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裕的這番話,並不出乎朱一銘的預料之外,他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在應天也認識幾個朋友,說實話,他們對你那個表哥的評價真是不高,另外我本人也和他有過接觸,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有什麽過多的關聯,這點,我相信謝部長也一定提醒過你。”
聽了這話以後,謝正裕有點愣住了,朱婷的二哥還和表哥有過交接?那這樣說來的話,之前對方竭力反對,可能也不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家庭因素,極有可能和這個好表哥還有點關係。
想到這的時候,謝正裕更是打定主意,以後對這個表哥敬而遠之。他父親從小就讓他少和表哥來往,他也一直就是這麽做的。
謝正裕同時還決定,改天找趙謝強了解一下他和朱婷二哥之間的事情,要是還有什麽疙瘩的話,幫著化解一下,否則的話,兩人要是鬧起來,他夾在中間也難做。其實,他哪裏知道趙謝強如今恐怕連朱一銘是何許人也都記不起來了,更別說矛盾神馬的了。
朱一銘看看該說的也差不多了,於是拿出一支煙來,點上了火,自顧自地抽了起來。這次他沒有遞給謝正裕,既然已經知道他並不會抽煙,那就不要再讓他為難了,再說,抽煙這玩意也不是什麽好的習慣。
謝正裕知道對方的話說完了,邊準備起身去叫朱婷和二嫂。他的屁股剛從椅子上麵抬起來,就見一個服務員慌慌張張地推開了門。朱一銘和謝正裕的臉上同時現出不爽的神色,這服務員也太沒有禮貌了,不說之前關照他們暫時不要進來,最起碼你進來之前該先敲個門吧,這可是最起碼的禮貌呀!
小服務員見到兩人以後,結結巴巴地說道:“兩……兩位老板,出……出事了,剛才和你們一起吃飯的兩位女士在外麵,和別人吵……吵起來了。”小丫頭估計是一路跑過來的,所以說話比較急,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連忙站起身來,迅速往外跑去,香煙則直接扔在了醋碟子裏麵。誰知謝正裕比他的動作還要快,已經搶先一步衝了出去。
他們到了大廳以後,果然見鄭璐瑤、朱婷正在和三、四個男女爭執著什麽。兩人快步迎了上去,隻聽其中的一個男人威脅道:“你知道我是誰嗎?讓你給我道個歉是看得起你了,要不是看在你們倆是女人的份上,可沒這麽便宜。”
他的話音剛落,身邊那個梳著大背頭的家夥接口說道:“你們兩個要是真把翟局惹惱了,直接把你們抓緊局子裏去,那可就不是道歉的事了,嘿嘿!”說完以後,一臉得意的壞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哦,你倒是把她們倆帶進局子裏試試呀!”謝正裕滿臉不屑地說道。
朱一銘本來準備開口的,既然謝正裕想要出頭,那就讓他試試,正好也可以看看他的辦事能力。
那兩人正在開心地裝逼呢,猛地聽見有人出言打臉,立即轉過身來,注意力一下全都集中在了謝正裕和朱一銘的身上。
“哪兒來的兩個小兔崽子,這兒沒你們的事,乘早給我走遠點,別一會想走,走不了了。”大背頭威脅道。
“你嘴裏給我放幹淨點,隨口大話,當心閃了舌頭,醫院裏麵可不給治。”謝正裕瞪了對方一眼,厲聲喝道。
謝正裕的這話有點損,直接把對方搞到醫院去了。
大背頭聽後自然不幹了,大叫道:“小兔崽子,你是找死呀!”說完這話以後,作勢就要撲上去。
他身邊的黑臉男子伸手攔住了他,低聲說道:“華老板,別衝動。”
大背頭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就他這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哪兒是眼前這兩個年青人的對手。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逼黑臉男子出手的,畢竟作為邗海區公安分局的局長,要收拾這兩個小青年還不是易如反掌。
黑臉男子卻並不像大背頭這樣想,這可是臨江閣,能在這吃飯的,可都是非富即貴,尤其像這些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極有可能是有權有勢人家的子弟。為這些小事得罪他們的話,可有點劃不來。
打定主意以後,黑臉男子衝著謝正裕說道:“我是應天邗海區公安分局的翟皓,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
謝正裕聽後,發現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公安分局的局長之類的小角色,他還真沒怎麽放在心上,於是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徑直從他身邊越過,往朱婷跟前走去,低聲問她是怎麽回事。
聽了他的問話以後,鄭璐瑤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她們姑嫂兩人從包間裏麵出來以後,就待在了大廳裏麵,後來朱婷覺得嘴幹,就讓服務員倒了一杯水過來。喝到最後的時候,杯中還剩一點水,她也沒有在意,隨手往地下一潑,誰知竟潑到了那個黑臉男子的皮鞋上,於是他就過來糾纏不休了,又是賠錢,又是道歉神馬的。謝正裕聽後,臉上一黑,狠狠地瞪了黑臉和大背頭一眼。
翟皓被無視以後,正覺得不爽呢,現在見對方居然瞪著他看,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道:“我這鞋可是金利來的最新款,兩千多一雙呢,你們看著辦吧!”
謝正裕聽了這話以後,真心被雷到了,你這傻貨剛說完自己是公安分局的,回頭又說穿著兩千多塊錢的鞋,那不是往自己臉上抹黑嘛!看到這以後,他直接不想和對方囉嗦了,直接掏出電話來,準備給他爸打過去。雖然看出來這家夥是個傻鳥,不過他卻沒有半點辦法,隻得借助他老爸的力量。
朱一銘見狀,向謝正裕使了一個眼色,讓其過來。謝正裕於是放下了電話,向對方身邊走去。等他走近以後,朱一銘並沒有開口,隻是盯住他的手機再看。謝正裕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說道,我準備給我爸打個電話。
朱一銘見後,掃了對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來處理吧,這點事情還用得著麻煩你爸?”這話中的責備之意,還是非常明顯的。
謝正裕聽了這話以後,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朱一銘看了對方剛才的表現以後,心裏雖有所不滿,但實則還是挺開心的。這至少說明謝正裕不是那些整天在外麵張牙舞爪的家夥,要不然他一定會認識一些所謂的朋友,也就不一定要去找老爸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學生,社會上的那一天還是少沾惹一點為妙。
謝正裕完全誤會了朱一銘的意思,他以為對方覺得他辦事不力,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要向自家老子求援,所以覺得很是羞愧。許多時間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得出的結論自然也不一樣,這就進一步說明了互相溝通的重要,畢竟人心隔肚皮。
朱一銘上前一步,看著黑臉男子,冷冷地說道:“既然你的鞋價格那麽貴,沾點水,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怎麽還需要給你賠雙新的?”
翟皓聽了這話以後,心裏很是不爽,於是開口說道:“我本來沒有這個意思,你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前兩天買的時候,服務員就提醒過我,這鞋不能沾水,否則的話,容易變形。沒辦法,隻有麻煩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