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在出小公園後門的時候,看見一個吃早點的小飯店。人都喜歡往大城市裏麵鑽,實際上大城市也有不好之處,那就是物價相對較高。朱一銘隻要了一碗普通的肉絲麵,居然要十二塊之多。這個價格,估計也隻有在東方和南方的幾個城市才會出現。
肉絲麵的價格不低,但味道也就一般般而已。這樣的一碗麵,即使在應天也就幾塊錢罷了,要是在恒陽的話,那更談不起來了。
回到賓館以後,朱一銘本來準備先打個電話給沈衛華的,怕他和葉夢溪正在玩兒什麽遊戲,他要是冒然闖進去,那可就不好了。後來轉念一想,剛才對方可是在電話裏麵說好了,讓他會賓館以後,立即去房間裏麵找他。
朱一銘輕敲了兩下沈衛華的門,一會以後,門打開了,出乎朱一銘意料之外的是,葉夢溪並不在房間裏麵。這本來就是別人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多問。
沈衛華見朱一銘進來以後,連忙急道:“你這一大早跑到哪兒去了,害得我一通好找,難不成……”
朱一銘看見對方那曖昧的表情,笑著說道:“你想什麽呢,別把所有人都當成你一樣。我是怕打擾你的清晨好夢,所以才到外麵去轉了轉,你這麽著急找我,是不是那邊有消息了?”
沈衛華聽朱一銘說到了正事,於是也收起了剛才的玩笑之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呀,剛才葉夢溪的同學打電話過來,說他們公司華夏區的總裁中午的時候就到了,我這才急著想要和你商量一下,看看究竟該怎麽辦。”
“葉夢溪……的同學?”朱一銘一臉茫然地看著沈衛華。
沈衛華聽了朱一銘的問話以後,得意地說道:“你以為我帶她過來就是遊山玩水的呀,嘿嘿,她有一個死黨就在沃爾斯公司裏麵,並且職位還非常關鍵,是副總裁的秘書,我的這點消息可都來自她那邊。”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才真正明白沈衛華帶葉夢溪過來的目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無商不奸。他瞄了對方一眼,低聲說道:“奸商!”
沈衛華聽後,不怒反樂,他笑著說道:“你算是說得沒錯,哪兒有經商不動點腦子的,否則到哪兒去賺錢呀!”
朱一銘看著對方一眼,附和地點了點頭,心裏卻很不以為然。至少他不會為了利益讓自己女人拋頭露麵,那可真不是他的性格,但沈衛華如此這般地去做,他也不能多說什麽。
“你的內線有沒有打聽清楚,那個總裁到底什麽時候過來?我們總不能一直守在機場吧?”朱一銘問道。他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於是故意岔了開去。
沈衛華掏出煙來,遞給朱一銘一支,然後說道:“你問的這個暫時還不知道,但我已經讓葉夢溪過去打聽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了,我們利用這個時間商量一下具體該怎麽辦。”
“這個有什麽好商量的,見到人以後,我們就直接過去,然後向對方說清楚我們的來意就行了。”朱一銘不以為然地說道。
朱一銘說的這話讓人聽上去有幾分武斷,但這有個前提,他在內心伸出下意識地認為沃爾斯公司華夏區的總裁就是歐陽曉蕾。這樣的話,那他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呢,確實隻需直接走過去就行了。
沈衛華不以為然地看了朱一銘一眼,笑著說道:“你是不是還準備讓對方看見你以後,直接迎上來說,朱處長好,你有什麽要求隻管提出來,我一定會幫你搞定的。你真覺得你身上有王八之氣呀,隻要往人身邊一站,就一切都搞定了?”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自己剛才那話說得確實有點過了,於是笑著說道:“嗬嗬,這些東西,我沒什麽經驗,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沒意見。”
沈衛華聽了這話以後,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和人家素昧平生,一下子過去打招呼的確實比較突兀,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那麽大的公司,這個總裁又是初來乍到,肯定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處理,如果按部就班的來,等到他有空見我們的時候,怕是要等到十來天開外了。”
“你說這些沒用的幹嘛,我現在讓你說,一會我們見到對方的時候,具體該怎麽辦。”朱一銘搶白道。
沈衛華聽了這話以後,無奈地說道:“似乎除了你剛才說的也沒用其他更好的辦法了,我覺得我們最起碼還得準備一束鮮花。這樣至少能表現出我們的誠意,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就算被我們半路攔截,心裏有點不爽,至少在麵上不能表現出來,那樣也失了他堂堂總裁的身份。”
朱一銘聽了沈衛華的話以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對方分析得確實很有幾分道理。他現在也從最初的幻想中走入了現實,不管來人是不是歐陽曉蕾,他們兩人既然來了東方,就不能空著手回去,那樣的話,還不被吳天誠給笑死。
兩人又聊了一會以後,葉夢溪打來了電話,說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個總裁的飛機大約十二點半左右降落在東方機場。沈衛華聽後,嗯了一聲,便讓對方先回來了,說有事讓她去辦。葉夢溪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三人十一點半左右就吃完午飯了,然後就往出發前往東方機場。據葉夢溪說,沃爾斯公司華夏區的人都不清楚這個總裁究竟是何許人也,隻是說到時候接機的時候,舉著牌子就行了。
沈衛華本來也想搞一個這樣的牌子,但是被朱一銘否決了。那樣的話,有點太過張揚了,容易引起沃爾斯公司華夏區的人的反感,反而於事不利。沈衛華想了一下,確實是這麽回事,於是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東方機場在整個華夏國都是數一數二的,比應天的久江機場還要高一個檔次,和肥城機場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了。朱一銘此刻根本無心留意機場的環境,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似乎有從胸腔裏麵跳出來的感覺。多年的相思,眼看今朝就能夢圓,這樣的感受,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能體會到。
十二點十分左右,沃爾斯華夏區的人也過來了,他們來了兩男一女,其中的那個女孩還衝著葉夢溪招了招手,這位一定就是她的同學了。都說家賊難防,今天再一次得到了應驗。
當機場廣播裏麵傳來,從米國飛來的音波777大型客機即將降落的消息時,接機口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大家紛紛把手上的牌子舉了起來。一時間,朱一銘的眼前布滿了寫著各種語言的接機牌,這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了東方市的國際大都市的地位,這可真不是浪得虛名呀!
又過了十來分鍾左右,陸續有人出來了,朱一銘隻覺得心跳比剛才又加快了許多,手心都溢出了汗,滿臉的緊張狀。沈衛華和葉夢溪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出站口的位置,並沒有留心朱一銘,否則一定會大吃一驚,怎麽轉眼間,對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沃爾斯公司的那副總把眼睛往上推了推,然後對一邊的秘書說道:“小陳,你把牌子舉高一點呀,我們和總裁互不相識,就全靠你這牌子了,要是錯過了,那你這個月的將獎金可就要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