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翼

第十七章 地底冥煞

長青八法,金、木、水、土、火、冰、雷、音、雲、毒------《近古記雜覽》。

二小掙紮著懸於甬道正中,再下觀一片暗紅色的炎流,小白兒身上纏了根灰蒙蒙的物什,好似繩索,另一頭紮入炎流之內,郎飛看的大驚慌忙喊道:“莫慌,我來救你們上來。”

說罷掏出箍兒作勢欲向小白兒套去,卻聽得小白兒更加急切的吼聲傳來,還未來的及多想,這時炎流內卻忽然又鑽出一抹灰色,轉眼便饒在郎飛身上,霎時一股大力傳來,郎飛大驚失色,急切間使箍兒纏在甬道口旁一石塊之上。

那灰線纏在身上,郎飛就覺渾身沉重之極,那線兒上一股吸力傳來將自己向下拉去,幸喜被箍兒纏住下墜不得,低頭觀就見灰線輕纏在腰間,掙紮許久才將身子偏擔在洞口上,掣出一隻手去拽那灰線,卻不想一抓而過宛如無物。

郎飛心中懼怕,暗道:“這是個什麽物什,如此邪異。”又看著岌岌可危的二小心中大急,複又去抓那灰線,抓了半天兀自無用,僅是虛握在上,“難道老天讓我死在此處?叫天不應,喊地不靈,那雲蠶衣也如此不濟用。”

無計可施的郎飛心中亂了方寸,符籙,丹藥各種手段盡皆用了一遍也絲毫作用沒有,急切間病急亂投醫的運了真氣去抓那灰線,就見青蒙蒙的真氣與灰線一接觸,瞬時灰線變得破敗不堪。

郎飛一呆繼而大喜,趕忙猛催真氣,果真斷了那條灰線,沒了灰線的阻礙翻身滾過一邊,驚魂未定的道:“小白兒堅持住,我去找師父救你。”說完抬起腳來一路磕磕撞撞朝來路奔去。

須臾,跑出洞口也不下山兩手合卷向山下喊到:“師父,救命。”山下的老道聽到喊聲霎時睜開雙眼,引劍向上而來,及到郎飛身畔,還未發問便被郎飛一把拽過拖進洞去。

趁著疾行的時間郎飛簡單敘述了一遍經過,老道聽的驚疑,想著時機不對,隻閉口猛進,過了片刻到得山腹通道之前,郎飛止住前湊的老道使箍兒把兩人和山石栓在一起,老道這才得機湊近觀瞧。

隻見洞口下麵小白兒仍被纏住,剜入岩壁的虎爪上血殷殷的一片,小羽兒兩爪抓住小白兒頸部使勁撲棱著翅膀。老道看的心驚,還未及出聲,果見炎流內又飛出一股灰線向他而來,未待反應便被纏住。

幸得郎飛見機的早箍住了二人,老道又去摸那灰線果真如郎飛所言,倏忽間想起一物臉色大變,待想讓郎飛奔逃,就見一股青蒙蒙的真氣霎時便腐蝕掉了灰線,見狀老道呆住了,還未曾緩過神來便被郎飛一陣搖晃,耳畔傳來一陣嘶喊之聲:“師父,你倒是趕快救他們啊,再晚點小白就要掉下去了。”

老道聽罷止住一切猜疑,忙將心神轉移到救助二小之事。待走近洞口又觀了觀,那灰線沒再襲來,老道掐訣使了個聚火法,一道火柱在流炎於小白兒之間的灰線滑過,郎飛瞧得清楚,半點作用也沒。

老道後又使了引水術,喚木術,叱金術,敕土術等法術,直到累的氣喘籲籲亦沒損灰線分毫,轉手掏出一打符籙,一起祭出就見金,木,水,火,土,冰,雷,雲,音,毒等等各種屬性的攻擊炸的流炎四起,回音隆隆,也是無可奈何。

老道見狀反手掣出木劍著郎飛拍上真氣,引了去刺那灰線,但見飛劍徐徐而下,對準灰線待刺之時,下方猛的竄起幾十丈高的流炎火龍,一口吞了飛劍,老道臉上一紅一口鮮血噴出,飛劍寄著心識,被毀之後傷了神魂。

這時但聽得“嘩啦”一陣輕響,就見小白兒的虎爪開始下滑。還未待郎飛說話,老道抹去嘴角鮮血,一咬牙自虛空鐲內掏出了幾件物什兒,郎飛一看,認得是師父的法寶,九陽罩,太陽釘,還有一些純陽的法器。

隻見老道不舍的看了兩件法寶幾眼轉連一起祭出向下方流炎而去,及到近前老道啞著嗓子喊了聲“爆”。

郎飛耳畔傳來一陣爆響,又感覺腳下一陣搖晃,這時老道又拿過一件法劍遞過來,郎飛醒得,運了幾團真氣在上麵。

老道速引劍訣,趁著真氣尚未紛散一劍斬過灰線,翻手甩出一條絲絛,卷了即將抓空的小白兒出得洞口,這時老道還未停,又拿出一套器具,幾張符籙,喚過郎飛,著他在幾塊上等玉石上儲了真氣,轉身在洞口布置了一個封印法陣,一陣法訣連打,等洞口上湧滿青氣,這才罷手氣喘籲籲的坐了下來。

待略微緩了緩,老道起身,一行人獸且扶且行的步出洞來。少待,被封印的洞口隱隱傳來一陣聲息。“哼,想不到還有孽種留存下來。剛才那股青氣,好生古怪!”

一行人出了洞口,翻身下到露宿之地。老道也不言語徑去打坐恢複,郎飛倒無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小白兒側身翻臥喘著粗氣,虎爪上鮮血直流,小羽兒亦脫力倒在一邊,嘴上猶緊緊叼著那根彩羽。郎飛休養了半晌,起身自須彌帶中掏出一瓶藥粉灑在虎爪上,疼的小白兒直抖,複又去遠處林內摘了幾顆果子走回來分與二小食之,食罷俱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郎飛睜開雙眼,觀得老道扔在調息,小白兒也傷痛未動,再去望小羽兒,就見它嘴裏叼著根彩羽睡的正甜。

郎飛心裏窩火,暗忖:“都是你這遭瘟的傻鳥惹出此等事端,我還好教你酣睡,”想罷一把扯下小羽兒嘴上的彩羽,不待他醒轉抓了就走離露宿之地,小羽兒醒來見眼前是郎飛放下心來,又察覺嘴上少了東西,直急的叫道:“羽毛,羽毛。”

郎飛捏著它,一巴掌拍在鳥頭“我叫你羽,我叫你毛,你這遭瘟的傻鳥害的我們如此狼狽。說,到底怎麽回事?”小羽兒張了張小嘴,未喊的幾聲話,卻圓溜溜滑落了幾滴鳥淚,郎飛看的一愣心裏思到:“這傻鳥何時學了這手。”

無奈揮揮手上的彩羽,也不管它僅是隻鳥兒,說道:“在這呢,說清楚便還你。”小羽兒看到彩羽無事立刻止住落淚。

鳥喙點點郎飛手中的彩羽,又轉頭點點山腹,接著道了聲:“那裏,那裏。”見它說完郎飛舉起手中彩羽,然後指指山腹道:“你是說這個羽毛是在山腹裏炎洞內得的?”

小羽兒聽罷直點鳥頭。郎飛疑惑,將彩羽放到眼前看了又看也沒發現幾絲異常,瞧了又瞧亦沒瞅得幾分不同。忽然瞥的一絲陽光照在彩羽上,霎時流光溢彩,琳琅紛呈,見得如此便知曉卻是件了不得的寶貝,轉過頭複又問道:“你怎麽知道這東西在那裏?”

小羽兒鳥眼轉了半天,張了幾次嘴楞沒蹦出一個字,許是它的小腦袋裏裝不得如何形容之詞,隻是急切的跳晃著兩隻腳爪。

郎飛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一把將彩羽塞回鳥嘴,指著它道:“要是下回再有此等之事,我定要將你剝個清潔溜溜。”唬的個小羽兒護著前胸哆嗦了半天。

郎飛放還小羽兒,箍了幾隻野味剖洗完走向宿營地,一邊走一邊摩挲著箍兒道:“好寶貝,今次可是多虧了你,否則我早就葬身火海了。”

少時回到營地遠遠找了個清淨地拿出烹具燉了一鍋肉湯,待熟了,盛過一碗走到萎靡的老道跟前道:“師父,您喝點東西補補元氣吧。”老道緩緩睜開眼點點頭,示意放在麵前。郎飛又回去盛了一碗放到小白兒嘴邊,小白兒歪著頭伸個舌頭一陣的舌舔,攪得湯水四濺。待俱都飲罷,郎飛收拾了器皿,並老道一起打坐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