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從聚陽飯店出來的時候,恰巧被朱一銘看見,低頭走路的他並沒有看到對方。朱一銘心裏覺得一陣好奇,劉坤怎麽會在這個店一個人從裏麵出來呢,因為仔細打量了一番以後,都沒有在他周圍看見別的人。
朱一銘回頭看了兩眼,繼續往飯店裏麵走去。他也是來買包子的,他到紅光小區的時候,歐陽曉蕾剛把家裏收拾好,還沒來得及出去買菜。見麵以後,朱一銘哪兒還容她脫身,直接抱起她來就往臥室走去。在這一路上,他的小弟弟就沒有安生過,此時更堅硬如鐵。歐陽曉蕾雖連聲說不,但哪兒經得起朱一銘的耳鬢廝磨,不一會功夫就放棄了抵抗,全身心地配合起來。朱一銘見身下的女人動情以後,就沒有再做多餘的前.戲了,抓住寶貝一挺而入。歐陽曉蕾一聲大叫以後,便全力配合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以後,兩人才停止了動作。好一陣休息以後,看著冷鍋冷灶,歐陽曉蕾實在沒有做飯的熱情和精力了。朱一銘見狀說道,幹脆就煮點粥,我去聚陽飯店買點包子回來,他知道歐陽曉蕾喜歡吃那的包子。歐陽曉蕾哪兒會不明白他的心思,立即點頭同意了。
朱一銘買好包子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劉坤的身影。他剛才過來的時候,難怪看到那輛桑塔納有點眼熟,原來是劉坤開過來的,此時他的車前麵空空如也。朱一銘的心裏還真充滿了好奇,因為劉坤的表現太反常了,既不是跟袁長泰、邵大慶他們過來的,也沒有帶著老婆、孩子,一個人大過節的,怎麽會在聚陽飯店吃什麽小吃呢。難道他又想搞點什麽事出來?朱一銘在心裏,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裴濟臨走之時的話語時常在朱一銘的耳邊響起,裴濟對劉坤的評價就是這家夥有點小聰明,但卻不登大雅之堂,膽子不大,但還喜歡事事衝在前麵。
前段時間,鎮上怪事頻出,再加上黃成才曾去他那兒鬧過,在這特殊的時間,特殊的地點,遇到這樣一個不讓人省心的人,朱一銘自然很是關注。看見人已經走了,朱一銘甚至有點後悔,早知道剛才就不去買包子了,跟在他身後,看看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劉坤此時已經到了雨帶畫廊,雖然他知道時間還早,但既然主動約了黃成才就拿出點態度出來,早點過來,另外他也怕來得遲了,人家沒有包間了,兩人總不至於在大廳裏麵談吧。選在這兒,劉坤可是很動了一番腦筋的,這的人流量比較大,黃成才不敢有什麽異常的舉動。他倒不是怕黃成才揮拳相向,主要怕他大聲的吵鬧的,那樣的話,劉坤真不知該如何收場。在這兒,他應該會有所顧忌,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出來的。
出乎劉坤意外的是,一直等到將近八點半了,還不見黃成才的身影,他有點坐不住了,拿出電話來,剛準備撥號。黃成才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推門進來了。劉坤見後,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家夥真能裝,明明心裏急得像著了火一般,還偏偏裝得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有本事,就別來,我才佩服你呢。劉坤冷冷地開口說道:“黃主任現在很忙呀,早知道我就等你有時間的時候再約了。”
黃成才邊做邊斜了劉坤一眼,還擊道:“我哪兒有劉大委員忙,開個會都是個把星期,這會是到燕京去開的?”
服務員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連忙出口打斷道:“請問先生,您喝什麽茶?剛才這位先生已經點了龍井,是為您加隻杯子,還是重新衝泡?”
“給我泡一壺碧螺春,人家是領導,那茶金貴,我們小老百姓喝不起。”黃成才衝著服務員說,眼睛卻緊盯住劉坤。
劉坤此時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人已經失去理智了,再和他鬥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他把緊繃著的臉往下一鬆,對著服務員微笑道:“我這位兄弟是開玩笑的,你別聽他的,我哪兒是什麽領導,你就再來壺碧螺春。”
服務員聽後,點頭退了下去。
黃成才看了劉坤的表現以後,心想,想和我耍心眼你還嫩了點,當年要不是不要臉地去巴結李賀天,哪兒會輪到你做黨委委員、組織科長,夢梁鎮比你強的人多了去了,遠的不說,我就比你要強上幾倍。
劉坤要是知道黃成才此時心裏的想法,說不定會氣得背過氣去,哪兒還會再和他交流什麽。小服務員的動作很快,一會功夫,一壺新泡得碧螺春就送了上來,然後輕輕地帶上門出去了。她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點不對勁,為避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連忙躲了出去。
劉坤見服務員出去了,站起身來,看了看門是否關嚴實,然後又重新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黃成才正在認真地洗杯子、倒茶,看上去氣定神閑的,一點也沒有著急之意。他很清楚,現在兩人之間比的就是耐心,不見劉坤的時候,他很著急,現在兩人已經對麵而坐了,他還有什麽急的呢,安心地喝茶抽煙。他倒要看看,今天劉坤究竟準備唱哪一出。
朱一銘的車此時也開到了雨帶畫廊門口,在霓虹燈下隻有一輛車孤單地停在門口,一看就可以看出就是劉坤的車。朱一銘連忙把車停到路邊,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情況來,看了好一陣以後,也沒有見到劉坤的身影。朱一銘特意下車來,進距離查看了一下,確實是劉坤的車,可是人哪兒去了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進了雨帶畫廊,可他怎麽會一個人吃完飯,然後再和別人到這來喝茶呢?這裏麵透著怪異,朱一銘很想一探究竟,但是不能進去查看,也不能在這一直守著,歐陽曉蕾可還等著自己回去吃晚飯呢。
正在為難之際,朱一銘想到了肖銘華,於是坐上車以後,撥打了他的電話。聽朱一銘說了這的情況以後,肖銘華立即說道,他正在家裏呢,馬上就過來,讓在這稍等一會。朱一銘掛了電話以後,點了一支煙,把車座椅放下了,仰躺在裏麵,一方麵等肖銘華過來,另一方麵也怕遇見熟人。你一個個堂堂的鎮黨委書記,在這搞什麽名堂,蹲坑、監視,等人,抑或是在數星星,總之不管怎麽說,都解釋不過去。
朱一銘的一支煙還沒有抽完,肖銘華已經到了,他把車停在後麵有十來米的遠的地方,然後走過來,直接上了朱一銘的車。朱一銘把剛才看見的怪異情況一一說了出來,肖銘華聽後,一陣激動。他和朱一銘一樣,對於袁長泰、劉坤他們一夥的所作所為也是非常關注,根子還是通到李賀天身上。
朱一銘指了指副駕上麵的包子,不好意思地說:“那邊正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所以才打電話讓你過來。”
肖銘華聽後,連忙說道:“沒事,這邊就交給我了,一有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你就是沒事也不能待在這,你一個書記在這讓別人看見算是怎麽回事。我是警察,誰看見了,也不好多問什麽。”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隻是這麽晚了,讓你在這蹲守,李倩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這還不是常事,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哪兒像你們,小別勝新婚,嘿嘿!”肖銘華隨口說道。此時兩人完全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哥們,所以什麽話都可以往外說,沒有什麽可顧慮的。
朱一銘聽後嘿嘿一笑,在這問題上,他還真不好解釋,遞了支煙給肖銘華,然後滿懷歉意地說:“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別老跟著他,我隻想知道他和誰在一起,就行了。”
肖銘華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就下了車,往自己的車走去。朱一銘打著火,起動了桑塔納,慢慢地滑進了車流中。
雨帶畫廊的包間裏麵,此時劉坤非常不爽,他看見黃成才這裝.B的樣子,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這家夥真是太可惡了,到這時候到裝得和沒事人一樣。耐了耐性子,劉坤緩緩地說道:“成才呀,前兩天確實是開會的,後來出去了幾天,就把你這是給耽擱了下來,你不會介意吧?”
“劉委員,你說這話,我可擔待不起,我可沒這麽大的膽子。”黃成才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停頓一下以後,繼續說道:“隻要你能把我的那事辦妥,等幾天我倒是無所謂。”
劉坤聽後,衝著黃成才伸了伸手說:“成才老弟,來,喝茶、喝茶。”劉坤邊說,頭腦邊高速地轉運著,想怎麽勸說,能更有效果一點。
黃成才一聽劉坤的話,心裏立刻咯噔一下,看來情況不妙。他端起茶杯來,邊喝邊用眼睛偷偷地瞄向劉坤,他隻覺得心髒劇烈的跳動,偷偷地做了兩次深呼吸,這把激動的心情平複下來。
黃成才在觀察劉坤的時候,劉坤何嚐不也在觀察他。看了他異樣的表情以後,劉坤的心裏一拎,知道今天這事有點難辦。他也不準備再想什麽主意了,直接對黃成才說:“成才老弟,你這事情不光我光心,就連袁鎮長、邵書記他們也非常關心。”劉坤想,既然開口說了,幹脆就和他說白了,讓他死了這條心,不要過兩天又去找袁長泰、邵大慶了。
劉坤見黃成才的臉上猛地一陣輕微的抖動,他掏出煙來,往嘴裏塞了一支,好像根本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劉坤輕咳兩聲,接著說道:“你也知道這事不是我們鎮上所能決定的,為此袁鎮長特意去找了蘇縣長,你也知道,他和蘇縣長還是能夠說上話的。”
聽了這話以後,黃成才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劉坤見他的思想有了些許鬆動,連忙接著說道:“蘇縣長聽後,對你的事情很關心,他也很願意幫忙,不過你這剛剛被提拔上去,又沒有出什麽事情,現在要有所動作的話,確實不方便。你也知道,如果那樣的話,不是顯得我們組織的決定過於草率了,豈不是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蘇縣長的意思是等個一年半載的,他再幫你想辦法。”
黃成才聽後心念電轉,剛才的擔心,終於從劉坤嘴裏得到了證實,此時他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他拿起透明別致的小茶壺,慢慢地往杯子裏加了點茶水,然後放下茶壺,看著劉坤說道:“劉大委員,我可以把你剛才的話理解成,我的那事就就算黃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