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起從池子裏麵上來,上水的老師傅負責把各人的身上都擦幹淨,穿上自己的內褲以後,再套上休閑中心的短褲,三人一起往各自的單間走去。
進了單間以後,朱一銘剛把電視打開,點上一支煙,準備看會電視休息一下。不到十分鍾的功夫,虛掩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位衣著暴露的女子,傳說中的黑色透明吊帶裙,裏麵紅色的內衣一覽無餘,長發披肩,瓜子臉。這是梁衛國特意為朱一銘挑選的,據說是剛從海城那邊過來的雛兒。朱一銘看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心想,難怪都說有時候女人穿衣服有時候比不穿衣服更性感,眼前的這位就是個明證。是不是雛兒暫且不說,但這女子雖然穿著很是暴露,但臉上的表情卻很是羞澀,把門關上以後,沒見朱一銘招呼她,仍是目不專情地盯著電視,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竟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說實話,見了這麽性感的女人說不動心,那是扯淡,朱一銘覺得自己都無法相信那是真話,但他心裏很清楚,撇開這女子的身份不談,不管梁衛國有無目的,自己都絕不能動眼前的這個女子一下。雖然眼睛盯著電視,但朱一銘的大腦卻在高速運轉著,思考著如何應對眼前的這個局麵。
女子見朱一銘久久沒有動靜,就悄悄地坐了下來,在他的小腿上輕輕地敲打起來。朱一銘見後,知道再這麽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於是坐起身來,衝著那女子說:“你在這看會電視,過個半個小時左右再出去,放心,錢你可以按最高的算。”
女子被朱一銘的話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對她來說,錢才是最關鍵的,什麽都不用做,還可以按最高的價格算,她何樂而不為呢,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朱一銘看了她的表現鬆了一口氣,說老實話,她還真怕這小姐太盡職,一定要錢物兩清才肯罷休,那樣的話,自己隻有奪門而出了。到時候,恐怕不是尷尬的問題,甚至和梁衛國之間都有可能就此鬧翻。
朱一銘抓起香煙,推開門,來到了大廳,那在吧台的女子見朱一銘出來,開始一愣,後來竟心生了幾許佩服之意,連忙端過來一杯龍井。朱一銘道了一聲感謝,猛覺得其實眼前的這個女子好像也沒有初見時的風.騷了。看來對人的印象有時候往往會因為一些細節而改變,所以充分說明人是一種高級的感性動物。
朱一銘點上一支煙,邊看電視,邊品茶,倒也不失為一件愜意的事情。剛抽了半支煙,朱一銘遠遠看見陳強走了過來。他剛才還在想陳強難道也和梁衛國一樣有那方麵的愛好,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以後也要和他適當保持一定的距離。雖說在當下的華夏國,這些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朱一銘覺得那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至少是他無法忍受的。
“哈哈,老弟,你已經出來了?看來年青不頂用呀,還不如老哥持久呢!”陳強走到朱一銘跟前小聲地開了句玩笑。見到負責吧台的女人端著茶過來,連忙坐在椅子上,不在亂說了。
“嗬嗬,我剛才還和自己打賭。”朱一銘喝了一口茶說,“我賭你一定會在十分鍾之內出來,你看我贏了,我坐下來才剛剛五分三十秒。”
陳強聽後,笑著說:“還是兄弟了解老哥我呀,你嫂子的公糧催得急,哪還有精力在外麵亂捐呀!”
朱一銘被陳強的話逗得撲哧一笑,遞了根煙給陳強,然後開玩笑說:“我看不是交公糧的問題,是看不上進你屋的那個。悄悄地告訴你一句,進我屋的那個可是個極品,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哈哈,我們老了,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你們年青人去幹吧!”陳強笑著說。說完後,伸手拿過朱一銘的打火機為自己點上火。剛才出來得急,他把煙和火都落在了包間裏麵,主要是因為他屋的那個小姐進攻火力太猛,他要出來得再慢點,估計她就要一.絲.不.掛了。
“那位可比你年紀還大。”朱一銘往裏麵一努嘴。他說這話的目的其實是有試探之意,按陳強和梁衛國的年齡以及性格,兩人不應該扯到一起來,但現在朱一銘看見的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可以稱得上是莫逆之交。
“嗬嗬。”陳強幹笑兩聲說,“老梁其實人不錯,不過就是這方麵的愛好,不怎麽招人待見。”
朱一銘聽後沒有開口,知道陳強還有下文。
陳強抽了口煙,接著說道:“我剛來的時候,他是我們委辦後勤科的科長,也就是現在曹明的位置。那時候我還年輕,和你當初一樣,什麽都不懂,得罪了一些人,是他出麵力保,我才沒有被趕出委辦。”
朱一銘聽後久久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抽煙,想不到陳強和梁衛國的關係,與自己和陳強的關係竟有幾分相似之處,難怪他們之間處得這麽好。朱一銘把煙頭掐滅在煙缸裏,對陳強說:“陳哥,說句不該我說的話,有時間勸勸老梁,這樣搞下去,可不是個事。”
陳強用力拍了拍朱一銘的肩膀,用力地點了點頭,其實之前他就不止一次地勸說過梁衛國,可效果不大,再加上這段時間他有春風得意之感,自然就更沒有人能勸得住他了。
梁衛國是半個小時之後出來的,看見他滿臉舒服的表情,朱一銘在心裏給他打了個大大的叉。不說他哪一天出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話,至少他的這種做派,就讓朱一銘覺得很是不爽,自然不屑與之為伍。老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是一點都沒錯。
從雲海出來以後,梁衛國提議三人去體育場附近吃燒烤,被朱一銘拒絕了,陳強也說,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於是各自打散回家。朱一銘和陳強坐在出租車上,一路都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抽了支煙。下車後,朱一銘低聲說了句:“陳哥,以後這些場合我就不參加了。”
陳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聽了這話,他對朱一銘還真隱隱有幾分佩服之意,這年頭能堅持自己的本真去做官做事的,不說沒有,但也絕對不多。
朱一銘回到宿舍以後,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沒有看書,也沒有打開電視,而是就這麽靜靜地躺著。周圍非常安靜,昏黃的路燈光透過窗戶上的玻璃投射在他的床前,把房間裏照得很亮。朱一銘的頭腦正在思考著,經過今天梁衛國的事情,他覺得有必要對自己身邊的人進行一個分類,看看哪些人對自己的發展有幫助,哪些人可能給自己帶來不利影響的。對於前者一定要多加聯係,而對於後者則盡量敬而遠之,這不是勢利,而是關乎自己的切身利益。比如常達和於勇雖都隻是司機,但在朱一銘的分類中,他們卻屬於第一類,而梁衛國、褚東之流,雖是副科級以上的幹部,但隻能放在第二類。朱一銘的分類,隻注重人本質的屬性,並不看重他的身份和地位。
睡得本來就遲,再加上一番思索,第二天早晨,朱一銘是被於勇的電話鈴聲吵醒的。當得知對方已經到了樓下的時候,朱一銘連忙翻身起床,刷牙洗臉隻用了不到三分鍾的時間,五分鍾以後,他就已經坐在桑塔納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