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這樣一路走來,孔璋除了了解到一些修真界的資訊外,也向靳青思討教一些關於修煉上的問題。
道門將修真分為六境三十三階,靳青思已是煉氣境中的玄明恭慶天,現下雖然未曾恢複,但是要指點一下孔璋還是綽綽有餘的。
孔璋得她指點,靳青思也不可能把星宿宮中的秘法相授,即使她有心想引介孔璋入宗,但現在到底還是個外人。即使隻是一些基礎的東西,但是孔璋卻覺得在他眼前真真實實的打開了一道大門,內中妙不可言。
說到底,雖然靳青思境界也不算高,但是到底星宿宮是玄門一脈相傳的源流,此等門派就算是對於最基礎的理論,也比那些旁門散修們底蘊深厚。比如同樣是對於手太陽經,一些旁門散仙隻在其中發現五十二個竅穴,而星宿宮的洞神五星諸宿日月混常經中所載手太陽經卻有六十一個竅穴,多出來的九個竅穴中有六個若是行氣,雖能令每次煉氣時多增加真元,但是若是鬥法時也利用上這六個竅穴,便會令自己每一次禦使真元氣芒的時間延長;另有兩個則是連星宿宮所載都沒有研究透徹,隻在經中告誡不宜加入經中太陽真訣的竅穴圖,否則有真火自焚之險;真正能增加真元又不影響禦氣速度的隻有剩下那最後一個竅穴。
但也就是這最後一個竅穴,便足以改良星宿宮太陽真訣,令得其威力再增一分;這就是這些底蘊深厚的宗門的好處之一,旁門散修們再羨慕也沒用,人家是一代一代積累了諸多人的智慧才累積若此。
這類竅穴還僅僅是對真元增長或是影響禦氣速度,鬥法之時若雙方法訣性質沒有生克之理,階位也相差無幾,那麽在單位時間內,禦使的每一道真元氣芒自然是氣芒層數多者占便宜,而影響這氣芒層數的便是自己真元雄厚程度及禦氣的速度。
更有一些隱秘竅穴具有改變自家真元質性之妙,若有相應的法訣相合,便有機會將自家道法提升難以估計的威力。
若是靳青思對孔璋所授,便不會提及那真正有用的竅穴,就算將來孔璋能進入星宿宮,兩人關係較今日不同,靳青思最多也就隻能告訴手太陽經中有這一竅穴的存在,而不能將這竅穴的具體位置告知孔璋,至於太陽真訣中配合此竅穴的功法不要說靳青思也更加不可能傳授給孔璋了。
但是,即使是這樣,靳青思所授,孔璋在煉氣時卻是可以利用類似於那多出來的前六個竅穴,這樣每次修煉時,真元便會比從前多增長一點,長久以下,與別人的差距便會顯現出來。
所以說有一個好的宗門及師傅絕對是一種優勢,孔璋幸運就幸運在遇上了靳青思。
靳青思出身星宿宮,雖然隻是煉氣境,但是她卻是星宿宮三個主人之一太陰元君的內門弟子,也就是說可以得到太陰元君的直接傳授,入了煉氣境後便已是星宿宮真傳弟子之一,隻是靳青思雖是太陰元君門下,修煉法訣卻反倒修起真火一係,論理就應該轉入九烈神君門牆才最適合。但此女自幼便被太陰元君撫養長大,雖隻是她門下,實則相當於太陰元君養女,九烈與太陰元君又是夫妻,因此修為雖然不是門中弟子翹楚,但平時隨侍九烈和太陰日久,從一旁聽到的東西卻是不少。
因此將一些不是派中法訣修煉相關的竅穴指點卻是可以的,如此一來,孔璋在煉氣時便可少走許多彎路,避免了一些風險,不至於再像最初行氣時差點氣爆。更重要的是在同一條經脈中行氣時多加入一兩個以前不知道的竅穴,便會感覺真元增長的速度與從前大不一樣。
孔璋喜不自勝,靳青思卻反而皺起眉頭:“我雖是指點了你一二,但是你煉的是陰陽仙宗的小歡喜法,這門法訣也就是道門入門之訣,而且裏麵的異術大都齷齪不堪,你千萬不要沉迷進去。隻有行氣導氣之訣還勉強算是我道門支流一脈。你現在借此煉氣聚元也就罷了,我實話對你說了,隻要我這次能見到我師姑,我願引你入我星宿宮作個外門弟子,你便可以得到正道法訣,若是勤懇努力,得到我師叔、師姑或是其他長老的賞識收為內門弟子,便有機會一窺玄門正宗法訣,到時前途光明,切不可自誤。”
孔璋心中一跳,這是十日來,靳青思第一次向他正式提及有意引他入星宿宮。不論是繼續受夜照空控製或是自己打算反戈一擊賣了魔師宮,都有個先決條件便是孔璋能先混進門內,不然對於任何一方來說他一點價值都沒有。
謝天謝地,看來通過先前與靳青思的並肩作戰再加上一路上來兩人日漸融洽的關係,此女已漸漸有點信任自己。孔璋心中暗喜,麵上卻是恭恭敬敬,一本正經的在驢上大禮道:“多謝仙姑指點,孔某必牢記在心,每日早中晚各誦一遍,不敢忘記,他朝若是有成,再奉上厚禮相謝。”
靳青思聽他如此說,在驢上忍不住大樂,她性子本就偏外向一些,不然也不會去改修真火一係,便是覺得九烈神君一係的法訣更適合自己。平時在星宿宮中,日夜麵對長輩們還得裝裝樣子,但現下卻是在外麵,而且自從受傷之後,她平時養心抑性的功夫不免有些減弱,自製力不如以前。這一路上與孔璋相處也慢慢慣了,這一笑便絲毫沒有像平時一般壓抑自己,雖明知對方是胡說八道,存心討好和逗樂,但是還是覺得開心。
這一笑,如風吹雲清萬裏晴空,靳青思在驢上覺得這幾日一直運功貫通的竅穴都隱隱似通非通,大有轉機的樣子。
孔璋更是看得一呆,靳青思生得固然美貌,但是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其實是那股充滿了活力的氣息,濃烈到了逼人地步。在這一笑時表現得更是淋漓盡致,孔璋受這股出自天然的氣息相吸,恍惚間進入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便是當日桃花真人助他進入氣感時末尾產生的那一刻重現。
現下與當時又不同,當時孔璋不過初入感應境,現在經過吸收了桃花真人的一些真元加上這十日靳青思的指點,已經差不多是太明玉完天的巔峰,全身氣機活潑,隨時可能進入清明何童天。
因此這一刻進入那奇妙境界時感覺到的又比當日更加清晰和深刻,除了有上一次的經曆外,他還清晰的感覺到了靳青思身上有一層淡紅色的氣域籠罩,當他注目靳青思時,自己全身的氣機便如怒潮般湧了一下,便是這一湧,自身的真元氣機又深厚了一分,已隱隱正式邁入了清明何童天之列。
最奇妙的是氣機還悄然與靳青思的紅色氣域產生感應,他模糊不清的能感覺到氣機在靳青思身上以一種生澀艱難的速度在非常緩慢的運行。
同時從靳青思身上傳來的那種驚人的活力也像是一下放大了十倍不止,產生的誘惑力令得孔璋小腹下自然而然的一熱一昂,龍杵傲然挺立。
這一下卻頓時分了孔璋的心神,頓時剛才那奇異的境界破碎開來,不複重現。
孔璋心中大悔,剛才產生這奇妙的感應,他自身氣機活潑,真元有增,若是能保持在這種感覺下修煉,那麽修煉速度更是不知道比現在快多少。更不用說他竟然還能隱約窺見靳青思的氣機,如果能再清晰一點,說不定能知道一點星宿宮法訣之秘。
靳青思也發現孔璋有異,見他臉色怪異,忽喜忽悲,雙眸卻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連毛驢走偏了道都不知道。剛想喝叱,但是看到孔璋這怪異的樣子,不由自己泛起古怪的感覺,沒來由的想起前幾日自己傷勢未好轉時勞煩他,有時連上下驢都要扶持,兩人牽手相握的情景。
靳青思頓時俏臉微紅,“喂,看什麽看呆了?”
孔璋這才清醒過來,先控住驢,然後正色道:“青思,你不知道你剛才一笑就像燈下最濃烈的一抹豔紅,美不勝收,我想我以後怎麽都不會忘記。”
靳青思大羞,“胡說八道什麽,我真有那麽美麗嗎?少騙人了,我道門十六派中最美的四女真裏可沒有我。”
孔璋大言不慚的繼續道:“我沒見過什麽道門四女真,不過我想來她們定然比不上你,若說容顏或許她們能和你一較高下,但是青思,剛才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獨特活力,卻是你獨一無二的。”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既誇了靳青思,又把自己的一些真實感受摻雜在裏麵,說得靳青思都不知道是該打他還是讚他。
“哼,你這人喜歡胡說八道。”靳青思說完,一催毛驢搶前,不敢讓孔璋看到她此時的表情。天下女子大都如此,少有例外,就算明知男子所說的誇讚之語大有水份,但是當一個男子麵不改色的在自己麵前大讚自己,特別是誇讚美貌時,總會油然而生好感,何況孔璋不僅說她容貌不下於道門四女真,而且還口口聲聲說她身上有四女真沒有的獨特活力,這殺傷力又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