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以後,他並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而是和肖銘華聊著一些閑話。當對方聽說鄭璐瑤已經懷孕之時,一陣唏噓,他和李倩才剛剛有這方麵打算,想不到朱一銘他們已經走在前麵了。
肖銘華說,過段時間他們夫妻倆想到應天來玩一趟,算是為兩人的二人世界劃個句號。朱一銘聽後,連忙讓他們什麽時候準備過來,提前打個電話給他就行了,一切他來安排。
肖銘華聽後,倒是沒有推辭,兩人的交情在那呢,太客氣的話,反而顯得生疏了。他說這個周末輪到他值班,來不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個周末的時候,他們夫妻倆準備過去。
朱一銘聽後,爽快地答應了,並提醒對方到時候一定要和他聯係。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特意把這件事情記在了記事本上,肖銘華是他這一路走來最為信任的朋友,所以到時候不管有什麽事情,他一定要擠出時間來陪一陪他們夫妻二人。
肖銘華放下電話以後,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麵的肖雲飛,然後把剛才兩人談話的內容向對方做了一個轉述。
肖雲飛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銘華呀,以後你自己要多努力了,我和你舅舅年齡都大了,也不能幫你什麽了。在恒陽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們說話管點用,但是離開這的話……”
他說到這,故意停下了話頭,他相信肖銘華懂他話裏的意思。停頓片刻以後,肖雲飛繼續說道:“一銘當時在這的時候,我就說過,他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現在就已經看出來了。你和他是好朋友,所以一定要好好維係這份友誼,將來對你的幫助,可能不是一般的大呀!”
肖銘華聽後,認真地點了點頭。之前,聽朱一銘說有可能去省委組織部的時候,他就吃了一驚。對方從黨校學習出來以後,那一定是正處級,這樣的級別去省委組織部的話,難度可想而知,但朱一銘就是辦到了。這讓肖銘華進一步堅定了跟在對方後麵走下去的決心。
肖雲飛看了兒子一眼,感歎道:“銘華呀,爸爸相信你今後一定走得比我遠,你遇到了一個好兄弟呀,一定要牢牢地把握住呀!”
肖銘華聽了父親的話以後,嚴肅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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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朱一銘都非常忙碌,看了大量的資料。組織工作他從來沒涉及過,所以現在處於惡補階段,三處可能是省委組織部裏麵最為繁雜的一個部門,因為他是直接和下麵的市區縣打交道的,有許多第一手的資料,都直接匯集到這兒來。
三天下來,朱一銘有點頭疼的感覺。當然他在埋頭文山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注意周圍的動靜。經過那天狠狠地打臉以後,紀海洋老實了許多,雖然仍是在混日子,但是再也不敢張牙舞爪的了。朱一銘很清楚,他並不是真的服氣了,隻不過想等待機會,然後伺機而動。
這兩天兩人相遇時,直接把頭轉到了一邊不予理睬,朱一銘雖然對他這種小孩子的做派很是不恥,但是也沒有主動上前和他打招呼。你都不尊重我,還想我去尊重你,那不是做你的白日大夢。
除了紀海洋以外,朱一銘還發現了一件更為嚴重的事情,那就是連續三天黎兆福都沒有過來上班。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在意,後來越發覺得不對勁了,他這樣做,極有可能是成心的,否則有點解釋不通。
通過打聽,朱一銘知道了,在他來之前,黎兆福的身體一直沒有什麽問題,上周五的時候,甚至還有秦珞他們打了幾局乒乓球。怎麽到了到了這周,猛地就病得如此嚴重了,這裏麵一定有貓膩。他不來上班也就罷了,有一些文件、資料什麽的,可都在他的辦公室裏麵呢,他人不在,自然不方便進去取。這樣下去可不行,萬一要是部裏有什麽比較急的事情,而通知又恰恰壓在他那裏,到時候可是要誤事的。朱一銘決定要采取對策了,不能再這樣聽之任之了。
泡了一杯茶端放在茶幾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點了上一支煙,朱一銘認真地思考起來。對方這麽做的目的顯然是想看著他出醜,他肯定不能讓對方的陰謀得逞。現在隻有兩個辦法,第一,向上級領導匯報,逼其就範,第二,想個辦法,讓黎兆福自己過來上班。
第一個辦法看上去很容易,但實際上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朱一銘很清楚這事要向領導匯報的話,那隻能去找鄒廣亮,畢竟他是分管三處的。他雖然不清楚鄒廣亮和黎兆福之間的關係,但是兩個人這麽多年的上下級了,要說互相之間毫無聯係的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另外就衝鄒廣亮那天對自己的態度,就算他和黎兆福沒什麽關係,他也不會向著自己說話的,所以這個方法幾乎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他也不能為這點小事,直接去找崔楷文,那樣的話,不光有越級匯報的嫌疑,而且你作為一處之長,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崔楷文的心裏一定也會很是不爽的,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到盧魁。
想到這以後,第一種做法,被朱一銘給否決掉了,那就隻剩下第二種做法了。讓黎兆福自己過來上班,這事的難度可想而知,因為對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成心撂挑子,所以想讓他主動過來,難度可想而知。
朱一銘坐在沙發上思考了好一陣,心裏猛地一亮,你不是有病嘛,行,那我就去看望一下,看看你究竟病到了什麽程度,實在不行的話,那由處裏出麵,安排進省人醫好好治一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治好了病也是為了更好的開展工作,所以這是必須的。
打主意以後,朱一銘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的頭腦子裏想著他要是猛地出現在黎兆福家門前的時候,對方會是怎樣的一番表情。想好以後,他端起茶杯來美美地享受起了龍井茶的清香。對了,要是能讓紀海洋那老家夥也能看見黎兆福的窘態,是不是會更有意思呢?這個突然迸發出來的靈感,朱一銘都覺得有點佩服自己。
朱一銘從沙發上麵起來,到桌子上麵拿起電話,給紀海洋打了過去。
紀海洋此刻正和黎兆福在一起,向對方匯報這兩天處裏的情況。他正說得帶勁,突然衣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朱一銘的電話,連忙緊張地告訴了黎兆福。
黎兆福看見對方如此慌亂的表現,心裏一陣失望,人家一個電話就能把他嚇得手足無措,這樣的人,你還指望他站在台前和對方較量,真是瞎了眼了。想到這以後,他很是不爽地說道:“人家處長打電話來,你就接唄,難道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紀海洋從這話裏,聽出了對方的不滿,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確實有點過了。自從那天被朱一銘狠狠打臉以後,他這兩天真有點心理障礙,看到他的人或者聽到他的聲音,心裏都有點直打鼓,剛才的表現也是他真實情感的流露。
電話接通以後,朱一銘直接說道:“紀副處,明天早晨上班以後,你到我的辦公室來,然後和我一起出去辦點事情。”
紀海洋剛想拒絕,朱一銘繼續說道:“對了,處裏前段時間好像準備了一批禮品,是吧?我聽他們說是你負責的,這樣吧,明天早晨你記得帶上兩盒,我有用。行,就這樣了。”
朱一銘說完以後,不等對方回答,直接掐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