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便似應驗老和尚心中所想一般,陰煞天羅上忽然射下一道道鬼手,而九個天魔女也未閑著,奏響樂器的同時,還發出一道道森寒的光華。
一眾正道修士大驚,急忙各施神通,抵擋那些紛遝而至的攻擊。可就在這時,虛空裂縫中那些隱藏的死物也動了,有的射出一根根骨刺,有的甩起長長的骨鞭,同樣向著手忙腳亂的正道修士攻來。
轉眼見得正道一方落在下風,幾無還手之力,郎飛臉色變了。麵沉如水,陰的可怕!
“小子……你是不是驚訝於我手中之物?”血煞上人瞥了眼在九欲天魔陣中狼狽不堪的正道諸人,一麵把玩著三足香爐,一麵笑著說道。
郎飛仍舊是冷著臉,不言不語。血煞上人也不在意,將香爐托至麵前,徐徐說道:“反正你今天怎麽都死定了,便讓你做個明白鬼又何妨。這也是件上品靈器,有個名,叫做‘往生爐!’。”
說完,頓了頓又道:“它本身並無多大功用,隻不過若加了這種秘製的安息香,則有迷幻效果,能夠使人陷入往事中不可自拔。”
聽罷血煞上人之言,郎飛頓時恍然大悟,怪倒是之前未察覺靈氣波動,卻原來需要額外的道具激發。至於為何隻是能讓人產生幻覺,而非之前經曆過的幽冥地獄,這其中的奧妙,恐怕還要歸結到那子母方圓五芒星陣圖身上。
“哼!跟他這麽多廢話幹嘛!”要說四人之中,唯獨花冥仙子跟郎飛有直接恩怨。此時見他勢單力孤,更是難抑心中仇恨,話罷猛提手中虹光劍,瞬間刺出一劍。
見她率先出手,郎飛眼神一縮,撼嶽劍向外一架,叮的一聲將虹光劍隔開。花冥仙子自知單憑禦劍手段實難取郎飛性命,虹光劍刺出的同時,閃身上前,點指射出一根血色鋼釘。
風冥上人見此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隨後對著妖閻、血煞二人使個眼色,示意聯手攻擊。
郎飛此時已將神識牢牢的鎖定在四人身上,對於風冥上人的舉動自是了然於心。見狀,臉色一變。
“犯我者,必殺!”
冷冷的一句話,竟讓花冥仙子心中一寒,待要禦劍再斬時,郎飛動了。隻見白光一閃,那枚血釘已然不見了蹤影。白光再閃時,竟已來到身前不足三尺之處。
花冥仙子一方麵大驚失色,一方麵卻又頗為欣喜。如此近距離,他自然無法催動那種銳不可當的劍氣,若要憑他不過煉精境的修為跟自己硬碰硬那是找死。
想到這裏,伸手一引,虹光劍遁速瞬間激增數倍,由遠及近,直取郎飛左胸。
“哼!賤婢,早就想殺你了!”
花冥仙子聽到那個哼字時,隻覺額心一痛,登時一股暈眩感襲來。至於後麵的一句話,很可惜,沒有聽到。
她這裏呆立原地,遠處風冥、妖閻上人登時一驚。
風冥上人一抬手中心皇八景燈,向郎飛後心陡然射出一道青光。妖閻上人同樣適時而動,屈指引動血河,亦是卷向郎飛。血煞上人倒是未動,隻因他身後突然多出一隻七彩鳥,張口就是一點七彩火丹。
對於風冥、妖閻二人的攻擊,郎飛恍若不見一般,左手一劃,竟一把抓在因無人禦使進而飛速大減的虹光劍上。
此時青光已然跨過半場,眼看著就要打中郎飛後心。恰此時,忽見一道血色雷霆急掠而過,噗的一聲命中青光,而後雙雙消散無蹤。
風冥、血煞二人雙雙被阻,可妖閻上人的血色長河卻未受絲毫阻攔,眨眼及身,直接將郎飛卷入其中。
“哼!小子,既然進了我的血河,等若孫猴子撞入了五指山,我看你還能泛起什麽浪花!”
妖閻上人正要加力扭斷郎飛的身體,忽見血瀑猛然一震,繼而被一朵不知名的火焰焚出好大一個空洞。緊跟著郎飛從中一躍而出,重劍舉起,向著花冥仙子猛然劈下。
也是她命不該絕,恰好在撼嶽劍落下的瞬間,她也適時回過神來。睜眼一瞧,頓時駭的亡魂皆冒,不及細想,急忙舉手上迎,試圖以真元護盾阻擋。
可郎飛手中的山嶽劍又哪是什麽真元護盾之流能夠擋住的。
“啊……”猛聽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鮮血濺射處,一隻齊腕而斷的手掌打著旋飛出,最終“嘭”的一聲落入海中,眨眼不見了蹤影。
靜,死一般的寂靜。在這白塔上空,除了海風偶然刮過帶起的嗚咽聲外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這兔起鶻落的一幕,直讓血煞、妖閻、風冥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不過數息之間,虹光劍易手,花冥仙子更是失卻一隻右手。這……這還是之前那不聲不響的白衣小子嗎?其修為之深,神通之強,即便是手握靈器的他們,恐也多少有些不如。
“你……你……小子,我跟你拚了!”僥幸逃過一命的花冥仙子手捂傷處,整個人有如歇斯底裏的女魔頭一般,望著郎飛的目光猙獰而又怨憤。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過來,攔住了她。卻是血煞上人避過小羽兒的彩焰,閃身來至她身邊。“這小子有幾分邪門,你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下方雲霞仙子等人也注意到上空的一幕。雖說自打雷鈞、青霞二人嘴中聽罷郎飛的事跡,早已有了心裏準備,可此時見他在強敵環伺下竟還一劍斬落花冥仙子的手掌,這……這豈非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而其他修士則在震驚之餘士氣一震,不知不覺又將頹勢略略扳回幾分。
“小心,這小雜種能夠施展神識攻擊!”花冥仙子最終還是冷靜下來,咬牙說出這句話後,閃身躲到血煞上人的背後。“幫我殺了他!”
風冥、血煞、妖閻三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圈子內的郎飛同二小。方才白衣小子所施展的神通手段讓他們異常震驚,銳不可當的劍意、古怪的真紅火焰、令人防不勝防的神識攻擊。這一切無不顛覆了郎飛在三人心中的形象。
原來他才是魔宗最大的敵人,如青鈞、雲霞、禪心三人,雖說修為高強,認真說起來卻不過是鈍刀罷了。可眼前的這白衣小子呢,他才是實實在在的出鞘利劍。
“原來是你!”此時此刻,別提妖閻上人心中有多狠了,卻原來在第二殿阻礙自己奪寶之人是他。
郎飛一一掃過三人,又看了看一臉鐵青的花冥上人,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話。“可惜了上好的一隻虛空鐲!也不知其中有何寶貝。”
風冥上人聞言大怒,咬牙道:“妖閻、血煞,若再不全力以赴,我等一世英名今日隻怕就要毀在這小子手中了!”
血煞上人點了點頭,說道:“妖閻老兒,你的血樽靈便,且看好那白虎和鳥兒。這小子便交由我與風老魔對付。”說畢,再度掏出“酆都”,拈訣放出一股陰霧,將自己整個籠罩在內。
見此,風冥上人須發皆張,祭起心皇八景燈,爆喝一聲:“燃!”
燈芯火焰猛然拔高一倍有餘,八個空洞中竟接連亮起色澤不同的火光。
同一時刻,妖閻上人將血河一分為二,一條化作赤血蛟龍取道直撲小白兒,另一條化作丹紅雄鷹振翅攻向小羽兒。
郎飛眯眼看了下向著自己滾滾而來的陰森霧氣,右手提著撼嶽劍,左手緊握虹光劍,竟是直接紮入黑霧之中。
眼見郎飛輕身涉險,血煞上人咧嘴一笑,雙手翻動間,竟然多了一對漆黑如墨的手套。
場內黑霧滾滾,眨眼功夫便蔓延至十丈長寬。風冥上人表情不變,唯有一雙眸子裏寒光更勝。別看進入魔宮以來,他手中的心皇八景燈並未其到什麽大作用,可並不代表就沒有壓軸神通。要說攻擊力自然是天雯劍最強,要說靈活多變自然是妖閻上人手中的血樽……可要說最詭異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心裏卻清楚的很,自然非手上這心皇八景燈莫屬。
血煞上人見到黑閻上人對自己打了個莫名其妙的手勢,雖亦是心中有些不解,可還是遵照他的意思,閃身出現在郎飛身前。
“或許直接擊殺你有幾分難度,可若是困住你一時,又有何難!”血煞上人咧嘴一笑,鋼拳一撞,發出一種極為刺耳的響聲,隨即如幽魂般自郎飛身後竄出,一拳便向他後心擂下。
後麵嗎?郎飛微微一笑,撼嶽劍向後一格,左手一引,虹光劍帶起陣陣寒風,直向血煞上人的雙腕斬去。
暴君之首!這雙拳套的名字!做為近戰用的上品法寶,非但有著極強的力道,還是攻防兩宜的雙性能法寶。
拳套砸在撼嶽劍上時,頓時在左右兩側激發出一道扇形烏光。郎飛隻覺一股大力湧來,竟將他整個人向前退出近三丈距離。而虹光劍先是被扇形烏光所阻,後被暴君之首一格,登時被震飛出去。
果然如血煞上人這等人物實非易於之輩!郎飛才穩住身形,轉頭一瞧,就見血煞上人再度隱身不見。忙以神識向後一掃,赫然見他又在出現自己背後。隻不過這次僅左手帶著那暴君之首,而右手卻拿著那條皮帶“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