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郎飛一骨碌爬了起來,直盯盯看著須彌帶,心意一動,夔牛勁立刻出現在手中,心意再動,又憑空消失不見,接著,他連續試了數次,發現收發東西無不如意,直如未受傷時一般。
“這是為什麽?”郎飛瞥了眼須彌帶,又看看自己的雙手,一臉的不解。
眾所周知,須彌帶雖然是修仙界最常見之物,連散修都能夠人手一個,可它畢竟也是屬於法器之列,若想催動,勢必要身具真氣,如雪婭那般之人是無法催動的,郎飛被雷元衝破氣海,其身體裏的真氣早就消失殆盡,可眼下竟然出現此等怪異現象,怎能不令他疑惑萬分。
“且再試試。”於是他又拿出夔牛勁,捏著弓兜拉直。“啪”烏鋼珠飛出,準確的命中一塊半尺寬的岩石,“嘭”一時間碎石四濺,郎飛怔怔的看著眼前情景,連碎石打在自己身上都恍若未覺。
詭異,他隻能想到如此一個詞來形容自己的現狀,再次不信邪的內視一遍,發現丹田裏的確空空如也,即便他如何行功都沒看到身體內有一絲真氣流動。真氣被廢這是不爭的事實,可讓人猜不透的是,他又是以什麽運轉那些法器的呢。
研究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念及這兩天身體發生的怪現象,郎飛晃晃腦袋,將那份疑問強行驅散,順道將戊土旗放還須彌帶,而後邁步走出洞口。
此刻雪婭正舉著他那簡易的魚叉站在河沿捕魚,耳聞得郎飛呼喊,於是回身走上河灘。“咦,公子,你怎麽來了?”
郎飛沒有回答雪婭的話,反而是將剛才發生之事向她說了一遍。雪婭聽後同樣疑惑不解,以前郎飛曾給過她一條須彌帶,她也按照郎飛教導的試過,可任她想盡了辦法,卻怎麽也不能將其催動。
“這就奇怪了。”雪婭接過郎飛手中的須彌帶,凝神試了半天,那須彌帶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公子……”雪婭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就在二人麵麵相覷,對這件事一點都摸不著頭腦之時,河穀天空上突然劃過一道白光,接著一個聲音遠遠飄來。“飛哥哥,飛哥哥……”
“是小芸?”郎飛聞言一愣,繼而大喜過望,再顧不得考慮眼前事,急急忙忙的向空中揮著手喊道:“小芸,這裏……這裏。”
想是聽到了郎飛的呼喊,白光一頓,接著轉了個彎,向著郎飛所在急急衝來。
“飛哥哥,果真是飛哥哥。”待白光趕到近處,隻見小白兒背上的小芸顧不得停下,還在半空時便起身躍起,一下撲到郎飛懷中。“飛哥哥,你……你嚇死小芸了。”說著說著,這小丫頭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撲簌簌落了下來。
“小芸不哭,小芸不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嗎。”郎飛輕拍她肩膀幾下,接著扳正她的身子,伸出手指刮刮她的鼻子,道:“小芸,都長成大姑娘了怎麽還這麽愛哭鼻子。”
這時雪婭也走近,同樣出聲勸了幾句,小芸這才慢慢止住哭聲,對著郎飛道:“,飛哥哥,你可知道你都快嚇死大家了,這兩天大夥兒差不多將整個瑉國翻了個底朝天,若不是今天小白兒突然出現在方嶺,可能到現在我們還如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找呢。”
聽得此話,郎飛這才注意到小白兒,此刻它已落至河灘,正低著頭在郎飛腿根蹭來蹭去。
“呀!險些忘了。”小芸一聲輕呼,突然從郎飛懷裏掙脫,接著自須彌帶中掏出一張符打向空中。
“啪……”符籙升空後如煙花一般爆射開來,一個鮮豔的“丹”字出現在空中
“鳴焰符。”郎飛本在觀察小白兒被方鷹所傷之處,聽得動靜,一抬頭便看到半空那丹門弟子用以聯絡的丹字形焰火。
“嗯,不隻是小芸一個,呆子等人也都來至此地,隻不過皆分頭去找飛哥哥了。”小芸的話剛一說完,還沒等郎飛回話,峽穀一側的崖頂突然衝出一道黑影,接著,一個俯衝直挺挺的衝了下來。
“飛哥兒,哈哈,俺就知道你一定沒事。”伴著朱罡列嘹亮的嗓音,當扈緩緩降落在河灘上,接著,呆子一下竄到郎飛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嘿嘿,你可知道,你這一下落不明急壞了多少人啊?”
郎飛無奈的笑笑,正待出言解釋,就見河穀上空又接連出現三道黑影,方清寒、方清岩與王子服三人也紛紛降落至河灘。
方清寒剛一落地,也顧不得哥哥就在身邊,與小芸一般,一頭紮進郎飛懷中,與此同時,隨之而來的小羽兒也高叫著郎飛的名字,撲騰騰的落在他的肩膀。
“郎兄弟,你可是讓我們一番好找,幸虧今日你這白虎兒回到了方嶺,若不然,我方家怕是已被那姑奶奶拆了。”方清岩苦笑著說完,一臉後怕的看了小芸幾眼。
輕輕擦掉方清寒眼角滑落的眼淚,郎飛心中湧上一股暖流,環視一遍眾人,道:“我沒事,倒讓你們掛懷了。”
“對了,飛哥兒,你到底遭遇了什麽事?連小白兒都受傷了。”這時,朱罡列突然插嘴問了一句。
郎飛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哼一聲,道:“此事等回到方嶺之後再說。”
見得如此,眾人隻好依他所言,又各自回身上得坐騎。郎飛亦走到小白兒身邊,低頭看了看它腹下紅腫之處,咬咬牙,向雪婭招招手,一言不發的跨上虎背。
雪婭點點頭,看了眼旁邊以捕獲的二條錦鯉,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緊接著依言跨上小白兒,安坐於郎飛背後。
頃刻間,五騎騰空,眨眼的功夫,半空中隻剩下五個小黑點,剛剛喧鬧的河穀又恢複了先前的寧靜。
一路西行,半路上郎飛問及那天他們分開後發生的事情,於是朱罡列這廝添油加醋的將後事言說一遍。
當日,他跟王子服信心滿滿的去抵擋金鍾山的二人,可不曾想那兩人竟都是築基境中期的修為,雙方一場惡戰,王子服與朱罡列不僅沒傷到他們分毫,反而險些傷在對方手下,於是乎,思量著郎飛已走遠,兩人打起了退堂鼓,正當他們逼退二人,各駕坐騎升到半空時,忽然發現那金鍾山的二人除了謾罵以及丟丟石子外拿他們一點沒轍,而當扈的防禦力不弱,鬿譽的雙爪也鋒利異常,那些打向他們的石子沒有一個能傷到他們,眼見如此,這倆人玩心大起,於半空將對手戲弄個夠,出了心中那口惡氣,這才掉轉頭,辨明方向返回。
同樣的,與他們那邊的情形相差無幾,小芸與方清寒攔下北辰宗的幾人,先是以鎖雲囊困住他們一段時間,待方清寒布置好陣法,再放出一個缺口,引他們入陣,而後,一肚子壞水的小芸自然不會閑著,整人的鬼點子層出不窮,等到他們一個個哭爹喊娘,叩頭不已時,這才在方清寒的勸說下停了手段,放他們離去。
“哼,這群雜碎,竟無一個拿的出手之人,害我們白白帶了小羽兒過去。”眼見小羽兒一臉愜意的偎在郎飛肩頭,小芸仍舊對未見過小羽兒發威一事耿耿於懷。
“你那是沒碰到,我這倒遇上一個。”瞥了懊惱的小芸一眼,郎飛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道。
本來河穀之地距離方嶺已經不足千裏,這幾人閑聊的功夫,已來到方嶺上空。方清岩當先加速飛出,帶著幾人緩緩降落,待守衛子弟放開護院陣法,幾人下得坐騎,先後走入方宅。
順著通向前廳的青石道一路走來,沿途碰到的方家子弟一個個無不驚恐萬分的望著小芸,直如見到魔鬼一般躲個老遠。郎飛心中嘖嘖稱奇,不知這小妮子又搞了什麽惡作劇,竟將這些弟子驚嚇至斯。
又行片刻,還未走進前殿,郎飛就見院中一片狼藉,早些來時所見的什麽靈花、靈草、奇石、仙珍,碎的碎,裂的裂,凋零的凋零,枯萎的枯萎。當真是好一副淒涼的景象。
見他和雪婭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方清岩苦著臉對其搖搖頭,當先兩步,將眾人迎入前殿。
郎飛走在最前麵,剛剛步入殿內,就見那上首端坐的方震起身迎了上來。“郎小子,你總算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望著他那如釋重擔的表情,郎飛皺皺眉,問道:“家主,這院外怎麽被破壞成這等模樣,莫不是因棲鳳穀一事遭了賊人?”
方震聞言一愣,接著看了小芸一眼,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哪裏是是遭了什麽賊人,這……這都是拜那位小姑奶奶所賜。”
郎飛心道果不其然,轉過頭再看向小芸,隻見這小妞雙手插腰,對著方震喊道:“你這老小子,幸虧飛哥哥平安歸來,否則,莫說你一個前院,便是整個方宅,姑奶奶也定要將它拆嘍。”
這小丫頭刁蠻至極,可又偏偏來頭極大,雲霞宗那等宗門可不是他一個方家敢於招惹的,聞聽小芸毫不客氣的話,方震隻好裝作沒聽見一般,苦著臉默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