱出了最後一句:“啊!啊!也是你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