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運輕身功夫,一個閃動間便欺至守門的兩個太監身旁,然後在其後腦輕輕一掌,接著抱起昏過去的二人回轉假山之後。
“嘿,醒醒。”二人碰頭後,朱罡列待要叫醒手中的太監,卻被郎飛一把拉住,接著從須彌帶中拿出兩條黑布,道:“今日下午之時這二人見過你我,且藏好麵目再問。”
朱罡列嘟囔一聲“麻煩。”還是接了過來蒙於口鼻。待郎飛也做好準備,他抬手在那太監臉上拍了一拍,道:“嘿,嘿,快起來,皇帝要尿尿。”
他手中的太監立刻打個冷顫,慌忙睜開眼來,正待出聲答話,突然看到眼前兩個蒙麵人,立刻嚇的兩眼圓瞪不知所措。
朱罡列望著他,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悶聲道:“別叫,若不然,你小命難保,大爺隻是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後自會放你離去。”
那太監可憐兮兮的點點頭,道:“大……大……大爺,你們問吧,小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郎飛點點頭,道:“我且問你,皇帝的玉璽放於何處?”
太監略一思索道:“陛下今日在鑲金殿議事完畢後便直接來到合歡殿了,那玉璽也未放還禦書房,被一並帶了過來。”
郎飛輕“嗯”一聲,接著對朱罡列打個眼色。“嘿嘿,抱歉了啊。”話罷,朱罡列又是一掌,再次將太監打暈過去。
將二人藏在假山洞中,朱罡列埋怨道:“直接找那老皇帝索要多好?為何偏要做的如此費時費力?”
郎飛冷哼一聲,道:“前番老皇帝見過你我,若是堂堂正正索要玉璽,他卻是不敢不給,不過那等老狐狸定然會忖思其中蹊蹺,一個修仙者卻來貪圖他的玉璽,那麽,這玉璽肯定是寶貝。他若將此事告知洞衍老道,然後再由那道人泄露給琅嬛派,有心人探查之下定然會發現蛛絲馬跡,屆時你我還能安安穩穩去探水府?”
“哦,不錯,不錯。”朱罡列嘿嘿一笑,道:“還是飛哥兒考慮周全,那現在該怎麽著?”
“走,入殿看看。”話罷,二人大搖大擺的來至殿前,朱罡列探頭裏觀,卻見裏麵粉幔緋羅,彤台紅燭,赤案朱椅。當真是樣樣喜慶,無一不紅。
“這老兒,倒懂得享受。”朱罡列腹誹一句,抬腳便往裏闖。
“呆子,慢著。”郎飛一把將他抓住,皺眉仔細瞅了內堂幾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朱罡列疑惑的問道:“飛哥兒,怎麽了?為何拉住我?這玉璽不就在裏麵?”
郎飛搖搖頭,指了指珠簾之後的內堂,道:“你可看清裏麵的事物?”
朱罡列眯著眼瞅了片刻道:“咦,奇怪,以俺的眼力,其後的情景就算看不真切,總也能瞧個大概,但眼前卻隻看到一片彤雲靄靄,怪哉,怪哉。”
見他搖頭晃腦的德行,郎飛一巴掌拍在呆子頭頂,指著殿內道:“你忘記那洛方所言?他曾想夜盜玉璽,可是被宮內防禦陣法所困,驚醒了老皇帝,最後請來洞衍老道,這才將其打傷。想這梁朝皇宮乃是修真者所造,其中定然會有些防禦法陣,老皇帝經過前次事件後,擔心自身安危,必然會將之開啟,而眼前這合歡殿中古怪,想來便是法陣所致。”
“哦,好你個飛哥兒。”朱罡列咧嘴一笑,道:“原來你將方師姑帶來,就是為了破那老皇帝的防禦法陣啊?”
郎飛點點頭,白了他一眼,道:“等著,我去帶她下來。”話罷,轉過頭縱身跳上殿頂。
幾個呼吸的功夫,兩個人影輕輕躍下,接著邁步走到廳前。“方師妹,你快看看這殿內是何陣法,可有破解之道?”
“嘻嘻,飛哥哥,看什麽陣法,你陪我喝酒好不好?”方清寒目含秋水,深情款款的望著郎飛,兩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任憑他怎麽施眼色就不撒手。
“咳,咳。”朱罡列臉色不自然的輕咳兩聲,開口道:“方師姑,你先看看這法陣,待破了陣後飛哥兒定然陪你飲酒,如何?”
“真的?”方清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郎飛,待見他無奈的點點頭,接著嫣然一笑,輕輕在郎飛胸前蹭了蹭,這才轉頭去瞧合歡殿內情形。
“唔,好豔麗的紅色。”方清寒沉吟片刻,突然轉頭道:“這屋內的擺設清寒喜歡得緊,飛哥哥,你也送清寒一套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郎飛一巴掌拍在額頭,心中暗罵小芸。不得已隻得應承道:“好,好,方師妹,我讓你看的不是擺設,你且看看那珠簾之後,可是有什麽法陣守護。”
聞得此話,方清寒這才將注意力轉至珠簾之後,待見到那片迷蒙的彤雲,立刻顰起雙眉,抬腳走近幾步,又細細打量片刻後,輕聲道:“羅渾雲波陣?”
聽到她的喃喃自語,郎飛心中一喜,道:“方師妹,你認出此陣來了?”
“嘻嘻,可不正是那羅渾雲波陣嗎?”方清寒嬌笑一聲,一下撲至郎飛懷中,墊著腳在郎飛耳側道:“此陣乃是和八步迷蹤陣功效相同,飛哥哥,待回你要跟著我的腳步,可莫要跟丟了。”
方清寒吐氣如蘭,在他耳畔輕聲碎語,郎飛隻覺一陣酥麻之感擴散全身,忍不住抓住她的纖纖玉指,再不肯鬆。
“咳,哼。”正在這二人旁若無人的耳鬢廝磨時,一旁傳來朱罡列的不滿。“嘿,嘿,這眼前事要緊,若要親熱,待會事成你們倆自去找個無人之地,俺保證不告知雪婭。”
呆子之話方清寒恍若未聞,此刻她眼中隻有郎飛一人。而郎飛卻不能忽略,這小子臉麵緋紅,忙一把扳正方清寒,道:“方師妹,還有勞你前麵帶路。”
“那說好了哦,記得還要陪我喝酒。”話罷,方清寒玉手緊拽著郎飛,一個箭步撩開珠簾走入內堂。
“哎,等等我,等等我。”朱罡列見二人走入,也慌忙邁步緊跟而去。
“七……九……左……右……”方清寒嘴中輕輕叨念著,拉著郎飛左拐右拐,片刻後,一個前躍,接著回頭道:“成了。”
郎飛學著她縱身一躍,待跳至她身旁,再舉目四望時果真發現身周已無彤雲籠罩。
“唔,好大的溫玉床。”朱罡列跟著二人腳步過得法陣,第一眼便看到堂內正中一張粉紅紗幔包裹的玉床。
感受著其上傳來的絲絲暖意,郎飛點點頭,讚歎道:“這梁國不愧是修真者傳下來的,其底蘊,果然不是漢邦可比。”
他們倆就眼前玉床議論開來,方清寒卻一眼瞅到那床上二人,隱約間隻見一個潔白如玉的半裸美女雙臂環抱著一個上身赤裸的魁梧老者。
她禁不住走進兩步,透過輕紗,就見那妙體橫陳的絕色美人臻首埋於老者臂彎,一隻玉腿輕舒,一隻玉腿盤曲,其上覆蓋半角紗被,在她輕微的喘息間,透過搖曳的燭光,一點蕾心隱約可見。
絲絲淫靡之氣自玉床上傳來,方清寒不覺桃麵更紅,呼吸漸漸急促,最後更是一轉身,猛地撲入郎飛懷中再不肯出來。
“呃……這。”郎飛單臂摟著方清寒,無奈之極,苦笑著看往朱罡列。
“嘿嘿,最難消受美人恩,嘖,嘖,若是方師姑酒後姿態被雲羽師叔祖見到不知會作何感想。”朱罡列玩味的一笑,接著不再搭理郎飛,輕邁腳步來至玉床一側的木案之上。
“飛哥兒,在這。”
郎飛循聲望去,果見得朱罡列手中托著一黃綢包裹,正是白日裏鑲金殿中所見。
“嘿嘿,也不知這東西寶貝在哪,怎麽看都無法和先前得自洛方的那玉盤匹配啊。”
聞言,郎飛自朱罡列手中接過玉璽,仔仔細細瞅了瞅,突然看到玉璽上雕的九龍吞水,郎飛臉色一喜,接著手指輕輕點在九龍嘴下的玉潭之上。
隨著他手指上真氣的注入,那玉璽上雕刻的水潭竟然變了顏色,自白而碧,然後轉至墨綠,最後在朱罡列驚訝的目光中,其上竟然真的如水潭一般四散出一道道波紋,然後一枚墨綠色的玉珠緩緩浮出水麵,被郎飛一下捏在指中。
“哈哈,成了。”仔細瞅了瞅手中玉珠,但見其中一股黑色的氣流將碧色的玉珠染的墨綠,郎飛合掌將其放回須彌帶,然後將玉璽拋還朱罡列,道:“不要打草驚蛇,將他原樣放回。”
朱罡列點點頭,邁步走到木案之前,又將那玉璽重新包裹好放回原先之處。
見一切收拾停當,郎飛點點頭,對著朱罡列道:“走吧。”
接著三人又自原路回轉前廳。一出法陣,郎飛掃視周圍一眼,順手將些精品玉器收入須彌袋中。
朱罡列見他作為,心中不解,開口道:“飛哥兒,你這是?”
郎飛微微一笑,道:“咱們放翻了那些侍衛,有人夜闖皇宮之事,第二日必然難以隱瞞,念及此,何不裝做小賊以掩人耳目?”
聽完郎飛的話,朱罡列沉吟一下,皺眉道:“那要不要想法處理掉前時曾詢問過的太監?”
“不用,那太監為了自己小命,斷不敢聲張。走吧。”話罷,三人出殿,各駕坐騎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