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法苦見王虎走上台來,便上前一步,雙手合十,喧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王虎見狀,自然也不能失禮,畢竟自己也屬於佛門一脈,而且看這法苦年紀也頗大,若論起來,很可能是自己的前輩。
“開始!”
兩人站定之後,魏國師便宣布了比賽開始,但奇怪的是兩人竟然都沒有動,都在互相看著對方,似乎在尋找破綻,這法苦依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爭強好勝之心。
王虎有點詫異,對方看起來全無戰意,自己竟也有點受對方影響,有點提不起勁來,甚至竟有種自己走下去認輸的意向。
“不對!這是慈悲神功!”正當王虎覺得懶意十足的時候,他猛地驚醒,忽然想到師傅曾經給他講過佛門菩提一脈有一門功法,叫《佛慈悲》,乃是當年佛祖為感化世間惡人所創,此功若到大成境界,那就算是殺氣鼎盛之人,也會被佛法所感化,立刻放下屠刀,一心向善,不會再起絲毫殺念,但從古至今,能將這功法練至大成的,隻有佛祖一人,據說此功法多年前便失傳於世間,沒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得見。
“若不強攻,被然會完全喪失戰意,那到時候就完全任人宰割了。”王虎一念到此,出拳如風,一招“羅漢拜佛”便向法苦攻去,羅漢一脈的拳勢,剛勁威猛,特別是這招“羅漢拜佛”,乃是王虎融合《三十三路羅漢神拳》之後所習得的招數,威力不容小覷,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破了這法苦的“慈悲相”,否則,對自己影響太大了。
法苦微微一笑,身形微動,抬手之間也是擊出一拳,竟也是一招“羅漢拜佛”,直直的向王虎攻去,王虎心下大驚,羅漢一脈人丁單薄,到了師傅這一代已經是一脈相傳,自己應該是唯一的徒弟,可這法苦卻使出了相同的招數,他心中不禁起了滔天巨浪,可這一愣神之際,法苦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未等招數使老便變拳為指,伸出的兩隻要出一點金光直點王虎麵門,一寸長一寸強,王虎的拳勢終究不如對方的兩指,他反應也是極快,連忙收回拳勢,使個鐵板橋,避開了這一指,順勢後退了幾丈的距離,驚疑不定的看著法苦,雖然這次強攻破去法苦的法相,但剛才那一指,分明是佛門般若一脈的“一指金剛”,這法苦怎會學得佛門三脈的功法?
法苦也是眯著眼睛看著王虎,不知在想什麽,突然他口喧一聲佛號,掌中浮現出一個“卍”字佛印,這佛印急速變大,竟有他人那麽高。
“輪回訣!”場邊慕容元也是一臉的驚訝,這法苦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學得如此之多的佛門功法,要知道佛門傳功向來嚴格,除非將這一脈的功法全部學會,否則是不能夠學習他脈之功法的,可這法苦卻已經展示了數種不同的功法,十分詭異。他現在覺得王虎的處境極為危險,雖不至於失去性命,但這場比試,恐怕是要輸了。
他這邊在暗暗的吃驚,場中的法苦卻已經發起了淩烈的攻勢,隻見他將佛印虛空立於身前,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根金剛禪杖,憑空舞動了起來,禪杖所帶出的陣陣罡風催動著那巨大的佛印向王虎衝去。
“八部尊神禪杖法!”王虎便覺心中發苦,但此時他卻不想,也不能退縮,隻聽他一聲怒吼,全身金光大盛,身後出現五百羅漢眾生相,寶相莊嚴,便迎了上去,羅漢拳威勢極大,他又是一力硬拚,一時之間兩人竟難分軒輊。
一套“八部尊神禪杖法”打完,那輪回訣所產生的佛印也消失殆盡,可這法苦立刻將禪杖收起,拿出另一件兵器,這次手中的是一柄鋼刀,此刀雖是凡鐵,可在他佛門功法的加持下微微泛著金光,此等情形,任誰也不敢小看。
場外觀看之人,都屏住了呼吸,佛門之人向來很少在這塵世中走動,高絕的佛門功法平時更是少見,眾人現在都紛紛猜測這場中的老和尚法苦,到底是什麽來曆。
“洪國師,這人不是……”蕭然疑惑的看著旁邊的老者,突然問道。
“哈哈,皇上真是慧眼,不可說……不可說……”洪國師笑著示意皇上安靜看此比試,不要將這法苦的來曆說出。
王虎心中的驚訝卻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多得多,剛才這法苦雖然用的是禪杖,而且一上來就使出“八部尊神禪杖法”,但他中途變招多次,使出了多種佛門的杖法,棍法,而且都極有神韻,已經深得此功法的精髓,絕不是練了一年兩年那種半吊子水平,力道拿捏的也恰到好處,有幾次隻要再稍一用力,那他就必敗無疑。
他正在那思量對方的意圖,法苦的刀卻已經攻了上來,一連七刀,均劈在空出,緊接著又是一連七刀,也都未中,王虎起先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躲避及時,但等二十一刀過後他才心中大駭,“燃木刀法,空劈七七四十九刀之後,陷入刀勢之中,皆盡自燃。”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佛門刀經上的介紹。
“既然你全要劈在空處,那就先吃我一拳!”王虎大喝一聲,便趁著空隙向法苦擊出一拳,這一個空擋把握的極好,法苦眼中竟有一絲讚賞之色,眼看這一拳就要擊中,誰知法苦卻突然停住刀勢,口喧一聲佛號,在他身前突然出現一件金黃色袈裟,金光熠熠,讓人不敢直視,王虎見此想要收招卻已經晚了,帶有極大威勢的一拳轟在這袈裟之上,隻聽一聲轟鳴,四周頓時卷起一陣氣浪,直衝天際,一拳之後,王虎飛速後退,整個右臂都麻麻的,不聽使喚,“袈裟伏魔神通,可攻可守,變換神妙。”他自然認得剛才那功法,不禁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差不多到極限了,先前隻是招架就讓他這麽吃力,法苦的修為深不可測,隻是不知為何自己隻感應到他是大成初期。
“阿彌陀佛……貧僧的幾手功法竟盡數被破去,再打下去實在無趣,就此別過,咱們後會有期。”法苦看著王虎,不再有所動作,而是突然說出這麽一番讓人摸不著邊際的話,也不等王虎回答,便幾個閃身,消失不見了。
王虎又是一聲苦笑,“在最後都露了一手小挪移身法,這法苦真是莫測之人。”他此時才發現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自己竟然有脫力的跡象。
“王虎勝,去休息區休息,準備下一場。”魏國師的聲音傳來,隻是這次卻稍微有點異樣,而台下觀看之人也是紛紛猜測為何會有如此結局,一時之間嘈雜聲不斷。
王虎卻沒有管那麽多,他也知道是法苦留手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他在想法苦和自己師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係,進到休息區,他吃了幾顆丹藥便開始調養,默運功法之際,腦中所呈現的,均是剛才法苦所施展的種種神通,這些畫麵好像在腦中生了根,一時之間竟揮之不去。
“虎哥,你沒事吧?”慕容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滿是關心之色。
“沒事,就是有點虛脫,精心調養會就沒事了。”王虎也傳音回道。
“恩,那就好,先別去想那麽多,有事等比試之後再作考慮。”慕容元似乎知道王虎在想什麽,忙出言提醒。
“恩,放心吧,經過剛才那一戰,我對所學的佛門招式似乎有了些新的領悟,一會你的比賽我可能沒機會看了,你自己可要小心。”王虎想趁著這段時間把腦中的東西消化一下,以免影響到後麵的比試。
慕容元將靈識收了回來,他感覺這次元京會武真是臥虎藏龍,能拿得上台麵的,雖然修為不算高,但都是在同輩之中的佼佼者,假以時日,必能光耀門楣,而且他還發現,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幾個他認為有實力的人,場次都完全錯開了,不知道分組之人打的是什麽主意,似乎是另有目的。
這時,他突然聽到場下觀戰的眾人中起了一陣騷動,他忙向台中望去,就在剛才自己一愣神之間,竟然已經比試了兩場,而現在這第二場,正是昨天那個行如鬼魅的清瘦男子,此時他正用一把匕首抵在他對手的脖子上,和昨天的動作一模一樣,看此情形,依然是一個照麵就解決了戰鬥,看那清瘦男子,雖然表情冷漠,但眼中還是透著一絲輕鬆,彷佛在說,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不禁暗自猜想,這人到底是用何種神通,是功法還是法寶,亦或是什麽一脈相承的絕學。
“煙影勝,進入休息區休息,下一場比試,由慕容元對陣宋晚燈。”由於這場比試場地沒有受到任何破壞,所以就免去了修複場地的時間,魏國師直接宣布了下一場比試的名單,說完好像還看了慕容元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終於到我了,卻不知那宋晚燈道友,修為如何。”慕容元定了定心神,向台上走去,他有點激動,還混雜著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