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小夫妻倆鬥嘴,這樣的時光注定是快樂的,不過也是短暫的。吃完早飯以後,朱一銘看時間已經七點四十五了,於是準備出發了。雖然開學典禮要到就點才開始,但是他開車到那還要好一會,再加上可能談昕還要找他換宿舍,所以早點出發,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鄭璐瑤等朱一銘出門以後,把鍋碗洗了,然後再把家裏收拾了一番,也下樓去了。她本想開車去的,但是想到老公那關心的話語,立即決定放棄了原先的想法,打了一輛車直奔淮江大學而去。
朱一銘剛把車開到半路,就接到了齊雲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裏麵告訴他,剛才接到黨校培訓處的通知,說開學典禮的時間改到八點半了,他問朱一銘估計什麽時候能到。聽了對方的話後,朱一銘一驚,幸虧剛才從家裏出來得早,要不然的話,可就麻煩了,第一天開學典禮就遲到,這在黨校學習的曆史上可能並不多見,尤其是如此重要的培訓班。
他連忙對這手機說道,齊哥,我在半路上了,八點半之前應該能趕到。
齊雲聽後說道,不可得加快點速度,韓書記和崔部長一起過來呢,要是遲到的話,可就不好了。他口中的韓書記和崔部長自然指的是省委副書記韓繼堯和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崔楷文。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說了一聲知道了,謝謝齊哥,然後就掛斷了電話,腳下一用力,車飛快地向前駛去。
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開學典禮的時候,崔部長會過來,韓書記雖然是黨校校長,但是由於他正在燕京開會,所以並不能參加。現在看來情況有了變化,估計時間由原先的九點,改到八點半,也是和韓繼堯要來參加有點關係。朱一銘想到這以後,立即集中精神認真開車。這時候可是上班、上學的高峰期,路上的車非常的多,真需要小心應付。
朱一銘緊趕慢趕的,到黨校大門口的時候,已經八點一刻了。保安由於昨天已經和他打過交道了,所以並沒有留難,而是直接揮了揮手,讓他進去了。朱一銘把車停下來以後,連忙打了個電話給齊雲,因為這時候已經看不見有人在路上了,所以他得打聽一下,他們現在在哪兒呢。
電話接通以後,齊雲壓著聲音說道,你終於來了,快點,到禮堂來,就差你了。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什麽都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連忙直向禮堂奔去。
進門以後,朱一銘見參加培訓的學員們,都坐在前麵,於是連忙快步往前麵走去,齊雲則半站著身子,衝著他招了招手,估計他一直往後麵張望,所以能第一時間發現朱一銘。
朱一銘正在快步疾進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低喝,站住,你是參加培訓的學員,怎麽慌慌張張的?
聽了這一聲喝以後,朱一銘連忙刹住了身子,隻見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身丈青的西服,看上去很有幾分領導的派頭。
朱一銘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根據他的樣子以及說話的語氣判斷,應該是一位黨校的領導。他站定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叫朱一銘,是來參加培訓的學員,由於知道來得有點遲了,所以走得比較急。”他這句話不光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解釋了這人嘴裏所謂慌慌張張的原因。
“既然知道遲到了,為什麽不早點來,好像剛才點名就少你朱一銘一個了吧!”中年人嚴厲地說道。
朱一銘心想,他媽的,你誰呀,老子這不還沒有遲到嗎,啥時候輪到你在唧唧歪歪的了。他看了對方一眼,說道:“不好意思,我確實是來遲了,但是好像也沒有遲到吧。開學典禮是半點半開始,現在還沒到八點二十五分。”
“你……”中年人顯然想不到朱一銘會這樣說話,所以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該怎麽說。
“朱一銘,你怎麽說話呢,這可是我們唐校長。”王剛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衝著朱一銘質問道。他昨天就看某人很不爽,現在見他竟然敢詰問唐浩成,此時再不上去打臉,更待何時。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機會,一方麵可以嗬斥一番朱一銘,出出昨天的怒火,另一方麵也可以借此來討好一下唐浩成,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我怎麽說話了,王老師,你覺得有什麽不對嗎?”朱一銘衝著王剛說道。
“這……那……你……”王剛也被朱一銘問得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作答,因為剛才他所說的那話,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都沒有問題。
“既然沒有的話,我就先告辭了,要不然我可真的要遲到了。”朱一銘說完這話以後,直接無視臉憋得通紅的兩人,大搖大擺地往齊雲那走去。
“唐……唐校長,這家夥太囂張了,以後一定要給他點厲害嚐嚐。”王剛勾著腰,滿臉恭敬地對唐浩成說道。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哼!”唐浩成怒聲說道,隨即轉身走開了。
王剛愣在了當場,他怎麽也不明白,好好的一記馬屁,怎麽就拍到馬蹄子上去了。其實,他哪裏知道,朱一銘落了唐浩成麵子,這事居然被他看見了,他不光不閉上眼睛,而且還準備借機生事,唐浩成不罵他罵誰呢?由此可見,拍馬屁也是很需要點智商的,腦筋不會轉彎的人可不成。
朱一銘坐下以後,齊雲低聲問道:“你剛才和唐浩成在那說什麽呢,我怎麽看見他好像不是很爽的樣子?”
“他就是唐浩成?”朱一銘反問道。他雖然剛才聽王剛說什麽唐校長,並沒有太注意,現在猛地聽齊雲說起這個名字,他也吃了一驚。
唐浩成,他是知道的,淮江省委黨校的常務副校長,老資格副廳,在黨校裏麵可以說是一言九鼎。一方麵是因為他的級別在那,無人能撼動他的地位;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的資曆,他待在黨校的時間很長,正處、副廳都是在黨校裏麵解決的。
“你不認識他?”齊雲本來以為朱一銘與他相識,所以才停下了打招呼,現在看來不是這麽回事,再看看對方的神態,他有幾分明白了,壓低聲音說道:“你沒得罪他吧,我聽說這人不好惹。”
朱一銘心想,你咋不早點說呢,現在告訴我不好惹,有什麽用呢,我已經把他給惹下了。見齊雲一臉關心之色,朱一銘笑了笑說:“沒事,我隻是和他扯了兩句閑話。”
齊雲顯然不相信這話,他剛準備開口說話,突然把頭轉過來,低聲丟了一句,來了,然後便目不斜視地盯著主席台了。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一下子便沒有反應過來,來了,誰來了。想到這以後,他轉過頭來,向後麵望去,隻見唐浩成正衝著他這邊走來。他心想,不會吧,雖然都說你是眥睚必報的人,也不至於急迫成這樣吧!
朱一銘心裏還真有點惴惴不安的感覺,他倒不見得怕了唐浩成,關鍵這兒大庭廣眾的,又是本期培訓班的開班之日。要是被他說上兩句,還真是夠沒麵子的。
唐浩成越往前走,朱一銘的心裏越緊張,大有點上中學的時候,老師往你跟前走時的那種感覺,近了,更近了,眼看就到跟前了。朱一銘的雙手緊握成拳,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打定主意了,不管怎麽說,今天這個癟都要吃下去,千萬不能開班之日,就和黨校的常務副校長頂牛,那樣的話,那樣的話,對他的前途是極為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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