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圖

第九百一十八章 車懷遠的想法

雖然毫無頭緒,但他不希望這事對肖銘華造成什麽影響,他可以緩了緩臉上的表情,然後開口說道:“這事我也有點吃不準,不過就算那位摻和進去也無所謂,那兩個家夥在小胡子的示意下試圖襲擊我,當場可有幾百個見證人呢,我就不信誰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肖銘華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猛抽了一口煙,然後用力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裏,他低聲說道:“我主要是向你匯報一下這事,其他的我才不管呢,誰關注這事和我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隻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正如你剛才說的,誰也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行,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朱一銘聽了對方的話以後,嗬嗬一笑,說道:“你也不要勉強,還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那話,要是有人過問這事,你隻管往我身上推,我來應付。”

肖銘華聽後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朱一銘對他的照顧,沒必要硬在這逞能,沒有那必要去硬撐。他想了一下,笑著說道:“行,我心裏有數!”

朱一銘見對方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沒必要再深說下去了,端起茶杯來,剛準備喝兩口茶,突然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朱一銘拿出來一看,見是政法委書記車懷遠的號碼,想到剛才肖銘華說的那一茬,朱一銘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看來對方是通過電話做“解釋”來了。

電話接通以後,朱一銘笑著說道:“車書記,你好!這麽晚了,有事?”

剛才肖銘華說到車懷遠的時候,他雖然說得輕而易舉,其實他對方的做法還是有點意見的。在肖銘華過來之前,他就和對方打過招呼,也就是說,車懷遠應該知道肖銘華是他朱一銘的人。既然這樣的話,他還硬往裏麵插一腳,這就有點不地道了,所以此刻接電話的時候,朱一銘的態度並不友好。

車懷遠聽到朱一銘的話以後,心裏一拎,暗想道,多虧了打個電話,要不然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和對方結下梁子,那才叫冤呢!

今天這事還真怪不得車懷遠,他打那個電話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問一下,因為在這之前元衛軍鄭重其事地向他匯報了這事。不管他這個政法委書記是不是擺設,公安局長向你匯報了,你要是置之不理的話,貌似也有點說不過去。

他打那個電話,說白了就是做個樣子而已,我打我的電話,你們該幹嘛還幹嘛,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打電話給肖銘華的時候,對方直接把朱一銘給抬了出來,他就覺得這事不得不慎重了,想來想去還是打個電話過來說一下。

聽到朱一銘的語氣很不友好,車懷遠倒沒有放在心上。雖說他沒有偏袒林之泉、元衛軍一方的意思,但之前的那個做法,讓對方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人家撂臉子給他看,也在情理之中。

一直以來,車懷遠雖說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但由於手上沒有實權就不怎麽遭人待見,所以就這方麵而言,他還是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車懷遠在電話那頭故作輕鬆的一笑,然後開口說道:“時間確實不早了,沒打擾一銘市長吧,我想兩句話想說一下,不知是否方便?”

“我和市公安局的肖副局長在一起呢,車書記有什麽話請說。”

朱一銘這話看上去是為了回答對方剛才的問題,其實是為了把肖銘華點出來。車懷遠想說什麽,他心知肚明,搶在他前麵說出肖銘華來就是告訴他,你要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最好不要再來胡編亂造神馬的,那樣就沒意思了。

這樣說,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朱一銘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情告訴對方,他和肖銘華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讓車懷遠的心裏有點數。說白了,你站在一邊看戲沒問題,但要準備上場的話,首先得想清楚究竟幫誰的問題,免得到時候大家尷尬。

車懷遠要是還聽不出朱一銘話裏的意思,那他這麽多年的官算是白當了。朱一銘的話音剛落,他就緊接著說道:“銘華局長也和一銘市長在一起,這就太好了。在剛才打電話給銘華局長以後,我才知道西山縣采沙公司的那幫人居然膽大妄為的如此地步,我這個政法委書記真是失職呀,我代表市公安局向一銘市長道歉,看來下麵我們要在治安工作上麵多下點功夫,絕不能再出現類似事件。”

朱一銘聽了車懷遠的話以後,心裏有數了,對方這是在作解釋呢。他之前並不清楚這事的來龍去脈,之所以打那個電話,極有可能是被人忽悠了。車懷遠的最後這一句話倒是有點意思,看來這位政法委書記對於現狀心裏也很是不甘,他話裏話外,透露出要和這邊合作的意思,這分明實在遞橄欖枝呢。

這個情況,倒是有點出乎朱一銘的意料之外,他想不到在這個時候,車懷遠居然會如此積極主動。略作思考以後,朱一銘說道:“車書記,感謝你的關心,至於說治安工作方麵的事情,那是你們政法口子的事情,我就不摻合了。嗬嗬!”

朱一銘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對現在車懷遠的態度還有點摸不準,另外這是一件大事,肖銘華到泰方的時間還短,不宜介入太深,一切隻能徐徐圖之。至於說車懷遠,他如果真想做點事情的話,以後一定還會繼續拋出橄欖枝的,沒必要急在一時就給他回答。俗話說得好,好事多磨。

車懷遠聽到朱一銘的回話以後,沒有任何異樣的表現,仍是笑嗬嗬地說道:“行,那就先這樣吧,今天的這事,肖局長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你讓他隻管來找我,我就不再給他打電話了。”

“好,那我就代表銘華謝謝車書記的支持了。”朱一銘同樣一臉微笑地說道。

等朱一銘掛斷電話以後,肖銘華露出了一臉疑惑的神態,他對於朱一銘拒絕車懷遠的提議有點吃不準,所以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之前,兩人可是商定的方針是加強與車懷遠之間的聯係,借著他的名頭,與元衛軍周旋。現在朱一銘卻又臨時改變主意了,這讓肖銘華有點看不明白。

朱一銘見後,笑著說道:“不急,等段日子再說,你現在先把手上的這事搞定了再說,至於說其他的,我們都可以等一等。”

肖銘華雖然不清楚朱一銘這麽說的目的,但對方既然明確給出這樣的說法來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再打破沙鍋問到底了,相信他會有相應的對策的。

兩人把茶喝完,小吃也基本消滅光了,才站起身來買單走人。

朱一銘上車以後,想起剛才肖銘華說的策略,心裏還是覺得挺滿意的。對方的意思是,眼下這事隻能定性為那兩個家夥試圖襲擊市領導未遂。至於這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麽陰謀,要想搞清楚,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肖銘華的建議是,先把這事放一放,讓人去挨個查一查這些家夥。他們既然如此膽大妄為,連市領導都敢動手,之前不可能什麽事也沒有。經過一段時間摸排,把他們的老底都掀出來,看他們還抗不扛得住。

朱一銘覺得這方法還是可行的,他們現在一個個之所以嘴特別硬,就是因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在現場被拿下的時候,他們手中除了規格一致的短鋼管以外,並沒有其他管製刀具東西,所以他們此刻才會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