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更晚9時,小澪拜求收藏,還望列位看官賞它幾個,萬謝!!)
台下議論之聲不止,台上二人也漸漸較真兒起來,小胡子不再一枚一枚的使著鐵蒺藜而是換了花樣,什麽散花手法,折梅手法,追星手法,連珠手法、等等一一打出。
朱罡列指揮著當扈以長髯防禦,越打越是心驚,嘴中不住嘟囔。“花樣忒多,再快幾分你朱爺便要危矣,早使手段吧。”
他打定主意,給當扈傳個指令,那鳥抖抖身形,將繃緊的長髯突然撤了力道。
小胡子驀然一驚,未待他回神,長髯突然如活了的長蛇一般,扭身纏來,或緊繃如劍,或彈軟如筋,將之身周封死,再無一絲空隙。
“不好,果然唬我也!”小胡子心中暗叫一聲,此時他已身在髯從之中,情形危險之極,若將身後退已是不及,咬咬牙唯有一搏,將那鐵蒺藜不要錢一般盡都朝朱罡列本體打去,施那圍魏救趙之策。
朱罡列看那鐵蒺藜漫天打來心中也是一驚,協調當扈攻擊之時又無法分心祭出防禦符籙,隻得將幾條長髯抽回,指揮其將襲來的鐵蒺藜擋住。
那小胡子見朱罡列抽回幾根長髯,他得了機宜,將輕身步法使到極致,迅速抽身而回,躲到安全區域,待朱罡列回過神來已拿他沒轍。
“師叔,好算計。”小胡子看著朱罡列後怕不已,連他那腹痛都已有幾分懷疑。
朱罡列無奈,隻得繼續演下去,大喘幾口粗氣,拍拍當扈道:“苦也,苦也,我這腹痛,你又被識破了手段,過後怎辦?”
“胖子此言真假難辨,我還是謹慎一些,拿出那物什兒,在遠處攻擊,便沒了此等顧慮,任他逞奸耍滑也莫奈我何。”小胡子按捺下心思,向朱罡列一抱拳。“師叔,弟子要出手段了,還請小心提防。”說罷抬手摸入腰間須彌帶,臉色鄭重,煞有其事的拿出一物。
呆子心中一懍,暗中蹉歎。“這小子驚了,更不近身來攻,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在那心下嘀咕,小胡子手中卻是不慢,將那物托在手上直朝朱罡列指來。
朱罡列忙眯眼去瞅,打量半天才看清竟是一把弩,做工精良,紋龍畫虎,弦上一抹抹流光劃過,一排箭簇搭在弩床之上,直若張口露齒的餓虎一般,凶威懾人。
“乖乖!殺人越貨的好東西。”朱罡列心中叫聲好,雙目泛光的盯著那弩。
“師叔,我這神臂弩滿勁射出可裂雲穿石,若是認輸,還請早言。”小胡子看他一眼,摸摸手中之弩信心倍增。
朱罡列翻翻眼,又扯胡話。“師侄,你那是何物,給師叔拿來瞧瞧可好?長這麽大還不曾見過這等稀奇的玩意兒。”
“師叔說笑了,此物鋒利的緊,若是不小心傷到您,師侄豈不是天大的罪過。”他還記得呆子上次比鬥將人家那九封禁私吞之事,又怎敢應他所言。
“恁的小氣,隻是摸摸又如何能傷到。”朱罡列眼巴巴的瞅著他,仍然不肯放下那份貪心。
小胡子撇他幾眼,見其沒再呼痛,岔開話題道:“師叔,您腹中無事了?”
“哎吆,哎吆!”朱罡列趕忙又捂住小腹。“看到師侄寶貝,一時忘了腹中疼痛,真比神藥還靈,便讓我摸上一摸,我自認輸去了,可好?”
小胡子暗中思忖。“鬼才信你那渾話,觀其表情,肚痛或是不假,但若說讓你摸一摸自會認輸,斷然是謊話,倘真到你手中,便是出爾反爾我又能將你怎地。”
想罷他也不在接朱罡列話茬了,隻是輕抬神臂弩,將準星對準朱罡列。“師叔,我要攻了。”聲音一落,小胡子一扣機簧。
“哢”一聲脆響,一排鐵箭飆射而出,勁勢迅猛,遠遠觀去,箭頭之上破開氣流的情形好似甩出幾道銀色彗尾,翻轉盤曲著漸漸遠去、消散。
朱罡列暗道一聲不好,觀其勢竟超出冰針符許多,比法器的威能也已相去不遠,不禁心下叫苦。“龜孫子,才是個換骨境的弟子都有這等好物件,叫你朱爺怎麽防備,又怎麽裝下去。”
他在那暗暗做念,那弩箭卻越來越近,箭簇之上的燦燦寒光已然令人心顫。無奈之下他隻好咬咬牙,從須彌帶中拿出一打土牆符。“朱爺豁出去了,反正那飛哥兒符多,些許初階符籙算甚,隻情揮霍便是,若比鬥之時將小胡子手中的神臂弩順手牽來,豈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呆子也不招呼當扈,一陣念念有詞,將那土牆符連接祭出幾張,懸在半空靜待他指令。
“喝”一聲爆喝,黃光一閃,土牆浮現。“噗噗噗……”幾聲悶響,那排弩箭打到土牆之上,竟有幾根透體而入又朝朱罡列而來,一道土牆竟是抵擋不住!
朱罡列一愣,慌忙大喝一聲,半空中一張符籙化為灰燼,身前又閃出一道土牆,“噗噗噗……”餘下的弩箭盡都沒入其內。
“噓!哎吆。”朱罡列摸摸額頭虛汗,順便呻吟幾聲。那弩箭竟然需要兩道土牆才能擋住,讓他心驚不已,慶幸早時謹慎,將那土牆符直接祭出好幾張,這才在關鍵時刻化解了危機。
小胡子見此也不驚訝,將那弩床上一個非金非鐵的物事一撥,弩弦緩緩擴張,他又在那弩床下邊一處按下,“哢”的一聲脆響,底部竟然又出現一排弩箭嵌到箭槽之中。
“好家夥,這等機巧的物件!的確精妙。”卻是郎飛出聲讚歎,眾所周知,弩類武器慢就慢在一次發射之後需重新張弩,既耗時又耗力,怎想小胡子的神臂弩不僅射速驚人,可發數箭,連張弩都如此簡單便宜。
雲寒點點頭,道:“年小之時,我曾見過軍用手弩,與其相比卻是天壤之別,委實教人讚歎,此等設計真乃奇技。”
雪婭見二人說的玄乎,不禁擔心的望著朱罡列,道:“也不知他能否應付,倘若不敵,還不如趁早言敗,萬一措手不及被其傷到,便是個臥床靜養的下場。”
郎飛輕歎一聲,朝朱罡列努努嘴,道:“那呆子一向無賴慣了,怕是看上了那東西,又怎會輕易言敗。”
雪婭聽聞轉頭觀去,果見朱罡列正滿眼放光的盯著小胡子手中之物,眼神凝滯,嘴角抽動,幾點晶瑩劃過嘴角。
“德行!”雪婭輕啐一口,拿他無奈,轉頭對郎飛道:“依公子看,他可有勝算?”
郎飛沉思片刻道:“說不好,畢竟朱罡列還有當扈,又藏了幾分手段,那神臂弩雖說精妙,但也無法輕易將其挫敗。”
雪婭聽罷,點點頭不在言語。雲寒看看遠方神色平靜的天羽子亦同樣陷入沉思。
“好寶貝,好寶貝!”待土牆消失,朱罡列捂著小腹扭轉腰,晃了一晃屁股憋出個虛恭,卻仍不忘誇讚小胡子手中之物。
小胡子嘴角抽了抽,鼻息略有急促,向後又退了一步,二話不說將那神臂弩又抬起,扣動機簧,弩箭疾射。
朱罡列試得弩勁深淺,心中懼意大減,假模假樣的呻吟幾聲,將那土牆符幻化出兩道擋在身前。
“噗噗噗……”又是一陣悶響,弩箭果如他所料一般,被兩道土牆攔下,再寸近不得。
“好師侄,你又拿師叔無法,便讓師叔摸上一摸,玩上一玩,我還自去認輸,如何?”呆子顫顫巍巍的自土牆後麵露出頭,挑挑眉故作姿態,說著模棱兩可的話。
小胡子一時想岔了,心中激憤,也不答話,不管對其有用無用,將那弩箭再次射出。
朱罡列仍是用兩道土牆擋住,滿口胡話道:“俺說的乃是那弩,又不是與你,怎生如此大氣。背背山!背背山!”
“他擺明了得利欺我!”小胡子心中暗恨,之前還道朱罡列換了個人一般,怎想隻交手幾合便又無賴起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是狗,總改不了吃屎!”他暗罵一聲,將那神臂弩繞開朱罡列,使其對準了當扈,既不能傷他,便先斷其手腳。
機括聲響亮,弩箭影隨風。“龜孫子!真陰險。”呆子亦忍不住開罵起來,他也想不到小胡子這等陰險,奈何他不得就轉頭對付靈獸。
那當扈卻也有幾分天然呆,怎都想不通一直與朱罡列放對的小胡子會轉過頭來對付它,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直愣愣看著一排弩箭電射而來。
“呆鳥!”一聲大喝,朱罡列救援不及又沒時間念咒溝通,隻得遠遠出聲提醒。“千萬頂住!”當扈若使長髯去掃勢必被弩箭所傷,他心中又沒注意,除了幹喝別無他法,一時急的額頭之上冷汗淋漓。
當扈雖經他提醒回過神來,卻也已慌了,見那弩箭射來,甩甩長髯,又不敢迎上去,眼睜睜任其到得身前不足三尺之處。
“龜孫子,二十一天不出雞,長毛醃餿的壞蛋,有本事來欺負你朱爺爺。卻跟扁毛畜生慪什麽氣。”朱罡列直被氣的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他口中無德,也不細想話中不妥,張嘴便罵,罵完瞥到當扈身前寒光,心中不禁一陣淒然,抬手將眼一蒙,不敢看呆鳥慘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