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這個你不必客氣,自從蘇市長帶我來過以後,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再說我叫田長業大哥,這個你應該知道。”朱一銘說道,“今天我喝了點酒,說句不該說的話,長業這人其實不錯,你……”
蘇夢雅看了朱一銘一眼,頓時羞紅了臉,她咬了咬嘴唇,小聲說道:“謝謝朱市長,我已經決定去泯州了。”
朱一銘酒後反應較慢,再加上蘇夢雅的聲音實在太小,乍一聽,並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問道:“你說什麽?決定去泯州了?”
蘇夢雅聽見問話以後,臉色更紅了,垂下眼簾,用力地點了點頭。
朱一銘這才明白過來,連忙笑著說道:“好個田長業呀,保密工作做得這麽好,害得我還在幫他做工作,改天一定找他好好算算這筆賬。”
“朱市長,你誤會了,我還沒有和老田說呢,今天中午剛做的決定,準備等一會忙完了以後,再告訴他。”蘇夢雅低聲說道。
“好呀,好呀,我真為你們高興,祝福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朱一銘開心地說道。田長業和蘇夢雅能走到一起,朱一銘倒是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都說不經曆怎能見彩虹,那經曆了風雨以後,出現在天際的那道絢麗的彩虹,一定是最美、最美的。
“謝謝,謝謝朱市長!”蘇夢雅也開心地說道,“我聽他們說朱市長快要結婚了,到時候別忘了給杯喜酒喝呀。”
“嗬嗬,是的,就在十一,雙方父母催得緊,再加上我也確實老大不小的了,要是再不抓緊的話,可就有打光棍的危險了。”朱一銘笑著說道,“至於喜酒的話,一定會請長業和嫂子一起過來的。”
蘇夢雅乍一聽“嫂子”二字,臉上更是如醉了酒一般,一直紅到了耳朵根,低聲說道:“他是他,我是我。”
“嘿嘿,好,到時候我一定下兩份帖子,請嫂夫人務必光臨。”朱一銘拿蘇夢雅開起了玩笑。蘇夢雅聽後大窘,答應不好,不當應也不好,當看到某人滿臉的壞笑以後,眼珠一轉,大方地說道:“好,兄弟就別客氣了,到時候一定給你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朱一銘聽後一愣,見到對方已不見了剛才的羞澀之意,知道再往下說未見得討得著好,於是連忙站起身來告辭。蘇夢雅能自己開這麽大的一個飯店,雖說之前有田長業的幫襯,但是也說明了其自身的能力,另外在這樣的場所,也算見多識廣了,所以見好就收的道理一定要牢記。
蘇夢雅把朱一銘送到車前,見柳青雲和吉海正坐在裏麵,於是又是一陣寒暄。於勇見朱一銘上車以後,緩緩地開動了桑塔納。一路上,三人在車裏又交流了一番,主要是朱一銘說,其他兩人在聽,看那柳青雲和吉海躍躍欲試的架勢,朱一銘暗暗點了點頭。臨下車之際,特意叮囑他們剛才說的事情,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等他的消息。
回到家以後,朱一銘先衝了一個熱水澡,讓酒意退卻,然後拿起了電話給魏煌打了過去,他想想聽聽對方的意見,另外也有請對方出手的意思。接到朱一銘的電話以後,魏煌表現得很是熱情,聽說對方明天要過來拜訪,更是連忙表示歡迎。前段時間,他去省裏走了一圈,對李誌浩的身份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當時可是驚得半天沒有合攏嘴。現在想來,朱一銘作為李誌浩的心腹,連連升遷自然在情理之中,那和他一起合作,自然沒有虧本的道理,所以魏煌今天的態度比以往還要更加熱情幾分。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也覺得有幾分奇怪,要說之前魏煌雖然很是客氣,但還是隱隱有幾分高人一等的意思,但今天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麽狀況,不管怎麽說,這總歸是一個好事情。
在天成集團的事情上麵,朱一銘已經打定主意接受鄭璐瑤的建議,看看他們是不是利用這些土地抵押給銀行貸款了。這事對於一般人來說,很不容易,但是賀天成則另當別論了。要查清楚這件事情,僅靠在恒陽調查是不夠的,他不會傻到在恒陽貸款,那樣的話,他的智商也太低了。銀行都是直線管理,地方上對他的影響力有限得很,所以朱一銘才想到利用魏煌在省裏的關係,這事如果從上往下查的話,絕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他找魏煌還有一個原因,在這事上麵也想聽聽他的意見,上次一番交流以後,朱一銘充分見識到了魏煌的細心與大局觀。這事如果做了,難免不傳出消息來,如果不能布一個完整的局的話,到時候極容易讓自己陷入被動,也就是所謂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第二天一早上班以後,朱一銘在辦公室裏看了一番文件,到九點半的時候,才向魏煌的辦公室走去。這事情雖然很急,但是絕不能放在麵上,要不然被其他有心人看見的話,一定會猜到這邊是不是有什麽動作了。兩人有過幾次聯係之後,現在市委和市府兩邊的人,都知道兩位二把手之間有比較密切的聯係,就連兩人手下的人都有意識地加強了聯係。
朱一銘到樓梯口的時候,老規矩,魏煌的秘書錢旭和以往一樣,正等在樓梯口。朱一銘笑著和對方打了個招呼,通過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魏煌是一個非常細致的人。按說兩人既然已經結成聯盟,沒有必要太在意這些細節性的底細,但是他就是注意到了,當然這也可能是錢旭個人的行為,但是試想一下,秘書都有這樣的意識,那老板自然更無須多說了。
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了魏煌那爽朗的笑聲,“哈哈,老弟,又麻煩你跑一趟了,改天我去你的辦公室坐坐。”
朱一銘伸出手去,笑著說道:“哈哈,老哥,你這可就太客氣了,我過來是應當的,讓你過去的話,我可就要被人說有點不懂道理了。”朱一銘這話暗指的是魏煌是市委副書記,在黨內的排名比他要高,在華夏國黨領導一切,所以魏煌可以說是他的領導。
“嗬嗬,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呀,做兄長的去看看兄弟,這有什麽可說的。”魏煌一本正經地說道。他撇開了兩人的職務不談,隻敘兄弟之情,從這個角度上麵來說,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嘿嘿,老哥,你要是這樣說,我可就無話可說了。”朱一銘邊說邊打量著魏煌,心裏犯起了嘀咕,綜合昨天和今天對方的表現來看,他一定是知道了點什麽,否則不會如此客氣。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兩人之間既然是合作關係,如果不能平等相待的話,這合作也確實很難維係下去。想到這以後,朱一銘也不再客氣,認真地說道:“那我就恭候老哥的大駕了,嗬嗬!”
“好,一言為定!”魏煌嚴肅地說,“兄弟,請!”
兩人來到沙發上坐定,錢旭連忙奉上了茶。聽了老板剛才的一番話後,錢旭對眼前的這位常務副市長更是不敢怠慢。他可是很清楚自家老板的做派,平時眼高於頂,就拿到恒陽以後,他還沒有對任何一個官員如此說過話,就連忙市委書記和市長也不例外。為何對眼前的這個年青人青眼有加?錢旭不難想明白,老板上個周末的時候,獨自一人開車去了一趟省城,直到周一臨近中午的時候才過來,這當中一定打聽到了一些什麽,否則他不會有如此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