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特意往後麵瞥了一眼,隻見兩輛大麵包車緊跟在他們的車後麵,不用說,上麵坐的一定是紅毛等人,看那架勢,起碼有二十人多人。
朱一銘雖然不主張他們搞事,但畢竟是到人家的地盤上麵去,多帶點人也是必須的,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可就被動了。
車往前行了一會以後,大頭遞了一支煙給朱一銘,然後順手為他點上火。老賊轉過頭來,說道:“朱處長,一會把他們拿下以後,您看是在武都縣找個地方和他們談談,還是直接把他帶回應天來,我們那有個廢棄的倉庫,平時基本很少有人過去。”
朱一銘聽了老賊的話,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對方的意思是把人帶回應天來,隻不過說得比較婉轉,聽上去實在征詢的他意見。拿下豺哥以後,自然不能在武都縣多作停留,否則要是被他的人發現以後,說不定極有可能引起一場械鬥,這是朱一銘最不願意看見的結果。
他想了一下,對大頭和老賊說道:“要是不麻煩的話,我們就去那個廢棄的倉庫吧,雖然我隻是想問他幾句話,但是他手下的兄弟顯然不會這樣去想。”
大頭聽後,連忙點點頭,同時很是讚賞地看了老賊一眼,剛才對方和他說這事的時候,他還有點不以為然。在他認為,反正他們也不想把豺哥怎麽樣,隻是問他幾句話而已,沒必要興師動眾的,還要把他折騰到應天來。就算他手下的人想要報複的話,大頭也沒放在心上。現在聽朱一銘這樣一說,他心裏不禁有幾分慶幸之感,幸虧剛才沒有擅作主張,要不然這會又得費力解釋了。
二十多分鍾的路程很快就到了,進了武都縣以後,司機七拐八彎地開進了一個小巷子裏麵,然後停了下來。大頭沒有說話,用手往左前方指了指,朱一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了花月天KTV的字樣。看來大頭這邊的人,這兩天確實花了不少心思,要不然不會對這如此熟悉。
老賊小聲說道:“朱老板,這條巷子是豺哥由花月天去他的租住地世紀之城小區的必經之地,我們隻要在這守株待兔就行了。”
朱一銘聽後,嗯了一聲,想了一下以後,問道:“他是不是每晚都回去,有沒有意外情況,要是他不回去的話,那我們守在這,豈不是……”
“應該不會有意外,現在跟著他的那個小妞,是他這段時間剛搭上的,正熱乎著呢,每晚都會回去,並且一般都不會超過十一點。”大頭說道,“他就是不回去的話,也沒事,花月天那邊,有人在那盯著,隻要他一出門,我們就能知道。到時候趕過去的話,也來得及的。”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不由得點了點頭,看來大頭這邊準備得確實是很充分的,那他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他哪裏知道,打悶棍、黑吃黑,可是大頭他們的拿手絕活,幹起來自然輕車熟路。
見朱一銘再沒什麽問題問了,大頭摸出手機來,熟練地撥了一串號碼,然後撥了過去。電話接通以後,他對著電話,嚴肅地說道:“紅毛,你和三寶各帶兩個人,一個在巷頭,一個在巷尾,到時候前後包抄,絕對不能讓那王八蛋跑了。另外,告訴其他人,讓他們老實在車裏待著,今晚不出意外的話,沒他們什麽事情,誰要是輕舉妄動的話,我饒不了他!”
紅毛那邊答應了一聲以後,大頭便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功夫,朱一銘看見後麵的麵包車上有了動靜,隨即從上麵走下幾個人影,一撥往前,一撥往後,看上去配合非常默契。
朱一銘本來還擔心他們的車停在這兒,容易引起豺哥的懷疑,現在才發現這巷子還是比較寬的,除了他們的車以外,竟然前後還有三輛車停著,他們的車正好被夾在了中間,再加上隻有巷頭、巷尾各有一盞路燈,所以光線很不好,這樣一來的話,就算他們的車裏坐滿了人,也應該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該布置的都已經布置好了,就等魚兒上鉤了,這個過程可能是最為難熬的。朱一銘想到當時自己被對方堵在巷子裏麵,今天也讓對方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還是挺有意思。大頭和老賊見朱一銘不開口,滿臉沉重,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們以為他是有點擔心或是害怕,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給他遞上了一支煙,讓他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過了好大功夫,朱一銘想掏出手機來看看究竟什麽時間了,剛把手機拿到手上。大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放到耳邊一聽,隨即對朱一銘和老賊說道:“來了!”朱一銘瞄了手機一眼,才十點多多一點,看來豺哥提前過來赴約了。
“一個還是三個?”老賊冷靜地問道。
大頭這時已經放下了手機,他壓低聲音說道:“三男三女,估計有點憋不住了,所以才提前回去的。”
老賊聽了這話以後,點了點頭,就不再和大頭說話了,而是推開車門,直接跳下車去了。司機見狀,連忙把後備箱給打開了。
朱一銘見狀,很是詫異,在他的印象當中,老賊應該是個軍師式的人物,這些事情應該不用他親自動手,再說,剛才大頭已經讓紅毛和三寶去分頭準備了。想了一下以後,他還是沒忍住好奇之心,衝著大頭問道:“李老板,老……老賊他下去幹什麽?”
話到嘴邊之際,他才想起不知該稱呼對方什麽,不過聽大家都叫他老賊,他也就入鄉隨俗了。
大頭見狀,有一絲猶豫,隨即說道:“他下去做點準備,對方有三個人呢,防止出現意外。朱老板,你放心吧,絕對不會出事的。”大頭自然看出了朱一銘的心思,所以特意打了一個保票。
朱一銘聽到自從到了這以後,大頭和老賊都稱呼他為朱老板,這顯然也是為了有備無患。他們既然連這麽小的細節都想到了,那拿下豺哥、斜眼和板寸三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他也就沒必要瞎操心了。想明白這點以後,朱一銘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巷子口,期待著對方的出現。
大約過了三、五分鍾以後,出現了兩個人影,一看就是一男一女,互相摟抱在一起,男人的手上正在做著某些動作,女人則咯咯嬌笑不停。朱一銘一看這身形就知道是豺哥,因為他當時沒有輕舉妄動,就是覺得這貨長得比較結實,身手應該不會差,他沒有獲勝的把握,所以才選擇了隱忍。在他們後麵,隨即又出現兩對身影,同樣是男女抱作一團,看那架勢,仿佛有點急不可耐之勢。大頭剛才的分析還真是一語中的。
等對方往前走近了一些以後,朱一銘看見老賊猛地走到了車前,蹲下了身子,好像檢修輪胎的模樣,不過他右手上似乎握著一件東西,長長的,究竟是什麽,朱一銘並看不清楚。
轉眼間,豺哥摟著那女人已經走到了車前,朱一銘甚至能清楚地看見他們臉上的表情,那個女孩正是他在雲梅山山腳下看見的那個。看來他們確實是剛認識沒多久,要不然豺哥不會對其如此迷戀。
豺哥的手雖然在女人身上遊走不停,但對周圍的動靜還是保持著較高的警惕的。他發現了老賊以後,連忙大聲喝道:“你是什麽人,在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