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京城,是元照國的國都,位於元照國的中心位置,早年據說,元照國的開國皇帝元慶帝,精通風水術數,探得此處有一龍脈,隻要能坐穩龍脈三百年,日後便可一統天下,遂建都於此,豈料,世事無常,這元慶帝一世梟雄,建立偌大基業,但其後代卻一個比一個差,不是沉迷於女色之輩就是好高騖遠之徒,全無半分帝王之氣,終於在元豐帝李江這一代,元照王朝腐朽到了極點,這江山便被那蕭然奪了去,倒是勵精圖治,國運由衰漸入勝境,算算年月,元京城位於這龍脈之上,也快三百年了。
這天,元照國現任皇帝蕭然,正於禦書房中與幾位大臣,王爺商議國事,正自說到要緊處,忽感陰風陣陣,全身好像都不聽使喚,徹骨的寒意流遍全身,他一怔之下,卻發現禦書房中忽而多出一個人來,此人雖麵色蒼老但卻透出一股英武之氣,正微笑著看著他。。
“你是何人?”蕭然的四周竟變得有些虛幻和不真實起來,剛才還在一起議事的臣子竟然一個都不見了,而且自己像是被禁錮住了,一動也不能動,但他畢竟為一國之君,戎馬半生,片刻的失神後便反應了過來,出聲問道。
“元慶帝,李齊。”老人嘴唇翕動,將一絲聲音傳進了蕭然的耳朵。
“什麽!”蕭然大驚,這李齊可是元照國的開國皇帝,據史料記載,已經死去好久了,怎麽竟會出現在此,可他自小便見過這李齊的畫像,在他家,這是要當作祖宗一般的人物來拜的。
“蕭然,你謀權篡位,奪我李氏江山,可曾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李齊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他的表情也由微笑轉為陰沉。
“元豐帝荒淫無道,長達數年不曾問理朝政,元照國一天天的削弱,時時有被吞並的危險,而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我承受天命,取而代之,也是眾望所歸,便算到了今日,朕也絕不後悔。”蕭然朗聲道,這倒不假,自從他上位以來,勤政愛民,而且吞並了雪楓國,將元照國的國土擴大到前所未有的成就。
“話雖難聽,卻不也假,我現乃方外修道之人,早已看破塵世,沒有永世的皇朝,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李齊捋了捋他那雪白的胡須,點頭說道。
“那你現在來此,到底是何目的?”蕭然並未放鬆警惕,仍然不放心的問道,他對修道還是有些認識的,現今他的三位國師都是渡劫期的高手,但卻被這李齊悄無聲息的潛進來,而且過了這麽一會還沒被發現,他不禁想到這李齊可能懷有大神通,他最害怕的不是死,而是被控製起來,成為傀儡皇帝,他還有遠大的抱負沒有實現,絕不能如此。
“別那麽緊張,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雖不姓李,但你母親卻是我李家的人,說起來,我們也不算外人,我這次前來,卻是為你送上一樁美事,是為提醒你,過幾天你籌辦的那元京會武,會有一位將星出現,這人會助你完成千秋功業,你可得好好把握。”李齊對蕭然的態度絲毫不以為然,笑著說道。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蕭然愕然,李齊不但沒有對他不利,反而還要幫助他,雖然對“將星”之說深感興趣,但他仍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江山在你手中也不算被外人搶了去,你也沒為難李家子弟,算是一位明君,而且你在治國方麵確實有自己的見解,隻為此,就值得我來這一趟,哦?外麵你那三位國師好像找到這裏了,你記住我的話,把握住了,便可成就千秋功業。”李齊向外看了一眼,身影就漸漸的消失不見了,隻傳來陣陣飄忽的聲音。
“對了,最後給你個忠告,隻要一日為帝,就千萬不可修習道術,妄圖長生,我就是活生生的慘例,望你自知。”
“皇上!”下一刻,三位老者出現在這禦書房中,齊聲喊道:“我等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
“沒事,三位國師辛苦了,剛才是朕家中長輩忽然有要緊的事情,並不是什麽惡徒,不用放在心上。”蕭然能說什麽?這種事還是自己知道就行了,再說,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此時,禦書房中又恢複了剛才的樣子,群臣一個個的都在下方都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那我等先行告退了。”三位老者雖然心中有疑慮,他們可知道剛才來人的修為如何,卻不曾聽說皇上有這樣一位長輩,但現在卻不好當著群臣的麵追問什麽,所以也沒有多說,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而蕭然則是遣散了群臣,自己獨在坐在這禦書房中,想著剛才李齊所說的話語,靜靜的出神,一轉頭不經意的一瞥,卻發現書桌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本藍色的書籍,上書“治國”二字,蕭然不記得自己有這本書籍,好奇之下便翻看了起來,半響之後臉上滿布驚訝之色,這裏麵所寫的,都是治國之道,一章一法都頗有見地,不少東西都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可若是要實現這些想法,卻需要一個很漫長的時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前提,就是將這一方大陸,完全的統治。
“來人!”蕭然麵色複雜的此書放下,向門外麵喝道。
“皇上有什麽吩咐?”一個太監應聲而來,正是太監大總管連六,他上前一步,慌忙行禮道。
“將元慶帝李齊的牌位供於我家祠堂之上,從今日起,日日參拜。”蕭然沉吟了一會,下了一道命令。
“皇上……這……”連六一時間沒弄明白這意思,話他是聽明白了,可他沒反應過來。
“怎麽?聽不懂我的話?”蕭然瞪了他一眼,冷聲喝道。
“是……是……奴才這就去辦,這就去辦。”連六嚇得一哆嗦就退了出去,緩步走到拐角處才拭去額頭上的冷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安安穩穩的在那。
“將星?若此番真有將星出世,那我何愁大事不成。”蕭然立於窗邊,緩緩推開禦書房的窗戶,看著窗外處處生機,喃喃自語道。
另一方麵,元京城某處宅院。
一個老者坐於上首,手中拿著一封信件,眉頭微鎖,顯然是正在想著什麽事情,而在他下方,有一男一女正垂手站立,神色恭敬,似是在等候他的指示。
“你二人速速準備一下,務必在元京會武之後將此人帶回宗門,切記,要以禮相待。”老者一揮手,兩點光亮分別射入二人的眉心,沒入其中。
“師傅,此人難道就是……”男子神色一動,繼而說道。
“很有可能,但並未肯定。”老者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截聲說道。
“是……師傅。”二人立刻明白老者的意思,交換了一個眼神,退出廳門。
“終於來了……”老者將手中的信件化成點點飛灰,眼神似乎飄到了時空之外,泛出一種讓人難以揣測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