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午飯以後,裴濟帶著朱一銘等人告辭離開,老板沈衛華熱情地相送,並讓剛才接待他們的兩個女孩給每人送上了一份精美的禮品。
車子發動以後,眾人一起往鎮上駛去,朱一銘看時間還早,讓於勇直接把他送到了宿舍。這中午休息的習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朱一銘都是會去做的。
到周五下午了,基本上也沒什麽事情,大家也就比較懶散了。從1994年3月5日開始,華夏國開始實施五天半工作日,也就是隔周休息一個星期六。經過幾個月的實施以後,大家也都已經適應了這樣的安排,所以本來周六的怠工現象隱隱有往周五遷移的動向。朱一銘可能也受到了這種氛圍的影響,再加上想到明天鄭璐瑤就要過來了,還真沒有什麽心思考慮手頭的工作。龍蝦店的摸底調查已經交給了魏強,而關於花木生產這一塊暫時還沒有什麽好的思路,其他方麵的工作都由主管的副鎮長盯著,也不需要他操什麽神。
這幾天,朱一銘沒什麽事的時候就擺弄桌上的電腦,你別說,也沒有什麽難的,接入網絡以後,瀏覽新聞什麽的,可方便多了。經常操作以後,朱一銘的動作也熟練了許多,有不明白的地方就請教曾雲翳。你別說這小丫頭對電腦懂得還真不少,做朱一銘的老師綽綽有餘。
下班以後,回到宿舍,早上在綠農飼料廠的時候,肖銘華就打電話來說,晚上一齊回恒陽,所以朱一銘在等他來接。猛地看見中午沈衛華送的小禮品,朱一銘一時好奇,就拿出來看了看,誰知裏麵包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小禮品,而是現金,朱一銘數了一下,足足兩千元。看到這燙手的鈔票,朱一銘真有點不知所措,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已經聽到肖銘華在底下摁喇叭了,他摁下去就不鬆手,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個詞,聲嘶力竭。朱一銘隻好把那錢拿出來,緊鎖在抽屜裏,等有時間再說。
坐上車以後,空調的涼風襲來,真是說不出的舒服。“你在上麵幹嘛的,這麽半天,像個娘們似的。”肖銘華抱怨道。
朱一銘斜了他一眼,打擊道:“就你在下麵催命,你剛到我不是就下來了嗎?有兩天沒回去了,是不是特別想人家啊,看你那點出息。”
“靠,你自己遲到了,還強詞奪理。”肖銘華大嚷,“看來當了鎮長了,確實是不一樣啊,真是當官的動動嘴,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跑斷腿呀!”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打擊著,轉眼間,已經上了奔恒陽的柏油路。朱一銘看來肖銘華那熟練的駕車動作,忍不住心裏癢癢,裝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問:“這開車難嗎?我看你現在都成高手了。”
肖銘華難得在朱一銘麵前有揚眉吐氣的感覺,尤其是在家裏,肖雲飛老拿朱一銘做例子來訓他。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顯擺的機會,怎肯輕易放過,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很容易啊,怎麽你也想學開車,要不拜我為師,我來教你。”
“你行不行啊,別教我開到溝裏去。”
“什麽話,你到派出所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肖某人的車技。”肖銘華吹噓道,“要不現在就來試試,反正這麽早回恒陽也沒事,李倩今天有飯局。”
朱一銘的心裏早就躍躍欲試了,聽了肖銘華的提議以後,更是心癢難熬,於是兩個人互換了位置。肖銘華首先為他講解各個部件的功能,然後說明操作的步驟,以及換擋時的注意點,就這樣足足講了十多分鍾。
朱一銘開始實際操作了,打左轉向燈,踩離合器,掛一檔,鬆手刹,鬆離合器,隻聽呼的一聲,車往前麵一衝,熄火了。
“沒事,你離合器慢點鬆,稍微加點油門。”肖銘華鼓勵道。
第二次按照肖銘華的話,朱一銘歪歪斜斜地總算把車開起來了,慢慢悠悠的,換了二檔以後,再也不敢加檔了。開了十多分鍾以後,朱一銘隻覺得渾身發熱,頭上汗水直往下淌,肖銘華見狀,有何他換了位置。
“感覺怎麽樣?”肖銘華笑著問。在他的操縱下,桑塔納重新恢複了平穩。
朱一銘對著送風口一陣猛吹,然後說:“覺得有點手忙腳亂的,不過還好,挺有意思的。從今天開始,我就正式拜你為師了。”
“別,別,你別糟踐我。”肖銘華連忙搖手說,“我可不敢做你這個大鎮長的師傅,不過我至少是你即將開始的駕駛人生的引路人。”
“你就騷.包吧,還引路人,真是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朱一銘說。
肖銘華聽後,不悅道:“不準說這三分顏色開染坊的話,那是我爸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我聽了就暈。”
“哈哈!”朱一銘笑著說,“你看我的眼光多準,居然和縣委領導英雄所見略同。小同誌,以後多學著點。”
“滾!”肖銘華憤怒地吼道。猛地一腳油門,桑塔納立刻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兩人到了恒陽以後,把車停在路邊,隨便找了個看上去還算幹淨的小飯店,點了幾個菜,要了六瓶啤酒,邊喝邊聊。當肖銘華得知鄭璐瑤明天過來的消息以後,當即表示明天中午他請客,去泯州吃頓好的。朱一銘知道他的一片好心,去泯州是怕撞見歐陽曉蕾,但仍沒有同意。他已經有安排了,明天中午接上朱國良一起再夢梁吃飯,然後直接回周西老家。
聽了朱一銘的安排以後,肖銘華也沒有再說什麽,隻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聚一聚。朱一銘當然點頭同意,都說學生時代的友誼是最純真的,因為當時沒有任何利益驅動,這點,朱一銘深表認同。後來,兩人又扯了一點工作方麵的事情,近階段肖銘華也有點鬱悶。因為做了副所長以後,那指導員不斷刁難他,究竟因為什麽,肖銘華至今還沒搞明白,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這家夥和潘亞東有點關係,當年能當上指導員就是走的潘亞東的路子,為此當時還弄得李亮很是不爽。
兩人一直吃到天黑才各回各家。朱一銘洗完澡,倒在床上以後,首先打了個電話給朱國良,之前已經告訴過他,今天不過是進一步確認一下而已。朱國良接到電話以後,非常開心,在電話裏麵嗬嗬笑個不停,還讓朱一銘不要打電話回家了,這事由他負責了。說完就急匆匆地掛了朱一銘的電話。朱一銘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就和鄭璐瑤開始了信息大戰,一直繼續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為止。
朱一銘開心地進入了夢鄉,他甚至夢到自己和鄭璐瑤一起回到周西以後,一家人聚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情景,看來真可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呀。
第二天一早,朱一銘老早就起來了,洗漱完畢以後,到下麵的早點鋪子裏吃早點,然後又回到宿舍。估計鄭璐瑤已經出發了,又不敢打電話給她,怕她在高速上出什麽問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條高速是從首都燕京到東方市的,淮江境內的是它的一部分,前段時間剛剛通車,由於收費較高,所以在上麵走的車並不多,但鄭璐瑤不在乎,誰敢向軍車收費,不想活了。
此時朱一銘才發現自己起了個大早,現在居然無所事事,百無聊奈之際,隻好把電視打開來看。剛看了一會,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周西家裏的電話,接通了以後,竟是小妹朱婷打來的。
“哥,你和嫂子什麽時候回來啊?”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了小姑娘羞澀中略帶興奮的聲音。
“還要有一會呢,估計要到下午三點左右才能到家。”朱一銘知道這一定是母親讓她問的。在任何時候,父母對子女的關心都是最細致入微,而他們往往不會主動的去表達,這也可以算是華夏特色了吧。
“媽已經讓爸坐車到恒陽城裏來了,嫂子到了以後,你們就直接回來吧,中午,我們等你們一起吃飯。”朱婷說,“大哥也去接嫂子了,估計一會就能到家。”
“哦,我知道了,我們盡快趕回來。”朱一銘聽後心裏一陣感動,真可謂是父母盼兒歸呀,自己從過年出來以後,已經好幾個月了,還沒回過家,何況今天還要帶鄭璐瑤一起回去,母親的心情可想而知。
問清楚了朱國良已經坐上了恒陽的車,朱一銘也不準備再耽擱了,掛了電話以後,直接趕去車站,發了短信給鄭璐瑤,告訴她自己會在恒陽長途車站等她。
出乎朱一銘意料之外的,鄭璐瑤竟很快地回了短信過來“知道了,我離泯州不遠了,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到恒陽。”朱一銘看後搖頭不已,不敢再給她發信息了。
到了車站以後,朱一銘等了十多分鍾,就看見朱國良從夢梁的車上下來了,朱一銘連忙招呼他過來。父子二人就在候車室裏等鄭璐瑤,朱一銘發現老爸竟然比自己還要緊張,一個勁地抽煙,惹得不遠處的清潔工,不斷地向他們拋冷眼。
這兩天書評區比較冷清,請兄弟們有時間去囉嗦兩句,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