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以後,朱一銘拿出了手機照亮,雖然手機發出的光很微弱,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還是挺管用的。往前走了兩步,朱一銘看見一個開光,立即伸手按了下去。
把朱一銘順利送到家以後,邱雪薇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但她並沒有轉身就走,而是去廚房燒了一壺水。
朱一銘本想說,他自己來的,但是人家已經去幹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他本來準備到家以後,就把對方送回去的,總不至於這麽晚了讓人家一個女人獨自回去吧,萬一出個什麽事,這責任誰能承擔得起呢!
現在水燒上去了,這一時半會肯定是走不了了。剛才忙碌的時候,兩人倒不覺得什麽,現在靜了下來,雙方都覺得很是尷尬。本來這麽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夠讓人不爽的了,兩人剛才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就更覺得難受了。
邱雪薇衝著傻站在沙發旁的朱一銘說道:“朱市長,你坐呀,怎麽老站在這兒,要不看會電視吧?”
“好,好!”朱一銘邊說,邊坐了下來。
邱雪薇則拿起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然後走到電視機跟前,摁下了開關。就在她俯身開電視的那一瞬間,朱一銘的再次獲得了一飽眼福的機會,和剛才一樣,還是一片雪白,隻不過剛才是胸部,這會換成的腿部。難道這位故意在這展示身材?朱一銘邪惡地想道。
邱雪薇調好電視以後,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和朱一銘之間隔著一個空位。她倒沒有和朱一銘客氣,直接調到一個她喜歡看的泡沫劇,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朱一銘雖然一點不喜歡看,但卻不得不跟在對方後麵“欣賞”起來。貌似他和自家老婆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委屈過自己,現在居然在一個女下屬後麵就範,真是世事難料呀!
朱一銘在看電視的同時,眼睛不時往廚房瞟去,這該死的電水壺這麽燒一壺水要這麽長的時間,他甚至都有點懷疑那玩意是不是壞掉了。在第十二分鍾的時候,廚房裏終於傳來一絲若有似無的響聲,這時,他才如釋重負。
邱雪薇這時已經完全沉浸於劇情當中了,對於電水壺的報警聲並沒有在意。
朱一銘看了對方兩眼以後,隻好輕咳了一聲,然後小聲說道:“這個,這個,小邱,那個水恐怕差不多了。”
邱雪薇正在全神貫注地看電視,聽到這話以後,猛地啊的一聲叫了起來,然後隨即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快步往廚房跑去。
朱一銘的眼前又是一陣峰巒起伏,搞得他鬱悶不已,暗暗想道:都說胸大無腦,難道就是從這兒來的?
邱雪薇聽朱一銘說,要送她回去,開始的時候,說什麽也不願意,一個勁地說,都是因為她的工作失誤,才導致現在這個結果,哪兒能再讓領導送她回去呢。
朱一銘頓時有點無語了,要說責任的話,對方雖然有,但更大的責任應該在他才對。人家把鑰匙送過來的時候,就應該問清楚具體的位置。現在這個情況,印證了一句官場流行語,領導怎麽會錯呢?
見到對方的態度非常堅決,朱一銘想了一下,嚴肅地說道:“邱雪薇同誌,你雖然是泰方市政府的副秘書長,但你首先是一位女士,這麽晚了,難道你覺得我會放心讓一位女士單獨回家嗎?”
邱雪薇聽到朱一銘的這話以後,愣住了,作為市政府的副秘書長,雖然在老百姓看來是大領導了,很風光,但其中的甘苦隻有自己清楚。她充其量就是泰方市政府的大管家,並且還是負的,主要任務也是為領導做好服務工作。
這麽多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聽一個常務副市長說出這樣的話來,在這一瞬間,她真的有點被感動了。
朱一銘見對方不再開口了,一把抓起桌上車鑰匙,剛想伸手拿皮包的,像猛地想起了什麽似的,又把手縮了回來,同時狠狠瞪了那隻包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走了兩步以後,大聲說道:“小邱快點呀,時間可不早了。”
邱雪薇這時才緩過神來,輕嗯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朱一銘把車開到月景小區6號樓跟前,邱雪薇下車之前,笑著說道:“朱市長,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家就在三單元303室,今天時間不早了,要不然就請你上去坐坐了。”
“嗬嗬,我先謝謝邱秘書長了,你上去吧,再見!”朱一銘笑著說道。
邱雪薇說了一聲拜拜以後,就推開了車門,下了車,然後往樓上走去。
朱一銘為了防止對方害怕,並沒有立即駕車離開,而是一直等到三單元左側的燈亮了以後,才把掛上了行駛檔,快速離開了月景小區。
邱雪薇上樓以後,透過窗玻璃看見對方直到等她到家以後才離開,心裏很是感動。他本來是過去給對方的帶路的,應該是幫對方的忙,現在人家反倒把她送回家來,也不知是誰幫誰的忙了。
到湖濱山莊的路還是挺好認的,朱一銘沒費什麽勁就把車停在了A幢4號別墅的門口。本來和梁之放等人吃完飯以後,時間就不早了,再和邱雪薇來回這麽一番折騰,朱一銘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他剛把車停穩,突然見一個人影從他車後急匆匆走了過去。他連忙透過車窗,往那個黑影望去。這人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五左右,身上好像還背著一個蛇皮袋,裏麵不知是什麽東西,但應該不是很重,否則的話,他不可能走這麽快。
這是什麽人呢?朱一銘暗想道,看樣子應該不是這兒的住戶,誰會這麽大晚上急匆匆地步行往外走呢?這兒可是別墅區,一般人都是駕車進出,這種情況真是太反常了。
朱一銘想到這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麵亮起了一束燈光,然後慢慢往前移去,一會功夫就在他的視線裏消失了。
這應該是一輛摩托車,朱一銘想道,不對呀,看這位置應該在那小橋附近,但他剛才從那經過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摩托車或是其他的交通工具。難道是害怕被人發現,特意藏了起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後,朱一銘有點不淡定了,因為綜合剛才看到的這些東西,這兩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賊了。一人下手,一人望風、接應,得手以後,兩人一起坐摩托車離開。
剛才那人是從他的車後出來的,在拐彎停車的時候,朱一銘特意看了一下路上,並沒有人,那這一會功夫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想到這兒以後,朱一銘急了,剛才那人十有八九是從他住的這幢房子裏麵出去的,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他怎麽會突然在他車後出現,並迅速離開的。
朱一銘拉好手閘以後,立即從車上跳了下來,關好車門以後,立即向前跑去。雖然他還沒有正式入住,但這兒已經是他的家了,家裏竟然遭賊了,他這個主人沒有理由不著急。
朱一銘發現門鎖並沒有被破壞,稍稍放下了一點心,他暗自安慰道,也許根本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就算他家夥是賊的話,應該也是偷的別家。前常務副市長古尚誌的東西已經搬走了,而他還沒有正式住進來,這裏麵現在空樓一幢,有什麽可供賊偷的。
到了客廳以後,朱一銘靜下心來仔細觀察了一番,當看到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的時候,他頭腦子裏麵嗡的一聲,剛才那個賊一定光顧過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