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銘聽對方說得很肯定,這會又來了一個轉折,不知是什麽意思,開口問道:“怎麽,有難度?我們兄弟之間,有話盡管直說。”
齊雲知道對方一定是誤會他的意思了,連忙說道:“不是安排工作有難度,我覺得目前有個位置非常適合他,隻是看你願不願意了。”
“看我?”朱一銘很是疑惑,看著齊雲說道,“隻要不幹違法的事情,我當然沒意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我的恩人,我怎麽會不願意呢?”
“既然這樣的話,那還要做什麽安排呀,直接把他留在你身邊不就得了。”齊雲說道,“到現在為止,你的司機不是還沒有著落嘛?他是特種兵出生,開車什麽的,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另外他的身手也不錯,關鍵時刻還能保護你的安全。這兒雖說現在看上去風平浪靜的,但真要有點什麽事情的話,誰又能說得清呢?”
聽對方這樣一說,朱一銘倒真有點心動了,這樣安排的話,倒是兩全其美,既幫黃振解決了工作,自己還方便了許多,真可謂是一舉兩得。隻不過這事他說了不算,還得征詢一下黃振本人的意見。
朱一銘想了一下說道:“你這個提議倒是不錯,那這事你暫時等會張羅,等我先和他溝通一下再說,要是他不樂意的話,那到時候你再幫我安排。”
齊雲聽了這話以後點了點頭,心裏卻暗想道,你讓他給一個常務副市長做司機,他還不樂意的話,那我到哪兒去給他找如意工作。
想歸想,齊雲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他知道,朱一銘剛才那話隻不過是一個托辭而已,試想一下,全市有幾個普通人不願意給市長做司機的?嘿嘿!
兩人又聊了一會以後,便準備回家了,時間可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呢。按朱一銘的意思,他要把齊雲先送回家去,然後他再走,但齊雲沒有同意,他堅持要自己打車回去。兩人雖然是好朋友,但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的,對方畢竟是常務副市長,他的頂頭上司,該尊重的千萬馬虎不得,這也是官場規則之一。
朱一銘回到家以後,立即撥打了妻子的電話。前天到泰方市的時候,他給鄭璐瑤打過一個電話,連著兩天晚上都回來得很遲,所以沒有打電話過去。今天時間還算早,這時候妻子應該還沒睡,打個電話過去和對方好好聊一聊。
鄭璐瑤接到老公的電話很開心,連忙問起了他到了泰方市以後的情況。為了不讓妻子擔心,朱一銘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一個勁地說,還行,不錯,挺好的。
鄭璐瑤也不傻,自然能明白丈夫的心思,在電話那頭說道:“我前兩天和台裏聯係了一下,準備下個月就過去上班了,總在家裏休息也不是一回事,現在毛毛也懂點事了,去那邊找個保姆就行了。”
朱一銘聽後,想了想說道:“行,這事你看著辦吧,隻是我現在在泰方,不能陪在你們身邊了。”
“嗬嗬!”鄭璐瑤笑著說道,“這話還要你說呀,在結婚之前我就意識到了,沒事,我會照顧好毛毛的。再說,泰方離應天也不是太遠,你有空的時候,也可以回來看我們呀!”
朱一銘聽後抱歉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鄭璐瑤聽出了丈夫的愧疚之情,在電話那頭說道:“在去台裏上班之前,我準備帶著毛毛去泰方市看看你,怎麽樣,歡不歡迎?”
“真的?”朱一銘激動地說道,“怎麽會不歡迎呢,我這可是求之不得呀,好長時間沒見你和毛毛了,還真有點想你們,嗬嗬!”
“行了,你就別肉麻了,等我把這安排好了,再和你聯係。”鄭璐瑤說道,“正好小妹這段時間也沒什麽事情,到時候可以讓她和我一起過去。”
“哦,你不說小妹,我倒忘了,他準備進應天市國稅局的事情怎麽樣了?”朱一銘問道,“我這段時間比較忙,也沒顧得上和她聯係。”
想起朱婷,朱一銘真有點汗顏之感,他還是一兩個月之前,和她以及謝正裕在一起的。當時他們說想進國稅,並且謝國棟已經在張羅了,朱一銘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以謝國棟的身份幫未來兒媳安排一個工作,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自從小妹和謝正裕確定下關係以後,朱一銘對她的關注就少了許多。一方麵,他自身的事情比較多,無暇顧及;另一方麵,謝家在應天也是很有能量的,他要是隨便插手的話,反而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就那這安排工作的事情來說,他要是出麵的話,也絕對能搞定,但謝國棟要是知道這事的話,心裏會不會有點什麽想法呢。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放手讓他們去做,對方反而不會有什麽意見。
“正在談,應該差不多了。”鄭璐瑤說道,“聽小妹的意思,好像要等到年後才能過去上班,這時候有點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過去的話,反而不好。”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對這個觀點表示讚同。
夫妻倆說完正事以後,又聊了一會情話,鄭璐瑤便把話筒放在了兒子的嘴邊。朱一銘的耳邊隨即又想起了天籟之音,雖然不知所雲,卻又百聽不厭,時不時地還發出一、兩聲傻笑。至於說究竟因何發笑,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
打完電話以後,朱一銘沒有看電視,便直接上床睡覺了。這兩天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每當躺到床上的時候,他都覺得累得不行,一會功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鍾的時候,黃振便來到了泰方市委市政府的門前,他本來還可以來得更早一點的,但想想還是在家裏等了半個小時以後才出門。
剛到門口以後,一個瘦高個子的保安就走了過來,大聲詢問道:“你在這看什麽呢,這是你看的地方嗎,沒事給我一邊呆著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黃振聽了這話以後,心裏很是不爽,要是換作當兵的那會,也許直接就一個打嘴巴扇過去了,讓你狗眼看人低,但是這會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了。他從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下車以後剛買的金溪煙,拆開來以後,遞了一支過去,滿臉堆笑道:“保安大哥,你好,我是來找人的,不知是否能行個方便。”
保安一看這小子倒也上道,接過香煙以後大大咧咧地說道:“你找誰?你能認識這兒的人?”
黃振被他氣得不輕,恨不得直接一腳把對方踹到一邊去。他對自己的腿上的力道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一腳下去,沒有半個小時,這貨絕對起不來。想歸想,真那樣去做的話,可是萬萬不能的。他上前一步為對方點上火,繼續笑著說道:“他絕對在這上班,我昨天剛和他通的電話,他讓我今天早晨過來的。”
“哦?”保安聽了這話以後,輕視之意收斂許多,他很清楚能讓人到這兒來找的,一般都是領導,小科員可沒這麽大的膽子,給領導發現,那可夠他們喝一壺的。
保安輕輕彈了彈煙灰,然後對黃振說道:“你到底找誰,市委的還是政府的?”
“我也不知道他在市委還是政府,我隻知道他叫朱一銘,以前在應天,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泰方。”黃振實話實說。
“朱一銘?”保安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在頭腦子裏一番思索以後,確認兩邊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領導。這兒隻有兩個姓朱的領導,一個是政研室的朱副主任,另一個則是組織部的朱副科長,但這兩位可都不叫朱一銘呀?
保安確認眼前這家夥是胡說以後,又開始張揚起來了,他對黃振說道:“我說你到底聽沒聽清楚呀,還是被別人騙了,我在這幹了可不是一年兩年了,從沒聽說過一個叫朱一銘的人。別說領導了,就是科員裏麵都沒有這樣一個人,你還是打聽清楚了再過來吧!”
黃振被對方這一說,心裏也有點沒底了,雖然他覺得朱一銘不可能騙他,但聽這個保安說得信誓旦旦的,還真有點讓人不得不信。他看了保安一眼,說道:“保安大哥,你能不能把電話借給我用一下,我給他打個電話。”
瘦高個保安本想一口回絕的,但轉念一想,覺得這是一個戲弄對方的好機會,讓你裝市領導,看我怎麽打你的臉。打定主意以後,他對黃振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電話怎麽能隨便借給你一個外人使用呢?”
黃振聽對方這麽說,真恨不得一拳把他砸暈過去,他猛吸了一口氣,然後低聲說道:“保安大哥,幫個忙,我給你號碼,你幫我打一下,謝謝了!”
他邊說,邊再次掏出香煙來又遞給對方一支,然後連忙掏出打火機來,啪的一聲為對方點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