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旅遊局長就算再牛叉,還能不聽市長的,再說,黃琴要是還不同意的話,也沒有他什麽事,元秋生自然會想方設法地搞定這事的。
不可否認,曹成福的如意算盤打得確實不錯,遺憾的是,黃琴根本沒有給他施展的機會,直接避而不見,他隻能徒呼無奈了。
曹成福在老板椅上呆坐了好一會,猛地想起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應該及時向領導匯報。這至少可以證明不是他不幹事,一大早來就忙著和對方聯係,之所以出現沒辦成的情況,是因為黃琴不給他麵子,這可不是他能左右的。
打定主意以後,曹成福立即從椅子上麵一躍而起,抓起桌上的車鑰匙立即往辦公室外衝去。剛才從家裏過來的時候,為了防止要去旅遊局找黃琴,他特意讓司機把車鑰匙放在他這的。為了能盡快的搞定這件事情,曹成福的準備真不能說是不充分,遺憾的是急病人遇到了慢郎中,他也毫無辦法。
曹成福到市長辦公室的時候,元秋生正在優哉遊哉的品著香茗,每天早晨到辦公室先喝一杯茶,醞釀一下情緒,然後再投入到工作中去。這是元秋生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據他自己說,早晨要是不把這一杯茶喝完,他這一天都會覺得渾身不得勁,更別談工作效率什麽的了。
看著玻璃真空杯中極品龍井的嫩芽正在慢慢舒展開來,元秋生的心情很是舒爽。昨晚上那位老板果真沒有吹牛,這一罐茶葉確實很不錯,比他正常喝的要上一個檔次,看來得仔細地品一品。
正當元秋生在安心品茶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元秋生麵色一沉,心裏很是不爽,他最討厭在這個事情有人打擾他。秘書趙凱是知道他這個習慣的,所以一般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過來,另外,這種敲門的方法也不是對方的風格。
元秋生心裏暗想道,哪個不開眼的家夥,居然這時候過來,真是沒眼識。盡管心裏很是不爽,但這麽大的敲門聲,他也不好在裏麵裝聾作啞,於是很是不爽地沉聲喝道:“進來!”
敲門的當然是曹成福,作為元秋生的左膀右臂,他當然知道對方習慣,但這會他已經顧不上這麽多。黃琴剛走,他的動作迅速一點,要是能讓元秋生給對方打個電話的話,這事也許還有轉機。
聽到裏麵傳來很是不爽的“進來”以後,曹成福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進去以後,快步走到對方跟前,恭敬地說道:“市長,不好意思,這時候過來打擾你,實在因為有個突發狀況,不得不向你做個匯報。”
元秋生見是曹成福,並且對方一進門就忙著賠禮道歉,還說有突發狀況,他當然也就不便計較了,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開口說道:“說說吧,什麽事情,你也是一局之長,以後做事穩妥一點。”
曹成福心想,我倒是也有穩妥一點,但是遇到這樣的事情,誰都無法淡定的。盡管心裏這樣想,臉上可是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他滿臉堆笑地看著對方,連說說道:“是,是,感謝領導指點,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元秋生見對方已經認識到了錯誤,自然也就沒什麽好說的,於是衝著對方笑著說道:“行了,說說看,究竟怎麽回事。”
曹成福聽到這話以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忙衝著元秋生說道:“市長,是這麽回事,上周五從您這離開以後,我就立即和旅遊局的黃局長取得了聯係,當時對方說在省裏辦事,我也就沒有說什麽,和她約好今天談那事。一早到辦公室以後,我就立即給她打電話,誰知她卻說今天沒有什麽時間,她要出去一段時間,你看這事該怎麽辦?”
他在匯報的時候,特意把一段時間加重了語氣,明確地告訴元秋生,對方的意思出去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很長一段時間。
元秋生剛才之所以沒有和曹成福發火,一方麵是因為對方恭敬的態度,另一方麵,他意識到可能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否則對方絕不會是這樣一番表現的。這是他的鐵杆手下之一,當年之所以把財.政.局交給他掌管,就是因為曹成福為人實在、做事穩重,沒有特殊情況,他絕不會選擇在這時候過來的。
現在聽對方一說,果真是有事情,元秋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旅遊局居然接二連三的不給他麵子,難道還想鬧翻天不成?想到這以後,元秋生臉色往下一沉,拿起桌上的電話,翻出了黃琴的手機號碼,直接撥打了過去。
撥完號碼以後,元秋生把話筒貼在了耳邊,心裏的憤怒之情一波接著一波,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一會電話接通以後,他就準備讓對方好看。這是典型的目中無人,別以為你站到那邊去了,我就不能把你如何了,哼,真是天真!
元秋生事先準備好一番說辭根本就沒有用上,因為電話接通以後,他耳邊隨即響起一個柔美的女聲,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聽到這個聲音以後,元秋生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憤怒的把話筒狠狠地摜在了電話機上,心裏憤怒到了極點。這個黃琴實在是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上班時間居然將手機關閉,真是太過分了。
曹成福看到元秋生的表現以後,心裏暗暗提醒自己,什麽話都不要說,這會有任何動作都是找罵,對方正在氣頭上,千萬不要惹禍上身。
元秋生此刻確實惱怒異常,在他看來,為了這點破事,他親自給黃琴打電話就已經給足對方麵子了,想不到對方居然直接關機了,這簡直是不把這個堂堂一市之長放在眼裏,真是可恨得很。
元秋生如此生氣,完全是從他自己的角度出發,想當然了。試想一下,黃琴關不關機和他這個市長有什麽關係,人家又不知你市長要打電話過去,何來不尊重一說呢?人要是鑽了牛角尖,誰也沒有辦法,從這點上來說,市長大人和普通老百姓並無半點區別。
元秋生看了一眼規規矩矩站在他身前的曹成福,心裏雖然很是不爽,但對方並沒有任何異動,這火還不能衝他發,那他該怎麽辦呢?元秋生眼前突然一亮,隨即熟練拿起話筒,熟練地撥下了一組號碼。
等電話接通以後,他立即質問道:“魏市長,旅遊局的黃琴是怎麽回事,她出差的事情是你批準的,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市裏工作比較多,而且……”說到這以後,元秋生突然停住了話頭,過了一會,才接著說道:“什麽,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旅遊局外出考察是朱市長同意的?哦,行,我找朱市長。”
魏美華掛斷電話以後,連忙拿出手機來,快速地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朱一銘發了過去,把市長大人剛剛來電話的事情向對方做了一個簡單的匯報。
她現在越加佩服這位年青的上司了,就在十來分鍾之前,對方剛剛打過一個電話來,讓有人問到旅遊局的事情,直接往他身上推。魏美華當時還覺得有點好奇,但對方沒有細說的意思,她當然也就不好追問。現在接到元秋生的電話以後,她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由於這事牽扯到領導,對方當然不好深說。
元秋生的心裏雖然很是不爽,但卻並沒有立即去找朱一銘。那位可不是魏美華,聽由他三下五去二的,他必須仔細思考一番,左右權衡一陣,才能確定究竟該如何去做。