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麽時候懷……懷疑老板的判斷能力了?”申強結結巴巴地說道。他真是有點急了,對方的這話越說越嚴重了,要是不解釋清楚了,一會聽到老板的耳朵裏麵,那自己可就死定了。
“你剛才不是說鄒部長不會相信我的話嘛,我說的都是真實情況,而他卻分辨不出來,你這不是懷疑鄒部長的判斷能力嗎?”朱一銘仍是冷冷地說道,“你不光說他缺乏判斷能力,甚至有說他是非不分的意思。我隻如實地反映情況,至於說,領導怎麽看,那就是領導的事情了。”說完這話以後,朱一銘直接不理睬他了,而是把手機掏出來準備清理一下短信息。
朱一銘邊說邊鄙視地看了申強一眼,心想,就你這種反映能力還來和我鬥,要不是為了以後的工作掃強障礙,我真懶得和你這樣的人浪費口水。朱一銘由此聯想到那天鄒廣亮在黨校培訓班結業儀式上的表現,倒是和他這個秘書的表現有得一拚。
申強此刻真的有點蒙住了,貌似自己剛才的話裏絕對沒有對方說的這個意思,不過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好像又確實是這麽回事,他真有點大腦不夠用的感覺。在別人麵前可以裝逼,自家老板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心裏可是比誰都清楚。要是對方真的到他那這樣說的話,恐怕直接把自己開了都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申強真有點不淡定了,他掏出煙來,從椅子上麵起身,走到朱一銘的跟前,恭敬地遞了過去,然後笑嗬嗬地說道:“朱處長,你好,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留神,所以沒有認出你來,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就是一個小秘書,你要是和我較勁的話,那可容易失了你的身份。”
朱一銘見對方遞過煙來,也就順手接了,他本以為這貨應該老實了,想不到言語當中居然還敢擠兌人,他頓時把臉沉了下來,低聲說道:“申秘書,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這怎麽能是較勁不較勁的問題呢?你剛才的話,嚴重影響了領導的聲譽,我作為部裏的工作人員,有責任和義務維護領導的聲譽。至於說大人小人什麽的,你還是收起來吧,我們都是國家公民,每個人享有了權利和義務都是同等的,不存在你說的那些。”
申強聽了對方的話以後,真有想抽自己兩下的衝動,你服軟就服軟,多說兩句慫話有得死呀,都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裝逼,真是活膩了。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以後,他連忙彎下身子,低著頭,恭敬地說道:“朱處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請你一定給個機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麽信口開河地胡言亂語,請您一定相信我。”
朱一銘聽了對方的話以後,知道差不多了,這樣的人,你不要指望一次就把他收拾服帖了,需要不斷的敲打。經過今天的試探,他對鄒廣亮身邊這個秘書的能力已經了解透徹了,以後隻要注意一點,料想他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來。鄒廣亮是他的主管領導,再加上在黨校的那一出,他不能拿關長浩怎麽樣,說不定把這氣出到自己的頭上來,所以多留心一點對方的情況,應該是有益無害。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朱一銘初到組織部,對此深以為然。
聽了申強的話以後,朱一銘微微一笑,然後說道:“申秘書,你這話可就言重了,我們都是為領導服務的,以後互相幫襯著一點,何來給機會神馬的這麽嚴肅的話題。”
申強聽了這話以後,心裏一鬆,隨即笑著說道:“是的,是的,朱處長說得對,你坐,我這就給你泡茶去,你看都這半天了,光顧著聊天,把這一茬都給忘記了,你可別介意呀!”
朱一銘心想,你哪兒是忘記了,我要是鎮不住你的話,別說喝茶、抽煙了,恐怕到現在還在大門外麵站著呢!
接過申強泡好的茶,朱一銘掀開杯蓋,看了看浮在上麵的茶葉,品相還是不錯的,看來剛才的敲打還是有點作用,至少在喝茶這個環節上麵,對方沒敢再糊弄自己。他輕吹了兩下浮在上麵的茶葉,然後對申強說道:“申秘書,這茶不錯呀!”
“朱處長好眼力呀,這是今年的新茶,一般盧部長、陳部長他們過來,也是喝的這個。”申強一臉恭敬地說道。他在無形當中把朱一銘的級別給拔高了,等於不聲不響地拍了一記馬屁。
朱一銘自然不會在這個細節上和對方多作計較,端起茶杯來,有模有樣地喝了起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喝茶,剛才申強遞過來的煙雖然抓在手上,但他心裏清楚這刻絕對不能點火,因為到上班時間了,估計要不了一會鄒廣亮就要過來了。他第一天過來報到,領導還沒過來,就大模大樣地抽起煙來,那要是傳出去的話,可這有目無領導的嫌疑了。
申強見朱一銘始終沒有點煙的意思,心裏不禁微微有些許失望之意,他剛才遞煙過去的時候,何嚐不也有搞對方一下的意思。現在見其並不上當,所以失望自然難免,他腦筋一轉,準備努力一把,給對方挖個坑,讓他跳下去,到時候他再說什麽,老板也不可能聽他的了。
申強看了看手表,要看到上班時間了,他清楚老板的習慣,一般到點以後,過兩、三分鍾才會來辦公室,現在機會正合適。打定主意以後,他掏出打火機來,一指桌上的香煙,對朱一銘說道:“朱處長,抽支煙,老板一般有一會才過來呢!”
朱一銘本就沒有早晨抽煙的習慣,再加上今天的情況特殊,他自然不會去點這支煙的,但對方滿臉熱情,他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他腦筋一轉,對對方說道:“謝謝申秘書的盛情了,我今天這嗓子有點……”
他剛說到這兒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在門口站住了,連忙轉頭一看,隻見來人竟然是鄒廣亮。朱一銘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鄒部長好!”
這時,申強可傻眼了,他正勾著腰,把打火機伸出老遠準備給朱一銘點火,由於鄒廣亮出現得比較突然,他來不及把收回動作,竟愣在了當場。本想挖坑給朱一銘跳,想不到自己竟一腳踩落了進去,從鄒廣亮鐵青的臉上,他就能知道答案了。老板不是平時都要再等一會才會過來嘛,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早呢?這話他隻能在心裏默問,是絕對沒有膽量說出口的。
鄒廣亮走近門口的時候,就聽到秘書申強的辦公室裏麵有說話的聲音,他心裏就有點奇怪,按說這麽早應該不會有人過來呀。
一般在上班以後的半個小時之內,是沒有什麽人過來匯報工作什麽的,畢竟領導剛上班,需要喝口茶適應一下,然後才能進入工作狀態,你這麽早過來,不是讓人措手不及嘛。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大家都約定俗成地遵循著這個規矩。偶爾見到一個不按規矩出牌的,所以鄒廣亮很感興趣,準備看一看究竟是誰這麽早。
站住腳以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他的秘書卑躬屈膝的模樣,再看看另一位,居然就是那個在黨校見過一麵的朱一銘。此時,他心裏的恨意可想而知,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有什麽魔力,不光盧魁力挺他,黨校裏麵關長浩為他出頭,今早連自己的秘書都對他諂媚有佳,真是見了鬼了。鄒廣亮聽了朱一銘的問好聲以後,從鼻子裏麵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甩手就走,邊往前邁步,邊大聲喝道:“申強,你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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