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兆福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立即意識到剛才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不過還好,對方隻是把開會的時間往後推遲了半個小時,對他們的計劃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現在見對方已經做出端茶送客的舉動了,他們自然沒有再留在這的必要了。他衝著紀海洋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站起身來,向朱一銘道了一個再見,便告辭了。
到了門外以後,兩人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慶幸之意,看來他們是想到一塊去了。雖然朱一銘有所察覺,但好在問題不大,兩人互相一點頭便往各自的辦公室走去了。這個時候,他們顯然不能再聚在一起了,要不然極容易引起朱一銘的懷疑,導致功虧一簣的局麵,好在該商量的剛才在電話裏麵都已經商量好了,一會說的時候,注意點互相配合就沒事了。
朱一銘見兩人麵帶得意之色從他的辦公室裏麵走了出去,不由得也心裏一樂,這就是傳說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嘛,也許吧!
朱一銘看了一會文件,將近九點鍾的時候,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給大頭打了過去。本來準備昨天晚上打的,後來到家以後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加上想著歐陽曉蕾的事情,也就沒打。這會正好有空,這時候,不出意外的話,大頭應該起床了,不過也不一定的,不能用正常人的作息時間來衡量他們。
電話接通以後,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果然這時候還是嫌早了,朱一銘暗自想道,早知道就等一會再打了。朱一銘這一念頭還沒有想完,就聽見耳邊響起了一個粗重的男聲,喂,誰呀?
朱一銘確認是大頭的聲音,便大聲說道:“你好,是李老板吧,我是朱一銘,怎麽,在忙呀?”
“嘎!朱……朱一銘?”大頭剛剛被電話吵醒,頭腦有點不夠用,他覺得這名字很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聽過,用手抹了一把臉以後,頭腦裏麵靈光一閃,身體猛地一震,立即從床上坐了起來。
“朱……朱處長,是您嘛?”大頭有點不敢確定地問道。他記得當時景國強向他介紹朱處長的時候,好像隨口說了一句對方的名字,好像就是叫朱一銘,不過他一直稱呼對方為朱處長,究竟是不是,還真不敢確定。
“看來李老板的記性不錯呀,不錯,是我。”朱一銘笑著說道。他還真沒指望對方記住他的這個名字,不過他剛才也隻能那麽說,總不至於開口就說,我是朱處長,那樣對方肯定能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確實顯得有點太裝逼了。
聽到電話這頭肯定的答複以後,大頭連忙打了個招呼:“朱處長,您好,真是不好意思,我對你的名號陌生得緊,請您不要見怪。”
朱一銘剛準備說沒事,突然電話裏傳來一個慵懶的女聲,大頭哥,你一大早忙著和哪個騷狐狸聯係呢,難道我昨晚的表現不好嘛?
嘎,朱一銘想不到居然還有這事,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變成騷狐狸,真是欲哭無淚呀。他剛準備開口質問,隻聽見電話裏傳來啪的一聲,然後傳來大頭的嗬斥聲,媽.的,賤貨,給老子滾一邊去,我這有正事呢,再胡說八道,一會找幾個小弟來輪了你。
朱一銘的耳邊隨即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估計是那不開眼的女人下床去了,看來大頭對她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既然人家已經這樣說了,朱一銘自然也不好再追究什麽了,於是就把昨天在雲梅山遇到上次的那三個人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當聽朱一銘說了他們的情況以後,大頭開心地說道:“行,朱處長,您放心,三、五天之內,我一定給你準信,想不到這幫家夥居然是武都縣的,害得我在城區瞎耽誤功夫。你說的那個花月天我知道,是個新開的KTV,我就帶人在那守株待兔了,他們一定跑不了的。”
聽了大頭的話以後,朱一銘也很開心。說實話,這事困擾他好長一段時間,莫名其妙地被人惦記上,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不把這裏麵的事情搞清楚了,他是不會罷手的。現在聽大頭說得把握十足的樣子,朱一銘自然就放下心來了。他對著電話說道:“行,這事就麻煩李老板了,辦成功以後,我想見見他們,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沒問題,一切包在我身上,辦成以後,我就打您的電話。”大頭恭敬地說道。上次在怪味樓得罪了朱一銘,雖說他事後采取了補救措施,但他這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今天聽對方說得如此客氣,並沒有追究之前那事的意思,大頭也就放下心來,同時也下定決心,盡快把那三個家夥拿下,好借此和朱處長搭上線,那他以後的路子可又寬廣了不少。
掛斷電話以後,朱一銘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事情上麵,他覺得要想讓一會的事情達到最佳效果,他還得再做點什麽。
坐在老板椅上,凝神沉思了一會,朱一銘決定給崔楷文的秘書馬鈞打個電話。那天在崔楷文家已經和對方照過麵了,他應該能看的出來自己和崔昱之間是有點交情的,那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會賣自己這個麵子。想到這以後,朱一銘便拿起了電話給馬鈞打了過去。
馬鈞剛從崔楷文的辦公室裏麵出來,就接到了三處處長朱一銘的電話。他本以為對方要找崔楷文的,誰知並不是那麽回事,對方問他什麽時候有空,想一起聚一聚。
馬鈞雖然不知道對方打這個電話的用意,但還是開心地答應了下來,畢竟對方那天晚上能出現在老板的家裏,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就在馬鈞不明就裏之際,桌上的內心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以後,隻聽裏麵傳來了一句,你到我這來一下。聽這聲音,馬鈞就知道老板找他一定有事,要不然不會剛在他那,轉眼間又讓過去了。
從部長辦公室裏麵出來以後,馬鈞明白朱一銘剛才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了,他沒有耽擱,轉身就往鄒廣亮的辦公室走去。人家之前就打電話來打招呼了,他要是在這磨蹭的話,那可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九點二十的時候,紀海洋就已經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會議室裏。大家都有點莫名其妙,不過誰也沒有出聲,那樣的話,豈不是發傻?沒有人願意做這個出頭椽子的。一些老江湖,諸如胡悅梅之內的,她們從中早就看出了些許端倪,所以一點也不著急,靜靜地欣賞著紀海洋像個跳梁小醜似的在這蹦躂。
九點二十五的時候,黎兆福衝著紀海洋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讓他去請朱一銘過來。紀海洋雖然不太情願,但也沒有辦法,剛才可是說定了由他負責召集人,這會人都來了,請領導過來的任務自然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朱一銘看見紀海洋站在門口的時候,就知道他是為什麽來的了,也沒再吊他胃口的想法了,直接抬起頭來,小聲問道:“人都來了?”
“是的,處長,所有人都到了,就等您過去了。”紀海洋小心地答道。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擔心朱一銘反悔不過去似的,不知不覺間,連“您”這個尊稱都用上了。
朱一銘聽後,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行,你先過去,我倒杯茶就來。”說完,站起身端著茶杯往茶幾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