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鄖聽朱一銘這樣一說,他徹底地放下心來了,眼巴巴地往門外望去,期待著西山縣公安局的人能早點過來。
尖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到了門口以後,戛然而止,從外麵一下子衝進來十來個警察,領頭的那位正是西山縣公安局長鄭飛。他剛才接到新任縣長梁浩康的電話,說有人持刀在前任常務副市長古尚誌的老宅裏麵行凶。
鄭飛聽了這話以後,頭腦裏嗡的一下,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家夥吃了熊心豹膽居然敢這麽幹,他不敢怠慢,立即親自帶人趕了過來。他很清楚這事的性質,一旦處理不當的話,他這烏紗帽估計都得丟了。
見到鄭飛帶著一隊警察進來了,郭鄖連忙大聲喊道:“鄭局,鄭局,是我,我是郭鄖呀,我在這呢!”
鄭飛走進院子一看,一個頭頓時變得兩個大,剛才梁縣長告訴他是有歹徒持刀行凶,他現在見到的則是連槍都掏出來了,並且指著的人竟然是前任縣長,現泰方市市長助理林之泉情人的兄弟。鄭飛連忙拔出槍來,對準黃振,厲聲喝道:“把你手中的槍放下,否則我就開槍了。”
他身後的那個馬臉警察,見到局長的動作以後,也立即把槍掏了出來,眯著眼睛瞄準了黃振。其他警察見狀,也不敢怠慢,紛紛把警棍抓在了手上。誰也沒想到事態居然這麽嚴重,幸虧局長和隊長身上有槍,否則的話,對方的武器可能都比他們先進。要是人家用槍別著他們警察,這可讓人情何以堪。
黃振雖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但卻也並不驚慌,這點陣勢對他而言,隻不過是小兒科而已。他把頭轉向身後,往朱一銘的所站的位置看去,現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得聽老板的意見。
齊雲在這之前,已經把梁浩康在電話裏麵怎麽說的,向朱一銘作了匯報。他的原話是,我這就和公安局聯係一下,讓他們立即派人過去,我手頭還有點事情處理一下,隨後再過去。這個回答很讓齊雲意外,在轉述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朱一銘遷怒於他。
朱一銘要是不知道梁浩康的近況,心裏一定也會不爽,聯係對方的現狀以後,他對於對方這麽做的目的心知肚明。公安局這塊顯然不在梁浩康的控製範圍之內,他現在讓對方先過來,就是有點挖坑的意思。既然這樣的話,朱一銘倒不介意來個順水推舟,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幫梁浩康一把,這也算是一個機會了。
朱一銘見黃振在向他請示,立即輕點了一下頭,同時衝著齊雲不露聲色的搖了搖手,示意他不要開口。他想看看這個被三七分稱為鄭局的家夥,究竟會怎麽處理這事。隻是不知這鄭局究竟是正局,還是副局,朱一銘到希望他是一把手,這樣便於他幫梁浩康行事。
黃振得到朱一銘的示意以後,立即把手一鬆,那隻土槍啪的一下子落在了水泥地麵上,輕彈了一下以後,又重重的落了水泥地上。
鄭飛不敢怠慢,衝著身後的一個年青警察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地上的槍撿拾起來。華夏國內對於槍支的控製非常嚴格,不要說製式手槍,就是這類土槍也會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所以一遇到涉槍案件,第一要務就是先把槍支控製住,然後再針對持槍人有所動作。
鄭飛見槍支控製住了,於是把手中的槍也收了起來,然後對身旁的馬臉警察說道:“馬隊長,讓人把這些家夥全都給我銬起來,簡直無法無天了,又是刀又是槍的,真以為穿越到解放前了。”
鄭飛此刻下意識地認為朱一銘、齊雲等人是惹事的一方,因為剛才黃振正用槍指著郭鄖等人,再加上地上散放著刀棍之類的東西也在王勇的腳下,怎麽看都像是他們的東西。至於說郭鄖這邊,雖然人比對方多,但此刻龜縮在牆角,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惹是生非的主。
看到這一幕,鄭飛的心裏其實還是很吃驚的,三禿子和他手下的那幫是什麽人,他再清楚不過,在整個西山縣那可都是數得著的心狠手辣的人物。今天居然這樣一副慫樣,還真是少見。
齊雲看到那幾個警察上來,連忙搶先一步,大聲說道:“這位就是西山縣公安局的鄭局長吧,作為一局之長,你這樣辦案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朱一銘聽了齊雲的話以後,心裏暗想,想不到這貨居然還真西山縣公安局的一把手。不知梁浩康使的什麽招,居然讓這貨親自帶人過來,我要不借此機會,好好發揮一番,還真有點對不起梁浩康花的功夫。
鄭飛聽了這話以後,才打量起眼前的這幾個人來,貌似說他們是持刀持槍的歹徒的話,還真有點牽強,一個個看上去文質彬彬,倒也幾分做幹部模樣。這年頭真是人不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樣的人居然也幹起舞刀弄槍的勾當來了。
鄭飛看了齊雲一眼,冷聲喝道:“既然知道我是誰,還在這廢話不羅嗦,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呀,你倒說給我聽聽看,我這樣辦案哪兒不對了?”
“你哪兒做得不對,不用我說。”齊雲生生把對方的話頂了回去,然後繼續說道:“你不是認識那位郭場長嗎,讓他說給你聽聽究竟是怎麽回事。”
鄭飛聽了這話以後,雖然很是不爽,但還是把目光挪到了郭鄖的身上,低聲說道:“郭廠長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西山縣局刑警大隊長馬旺財帶著手下人正準備給朱一銘、齊雲等人戴上手銬,現在見局長想郭鄖打聽案情了,於是把手銬抓在手上,悄悄站到了一邊,兩眼緊盯著眼前的四個人,生怕他們搞什麽花樣。
郭鄖聽到鄭飛的問話,頭腦活絡了起來,剛才他隻求能夠順利度過這關就行了,現在正飛的態度很明朗,直接幫助他們說話。那是不是可以借這個機會把對方的人給收拾了,不過想到對方副市長、秘書長的頭銜,他還是有點打不定主意。
略作思考以後,郭鄖開口說道:“鄭局,事情是這樣的,我接到公司的指令,擴大這邊場子的規模,於是就帶著人來和古市長的夫人商談,他們進門以後就直接摻和了進來,我不爽,就罵了兩句,誰知那位上來就給我一個嘴巴,後來……”
郭鄖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鄭飛說了一遍,隻是省去地上的刀具和馬旺財手中那隻土槍的來路。他不敢惹朱一銘、齊雲等人,但並不介意讓鄭飛去碰一碰他們,反正出了事的話,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郭鄖之所以要這麽做,一方麵,他連吃了幾次憋,心裏實在有點不甘心;另一方麵,他對對方口中的副市長、秘書長神馬的,還真有點懷疑。要是被對方忽悠了的話,傳出去,那他以後還怎麽在西山縣裏麵混。
聽了郭鄖的話以後,鄭飛心裏有數了,看來這些刀棍,包括那隻土槍居然是三禿子等人帶過來的,這樣一來,這事就有點不好辦了。他想了想,對齊雲說道:“郭廠長是代表縣采沙公司過來處理事務的,你們這可是幹擾人家正常的工作,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犯到我手裏的話,可沒這麽便宜。”
鄭飛雖然有心幫郭鄖收拾對方一方,奈何今天這事確實有點不太好說,隻有先把這兒了結了,至於其他的,等改天找機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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