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冷淩風對麵,低頭望著地圖沉思了一會,才道:“首先,左路大軍暫時不用擔憂,我軍的主力援軍會起到牽引作用,而南宮昊天的中軍想要打到我新月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先不說從橫欄山到新月途徑兩個險關,單說路程想來十萬大軍的行進速度也是緩慢的。”
說到這裏,雲七話鋒一轉,望著冷淩風道:“哦對了,不知這次新月城的守軍除了我帶來的四千人,還有多少?”
冷淩風想也沒想,抬手示意了一個“四”,雲七目光盯著冷淩風,口中回道:“四萬?”
冷淩風點了點頭,四下望了眼,才道:“我冷家的將士自上次一戰後,隻剩下一萬人馬,現由我女兒冷月統領,另外的三萬是老夫與我朝陛下借的兵,分別由三位將軍統領。”
雲七聽了冷淩風所說之話,有些怪異的望了他一眼,對方則是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雲七表麵不做聲,心裏卻是言道:看來,冷家真正可用之兵也就一萬,而那三萬恐怕也是不會出全力。
順著冷淩風暗地裏的目光,雲七在這圍著的一群人當中找到了所說的三位將軍。除了在他們的臉上看出時有時無的一股傲氣,還多了些貪婪,而這些貪婪的最初始原因竟然是冷淩風身旁的冷月。話又說回來,冷月雖沒有楊文沁那種小家碧玉般的嬌柔,也沒有南宮雪嫣的美豔,蕭茹雪的睿智,卻是有著一股英氣陽光的美感,高挺的鼻梁,五官端正,有著後世模特的身高,這些加在一起或許得不到文人雅士的親昵,卻是那些武人心裏的最佳擇偶人選。
這三名將軍年紀都不大,或多三十來歲,在朝中又是身居高位,想必家世也不逞多讓。老成精的冷淩風怎會看不出來,但他看中的是雲七,怎奈這兩天雲七的所作所為卻是讓他氣的不輕,但雲七也小看了冷淩風的肚量,他覺得若是女兒看上了,無論自己如何不爽,卻也不會為難,更何況雲七的人品並不壞,帶兵打仗也有一套,有些傲氣是自然的。
“我們現在有四萬多人,南宮昊天有十萬,我相信還會有不少攻城器械,到時候蜀軍定會采用圍三放一的策略,我們可將兵力分散於三門防守,按照老規矩,我東禁衛可獨守一麵城門,這樣城內的兵力充足了許多……”
不等雲七把話說完,站在對麵的三名將軍中有一人冷哼一聲,這一聲哼出來,惹得所有東禁衛的高層不約而同的望著那名將軍,眼神頗有些不懷好意,用雲七的話來說東禁衛從上到下在不打仗的時候各個都算得上兵痞,而且這幫人平時怎麽罵都行,就是不能看不起東禁衛,白依風這幾天丟了兵權,心中早就憋著氣,一直沒有發泄的地方,而此時他的手已然放在了劍柄上,他相信雲七也不會就此當無事發生,因為雲七是東禁衛裏最護犢子的。
“這位將軍,看來你對我東禁衛有些懷疑?”雲七冷笑著回道。
“本將軍一直聽聞東禁衛乃是南國第一軍,但南國是什麽國家?區區四城小國,就算再強的軍隊在我眼裏不過是普通士兵而已,不知這位雲將軍憑什麽以四千人鎮守一麵城門?”那名將軍語氣中的不屑,場中之人一聽便明了,語氣態度更是傲上了天。
“呃……不知這位將軍貴姓?”雲七依舊笑著問道。
“你且聽好,本將軍姓皇甫,名尚德,乃是魏國三大家族皇甫家的長孫,本將軍帶來的這支軍隊也是皇甫家的私兵,名為鐵騎衛,與蜀軍有過十多次交戰,可以說對他們的戰鬥力熟悉非常,不是本將軍看不上你們,隻是你南國很少有爭戰,依我看,不如這次就讓你東禁衛在城中做策應吧。”
“我策你媽啊!”脾氣早已有所收斂的魯平不等皇甫尚德說完,便暴躁的跳罵起來。
“你說什麽?”皇甫尚德可以說從小到大從未被人這般喝罵,忍不住抽出腰刀,隻是兵器還未全部抽出,一柄明晃晃的長劍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老白!”羅文趕緊上前一步,按在白依風的手臂上,不停的給他使眼神,讓其不要衝動。
而此時門外皇甫家的衛隊見主子被人用劍指著,嘩啦一下衝進二十多名手持兵器的士兵,將雲七等人團團圍住。
至始至終,雲七都沒有任何表示,隻是一臉戲謔的望著皇甫尚德。
過了半天,雲七懶洋洋的說道:“不準用兵器,揍他們!”
對於雲七的這道命令,東禁衛幾員大佬都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後,一個個都是興奮的怪叫幾聲衝入人群,魯平直接揮起鐵拳,一拳一個左右開弓,砸翻兩名士兵,又足不停頓的衝到另一名士兵麵前,直接將那名士兵拎到半空,用力扔了出去。
而白依風見雲七不許用兵器,很幹脆的將兵器用力一擲,寶劍擦著皇甫尚德的發髻插入對麵的牆體中。這一下將皇甫尚德嚇的不輕,手一抖,兵器沒有抽出,白依風卻是已然欺身到了更前。“啪”的一聲,皇甫尚德臉頰上一個紅色的五指印,來不及發怒,又覺得小腹一痛,整個人被蹬出老遠。
羅文先是無奈的看了眼雲七,卻見雲七對他使了個眼神,意思是:小心後麵。羅文下意識的一彎腰,身體向下一沉,兩手向後探去。“啊!”身後傳來士兵的驚叫,轉過身來隻見士兵捂著下身不停哀嚎。
“雲賢侄……這……這!”冷淩風麵色難看的望著雲七,指著滿場的狼藉,言下之意就是:雲七,你看你幹的好事。
雲七直接忽略了冷淩風,見著手下幾人打的火熱,忍不住也心癢癢的,見到連楊文官都衝了上去,自己再也忍不住,怪叫一聲,直接跳上桌子,抬腳踢在一名不長眼的士兵臉上,加入了戰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